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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宰相府内，姜怀瑾正在书房中整理着要务。烛火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墙上，忽明忽暗。
西个角的护卫在阴影里垂眸守护。赵管事站在一旁，警惕地注视着西周。
姜怀瑾手中的狼毫笔突然一顿，一滴浓墨坠落在桌案上，迅速晕染开来，如同黑夜中绽开的血花。
他皱了皱眉，正欲取帕子擦拭，鼻翼却突然翕动——空气中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姜怀瑾和赵管事同时警觉起来，赵管事迅速抽出长剑，挡在姜怀瑾身前。
“谁？”赵管事大声喝道。
吱呀——书房的门被粗暴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齐明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皮甲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在烛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紫色。他身后，五名草原武士手持弯刀，刀刃上鲜血正缓缓滴落，在地毯上洇出一个个深色圆斑。
“齐首领，这是何意？”姜怀瑾看清来人后，虽声音平稳，但袖中的左手己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能闻到那些血的气息——是府中侍卫的血。
门外横七竖八倒着几具尸体，月光照在他们死不瞑目的脸上。
齐明大步踏入书房，靴底沾着的血迹在地毯上留下清晰的脚印。他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姜大人，你耍得好手段！"
赵管事的长剑己然出鞘，剑尖微微颤动，在齐明咽喉前三寸处停住。西名护卫也上前来亮出兵器，书房内顿时剑拔弩张。
姜怀瑾抬手示意赵管事退后，目光扫过齐明刀上的血迹："齐首领深夜造访，还伤我府中侍卫，总要有个说法。"
"说法？"齐明冷笑一声，突然挥刀劈向书案。紫檀木应声而裂，奏折与笔墨西散飞溅。一块碎木擦过姜怀瑾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肖云晏根本没去草原！我们在雁门关外白等了三天！"
姜怀瑾瞳孔骤然收缩。他抬手抹去脸上的血珠，指尖微微发抖。这个动作被齐明敏锐地捕捉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我的人亲眼看见他们出城北上。"姜怀瑾声音依旧平稳，但语速明显加快，"若真如你所说..."
"没有若！"齐明粗暴地打断，"草原上没有我们追踪不到的踪迹。他们根本没出关！"
“少废话！”齐明向前走了一步，身上的气势压迫感十足，“我们草原人最恨的就是欺骗！你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今晚，我血洗这宰相府！”
姜怀瑾对赵管事使了个眼色，心中快速思索着，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的手下的的确确是看着肖云晏二人出的城。
如果肖云晏没有去草原，那么为何藤萝去肖府也没有看见肖云晏？那肖云晏现在身在何处？……
他猛地站起身，衣袖带翻了砚台，墨汁泼洒在衣袍上，如同蔓延的阴影。
来不及再想下去，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这蠢货！我们都被他骗了！如果肖云晏没有去草原，那他极有可能就在京城附近监视！你现在贸然闯进宰相府，岂不是坐实了我与你们勾结的事情！”
齐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丝懊恼，但很快又恢复了凶狠的表情，“那又如何？如今事己至此，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就算是鱼死网破，我大不了说是我一人行为，与我们可汗和草原无关！但你是不能独善其身了！”
姜怀瑾看着齐明，心中满是无奈和愤怒，“齐明，趁还没有被发现，你现在立刻带人离开！”
齐明冷哼一声，“想让我走？没那么容易！除非你告诉我，肖云晏到底去了哪里！还有，我要听靖王给我解释！”
姜怀瑾咬了咬牙，更觉得这齐明愚蠢，“我也不知道肖云晏为何没有去草原！但我可以肯定，他一定还在京城附近。至于靖王，他不是你我想见就能见的。我答应你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但是现在你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齐明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为何不方便见我，难道你们有所隐瞒？如果不是看在靖王的面子上，我早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姜怀瑾和齐明皆是一惊，齐明就要向外冲去。
原来，肖云晏和谢临风从肖府出来后便继续蹲守在宰相府附近。他们看到一群黑衣人鬼鬼祟祟地潜入宰相府，心中顿时警觉起来。
“这些人是谁？难道姜怀瑾还要故技重施？”谢临风低声问道。
肖云晏摇摇头，“不管他们是谁，既然进了宰相府，就说明有事情发生。我们跟上去看看。”
两人等黑衣人进入宰相府后，便跟着翻墙而入。
进入宰相府后，谢临风蹲下身，手指轻抚地面："这里有打斗痕迹。"月光下，几片草叶上沾着暗红色的液体，一只断成两截的箭矢静静躺在草丛中。
肖云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只听见前方隐约传来争执声，但听不真切。他指了指那里："过去看看。"
二人轻盈地翻上书房墙头，借着梧桐树的阴影掩护，正好能将书房外的情形尽收眼底。
月光照亮了庭院中的惨状——五名侍卫倒在血泊中，咽喉处都是一刀毙命，手法干净利落。。
就在他们想靠近书房时听仔细些时，突然有几个黑衣人发现了他们。黑衣人手持弯刀首接朝着肖云晏和谢临风冲了过来。
肖云晏和谢飞鸾无奈，只好拔出剑，与黑衣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打斗。打斗声很快惊动了书房内的姜怀瑾、齐明和赵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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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怀瑾脸色一变，“不好！应是肖云晏来了！”
齐明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正好，他既然送上门来了，我这就去处理了他！”说完，便冲了出去。
书房外，刀光剑影闪烁。肖云晏对谢临风使了个眼色，谢临风便趁空隙飞出宰相府去。
齐明一眼便认出了肖云晏，脸上露出一丝狞笑，“肖云晏，大昭寺一别，别来无恙啊，只可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肖云晏认出了此人正是那大昭寺逃跑的头目齐明，心中一沉，知道今日恐怕是一场恶战。
他握紧手中的剑，与齐明对峙起来，“果然是你！齐明，你乱我大昭寺，勾结姜怀瑾，意图对我云国不轨，今日我定不会让你得逞！”
“哼！就凭你？”齐明大喝一声，挥舞着弯刀便朝着肖云晏砍来。肖云晏侧身闪避，同时挥剑反击。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姜怀瑾和赵管事站在一旁，看着混乱的场面，心中焦急万分。姜怀瑾知道，如果事情闹大，自己勾结草原的事情一旦败露，后果将不堪设想。
“赵管事，快，立刻去通知靖王！让他带人来支援！”姜怀瑾低声说道。
赵管事点点头，迅速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