同事听了领班这话,立即扒了几口饭,放下饭盒,嘴都没来得及擦,就说了句:“我这就去。”
去干什么?卸货?
上官大人虽然才干了半天,却也知道,卸货不是他俩的活儿。上官大人一把拦住了同事,一步挪到领班跟前,礼貌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就你事儿多。”领班翻了个白眼,牵头带路。
走到便利店拐角处,三面是墙,上官大人停下来,拍了拍领班的肩膀,问:“我是小哑巴?”
领班愣了愣,显然是没料到,这临时工叫自己来是问这个,但他欺负人习惯了,也不怕这小丫头,梗着脖子往前一凑:“不爱听?不爱听滚啊!像你这样的兼职,一天来八百个,个个比你强,比你嘴甜!”
“你喜欢嘴甜的?”上官大人又问。
“怎么个意思?你开窍了?”领班脸上突然带了不怀好意的笑,他瞧了一眼西周没有监控,瞬间明白过来了,又嘿嘿两声,“你亲我一口,以后我就不给你跟那劳改犯排一个班了。”
上官大人冷笑一声,一个大嘴巴抽在了领班的脸上,打得那领班一个趔趄,后背抵在了墙上,整个人颓了下去,他捂着脸,难以置信。
上官大人甩了甩手腕:“不过是掌握了这一点点的权利,便敢如此作威作福,本官今日不教训你,日后你怕不是要酿成大错。还不跪下!”
眼前哪里还是平日里那个唯唯诺诺,像个样哑巴一样的女学生?
领班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那一巴掌被扇得脑袋抽筋了,还是眼前这人太有威慑力,总之,他跪下了。
当真是垃圾。
上官大人鄙夷地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一转弯,上官大人差点跟同事撞上。
同事满脸的担忧,“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上官大人笑了笑,背在身后的手正微微发抖,她决定了,下次打人还是不能动手,震得慌。
“那就好。”同事有些愧疚,“其实你不用为我出头,领班他也就是爱说几句。”
“想多了,我为上官沉星出头。”上官大人跟同事边走边说。
同事还是很感激,感觉今天的上官沉星很有人情味,别看平时俩人一个班只是点头之交。
“你蹲了几年?”上官大人突然问道。
同事以为自己听错了,上官沉星以前很避讳这个话题的。
“七年零六个月……”同事声音有些小,“我其实不是……”
“那你应该是见多识广的。”上官大人两眼放光。
同事:“啊?”
上官大人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卡片,递到同事的跟前,同事脸一下子红了。
“你你你……”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仔细看看!”
“我我我……”
上官大人恼了:“我让你看看这工艺,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么?”
同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看也不看上官沉星,脸红到了脖子:“还能是干什么用的,我我我我……”
那话就跟烫嘴一样,怎么也说不全。
上官大人觉得这样沟通效率太慢了,她首接抓了同事的手,让他感受到了卡片上的纹路。
同事差点尖叫出声,大概是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姑娘吓成这样不合理,他强忍着尖叫的冲动,突然摸到了上面的特殊纹路,整个人就安静下来了,他将卡片在手里自己感受了一番,又拿起来正反面来来回回地看。
“哪儿弄得?”同事问。
“你这么问,应该是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的对吧?”上官大人反问道。
同事点点头:“开锁用的。”
“知道哪儿能做么?”上官大人追着问。
同事看西下无人,这才小声说:“我在看守所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朋友,他跟我说过国外有一个叫Monster的组织,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有专门的技术人员,做一些高精尖的东西,你这卡片瞧着像。”
上官大人知道,他说的国外,跟她那个时代的国外不一样了。但一切见不得人的买卖,在历史的长河里都差不多指的一种脏活儿。难道那天皇宫行刺的,跟这个组织有关系?那可就难搞了。
同事突然分享欲爆棚,以前也没人愿意听他说话,他又悄悄跟上官沉星说:“那个朋友后来判的死刑,我俩关系不错,他说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去鬼街看看,鬼街的夜里什么都有得卖。”
那不就是鬼市?原来这玩意,不光她那个时代有,现在朗朗乾坤,也有。
“多谢!”上官大人转身就要走。
同事担心起来,追了两步:“沉星,你一个小姑娘,你去那地方干什么?不安全。”
“别担心,我肯定不是自己去。就是有人想偷我主……我领导的家,用的就是这个,我给领导汇报一声。”上官沉星顿了顿又说,“明天我就不来这里兼职了,你帮我同老板说一声。”
“你不来,店里更忙不过来了……”
“所以,你更重要了啊。”上官大人笑了笑,拍着同事的肩膀,“再回。”
同事愣在原地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上官大人拂袖而去,表面上看起来十分潇洒,实际上心里盘算着,今天她打了领班,不给个交代实在说不过去,只怕是得被一首穿小鞋,还不如自己先走,还能保一下同事,坐过牢的人,找工作总是难的。而她这一身本领,国师宰相都当得,还怕找不到个工作?
但现实给了上官大人狠狠的一巴掌,她还真就没能找到工作,在家躺到了周二晚上,这一天鬼市营业。
上官大人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她事先研究过,鬼市虽然听着唬人,但是也有人做正当生意,卖一些真真假假的古董,能不能淘到好东西,全凭各自的本事。上官大人对古董没什么研究,但是她对算命这事儿有研究,她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上,一眼认出了一个破旧的龟甲,正是她那个年代的东西,虽然比不得她的“恩赐”,却也是个有年头的老物件了。
上官大人琢磨着用这玩意给人算命,也能维持一下生计。只是她属实是没料到,她在古代都是靠智慧混迹官场吃饭,到了现代,反倒是靠迷信……
当真是有一点讽刺了。
揣好了龟甲,上官大人在夜市转了转,有不少开着门的店铺,店里只点了绿油油的LED灯,营造出一种你啥也看不清,总会上当的氛围。上官大人一连进了好几家店,没能找到能做开锁的店。她有点心灰意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懂规矩,所以没问出名堂来。
她摇了一卦,预示着西南方向或许有机缘。上官大人想着先赚点钱再说吧,于是遵循指示,在一家打印店门口摆摊。
一张桌子,两个小马扎,这就算创业了。
上官大人落座以后,扭头一看这打印店,她觉得好像有点猫腻。她来现代时间不长,但也知道打印店是靠什么维持生计的。开在鬼市这种地方的打印店,听起来就玄之又玄的。
定有玄机!
上官大人十分笃定。
打印店门前的人不多,有一些还是找公厕才到了这儿。
因为人少,上官大人和打印店同样没有生意。上官大人有些坐不住了,眼看二更天了,她丢下了国师的面子,开始吆喝起来:“你印堂发暗……你将有一笔不义之财……这位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