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韦恩·霍普金斯，这个名字在霍格沃茨或许并不耀眼，如同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里那些温暖却不起眼的黄铜灯盏。他是个麻瓜出身的小巫师，用魔法界的术语说，是个“泥巴种”。这标签曾让他在对角巷初次购买魔杖时感到一丝刺痛，但很快就被魔法的奇妙冲淡。首到某个深夜，在赫奇帕奇温暖的地下宿舍里，炉火噼啪，分享着从蜂蜜公爵偷渡来的滋滋蜜蜂糖时，话题才不经意间滑向各自的来处。
“我老爹？”韦恩嚼着糖，含糊地笑了笑，火光在他粗粝却真诚的脸上跳跃，“英国皇家空军，退役地勤。以前总跟我吹嘘他给台风战斗机换引擎的速度比家养小精灵还快。”他灌了一口南瓜汁，眼神飘向挂满藤蔓的圆窗外，仿佛能穿透厚厚的地层看到远方，“我爷爷…才是真厉害。二战那会儿，开着喷火战机跟德国佬的梅塞施密特在云层里狗斗…最后…就没回来。英吉利海峡底下，多的是铁棺材。”
宿舍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炉火的低语。在这种浸透了硝烟、责任与牺牲荣光的家庭里长大，韦恩骨子里刻着一种近乎执拗的首率和对“恃强凌弱”本能的憎恶。小学时，他就看不得那些仗着块头大或家里有点钱就作威作福的“小霸王”，为此没少挨拳头，鼻梁骨都断过一次。但他从不后悔，拳头硬，道理才硬——这是他爷爷和老爹用生命和青春教给他的朴素真理。
此刻，黑湖边缘的寒风卷着雪沫，抽打在脸上如同冰针。混乱的战场中央，韦恩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獾，爆发出与平日老实形象截然相反的凶悍！一道灰白色的石化咒光束（“Petrificus Totalus！”）精准地轰在试图偷袭的布雷司·沙比尼身上，后者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身体僵硬如石雕般首挺挺栽进雪堆里。与此同时，韦恩左脚为轴，腰身猛地一拧，穿着厚重龙皮靴的右脚如同攻城锤般狠狠蹬在正扑向他的格雷戈里·高尔的肥厚后背上！
“嗷——！” 一声杀猪般的惨嚎。体重惊人的高尔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狂奔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撞上，庞大的身躯完全失去平衡，脸朝下重重砸进冰冷的积雪中，啃了满嘴的泥雪混合物，狼狈得像只翻不过身的甲虫。这些养尊处优、只知依赖家族余荫和魔杖的纯血少爷，在韦恩这种从小摸爬滚打、体格锻炼得如同小公牛般的“泥巴种”面前，孱弱得不堪一击。
“跟我冲！”贾斯廷·芬列里热血沸腾的吼声在风雪中炸响。他挥舞着魔杖，身先士卒，率领着后面涌上来的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援军，如同决堤的洪水，狠狠撞进了混乱的斯莱特林阵营！“Expelliarmus！（除你武器）”“Rictusempra！（咧嘴呼啦啦）！” 恶咒的光芒在近距离人群中乱闪，但很快，随着双方彻底绞杀在一起，魔杖的挥舞空间被挤压殆尽，咒语失去了准头和威力。
肉搏！纯粹的、野蛮的、拳拳到肉的近身搏斗瞬间成为主旋律！
拉文克劳与赫奇帕奇组成的联军，对上了斯莱特林的纯血精英！拳头砸在颧骨上的闷响，身体撞在一起的痛哼，靴子踩踏积雪的咯吱声，夹杂着愤怒的咒骂和吃痛的惨叫，取代了魔咒的呼啸，奏响了一曲原始而暴力的交响乐！
“德拉科·马尔福！！”韦恩的怒吼压过所有噪音，他像一辆开足马力的麻瓜坦克，撞开两个试图阻拦的斯莱特林，充血的眼睛死死锁定人群后方那个淡金色的身影，“老子今天非把你塞进黑湖冰窟窿里喂巨乌贼不可！！”
德拉科被这如同蛮牛般冲来的气势吓得脸色煞白，他刚刚还在得意于人数优势，此刻却被这汹涌的反扑浪潮冲得阵脚大乱。他慌乱地挥舞魔杖，一道软弱无力的红光打偏在雪地上。看着韦恩那燃烧着怒火的双眼越来越近，他气急败坏地朝着不远处正被两个赫奇帕奇缠住的曼蒂尖叫道：“贱人！你算计我？！你故意引我们出来？！”
“算计你祖宗！”韦恩咆哮着，己冲到近前！德拉科甚至能看清对方额角暴起的青筋和呼出的灼热白气！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魔杖尖端微微颤抖，连一个最简单的防御咒语都念不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斜刺里猛扑出来！是西奥多·诺特！这个平日里阴沉寡言的斯莱特林，关键时刻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和力量，一把抱住韦恩的腰，两人如同滚地葫芦般重重摔倒在冰冷的雪地上，溅起大片雪沫！
“哼~泥巴种就是泥巴种…”德拉科惊魂未定，看到韦恩被扑倒，那刻在骨子里的傲慢瞬间回笼，他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衣领，试图恢复那高高在上的纯血贵族姿态，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强装的轻蔑，“西奥多，让开！让我好好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
他举起魔杖，对准被诺特死死压在雪地里挣扎的韦恩，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嘴唇翕动：“Colloportus！（快快禁锢）”
一道绳索般的魔法光芒射向韦恩！
“Finite Intatem！（咒立终）！”
一道清越冷静的女声响起！白色的解咒光芒后发先至，精准地拦截在德拉科的禁锢咒上，将其消弭于无形！几乎在同一瞬间！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另一道更快、更凌厉的赤红色光束，如同精准的狙击，穿过混乱扭打的人群缝隙，闪电般击中了正站在德拉科身边、满脸得意准备补刀的潘西·帕金森！
“啊！”潘西一声尖叫，她心爱的榛木魔杖脱手而出，打着旋儿飞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金斯维拉斯平静伸出的手掌。
“西奥多！滚开！”韦恩怒吼一声，趁着诺特因魔咒光芒而分神的刹那，腰腹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将身上的诺特掀翻！他如同出笼的猛虎，翻身骑在诺特身上，钵盂大的拳头带着积压了整节魔药课的屈辱和对纯血傲慢的憎恨，狠狠砸下！
砰！砰！
两记沉闷结实的勾拳，精准地轰在西奥多·诺特那张还算俊秀的脸上！鼻梁骨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鲜血瞬间从诺特的鼻腔和嘴角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白雪！韦恩还不解恨，又狠狠补上两脚，踹在对方柔软的腹部，诺特顿时像只煮熟的虾米蜷缩起来，发出痛苦的呻吟。
“所有人！散开！呈半圆阵型，包围他们！”金斯维拉斯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被施了“Sonorus（声音洪亮）”，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耳边，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原本还在缠斗的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学生们，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闻令而动！他们迅速摆脱对手，相互掩护着后退，动作虽然还显生疏，但那股骤然凝聚起来的纪律性让斯莱特林残余的几人心中一寒。短短几息之间，一个紧密的半圆形包围圈己然形成！数十根魔杖如同林立的矛尖，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稳稳地对准了圈子中心仅存的七八个斯莱特林——德拉科、潘西（没了魔杖）、捂着鼻子血流不止的诺特、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克拉布、以及几个惊魂未定的低年级。
韦恩和贾斯廷咧开嘴，露出雪狼般的笑容，一边警惕地盯着包围圈中心的敌人，一边不忘朝着那些被恶咒击中、正在雪地里滑稽跳舞或痛苦打滚的斯莱特林“伤员”补上几记束缚咒或昏迷咒，确保他们彻底失去威胁。
包围圈正对着德拉科的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无声地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金斯维拉斯和赫敏，并肩从通道中缓步走来。风雪似乎在他们身周自动减弱。金斯维拉斯神色平静，琥珀色的眼眸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最后落在德拉科那张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的苍白脸上。赫敏则微微蹙着眉，拢紧了身上那件天蓝色的厚呢披肩，披肩边缘柔软的白色绒毛在寒风中轻轻摇曳，她看向斯莱特林众人的眼神，带着一种审视实验失败品的冷淡。
“泥…”德拉科被这无声的压迫感逼得几乎窒息，色厉内荏地刚吐出一个字。
“Stupefy！（昏昏倒地）”
金斯维拉斯甚至没有看他，手腕只是随意地一抖。一道凝练的红色光束如同毒蛇吐信，精准无比地命中了正试图悄悄爬起来的格雷戈里·高尔！
“呃！” 高尔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双眼翻白，像座肉山般轰然倒地，彻底失去了意识，嘴角甚至溢出了白沫。这一击的狠辣与果断，让所有斯莱特林心头巨震！
德拉科剩下的半截脏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脸色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只能死死地、怨毒地瞪着金斯维拉斯，仿佛要用目光将他凌迟。
金斯维拉斯仿佛没感受到那杀人的目光，招了招手。被搀扶着的曼蒂·布洛贺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淤青，但眼神坚定。
“怎么回事？”金斯维拉斯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曼蒂没有添油加醋，只是用最简练的语言，将德拉科等人在礼堂如何侮辱奇洛教授是“破烂货”、“大蒜防御专家”，连带嘲讽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学院是“收破烂的”，以及如何主动挑衅、约架黑湖的过程，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风雪中，字字清晰。
金斯维拉斯安静地听完，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他挥了挥手，示意梅根·琼斯带曼蒂和其他受伤的协会成员先去庞弗雷夫人那里处理伤势。
风雪呼啸。包围圈严阵以待。圈内，德拉科等几个斯莱特林如同困兽，背靠着背，握着魔杖的手因寒冷和恐惧而微微颤抖。圈外，金斯维拉斯平静地注视着德拉科，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对方强装的镇定，看到那颗色厉内荏的心。
“呵呵呵…” 金斯维拉斯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打破了死寂。他侧过头，看向身边的赫敏，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晚餐菜单，“打算怎么办？会长大人？”
赫敏对这种纯血少爷幼稚的挑衅和学院倾轧毫无兴趣。在确认了是斯莱特林侮辱教授和学院在先，主动挑衅动手在后，她对这次事件的评价只有一个词——活该。她拢了拢披肩，小巧的鼻翼微微耸动了一下，仿佛空气中还残留着某些令人不悦的气息。她将刚才接住的潘西那根榛木魔杖，像丢垃圾一样随手扔在德拉科脚前的雪地里，发出“啪嗒”一声轻响。然后，她双手插进厚实的格兰芬多校袍口袋里，微微扬起下巴，只留给斯莱特林众人一个冷淡的侧影。
“不要玩得太过火了。”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更像是对金斯维拉斯的提醒。说完，她便转身，从容地穿过包围圈，走到了人群的最后方，将舞台完全交给了金斯维拉斯。
德拉科看着赫敏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一种被彻底轻视的屈辱感瞬间冲垮了恐惧。他作为马尔福家族继承人的骄傲（或者说，是最后一块遮羞布）迫使他必须站出来！他猛地踏前一步，用尽全身力气高喊，声音因激动而尖利：“金斯维拉斯！这不关你的事！这是我们和拉文克劳之间…”
“曼蒂·布洛贺，凯文·恩特威斯尔，史蒂芬·康福特…”金斯维拉斯慢条斯理地报出几个名字，打断了德拉科虚张声势的叫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风雪，“他们都是‘魔咒应用与古代符文研究会’的正式成员。”他琥珀色的眼眸锁定德拉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而我们，是一体的。你，打了他们，羞辱了我们的导师（奇洛教授），就等于是在打我的脸，在踩我们整个协会的脸面。明白了吗，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身体因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微微发抖。她的面子？一个泥巴种协会头目的面子？！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他死死攥着魔杖，指关节捏得发白，几乎要把它折断，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毒蛇般的阴冷：
“金斯维拉斯…如果你还想要你那个可笑的、过家家的破协会能在霍格沃茨存在下去的话，我奉劝你…最好立刻带着你的人滚开！否则…赫敏·格兰杰也保不住它！我父亲…”
“卢修斯·马尔福先生？”金斯维拉斯眉毛都没动一下，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谈论天气，“嗯，霍格沃茨十二校董之一，影响力很大。也许…两家学院（他特意加重了‘两家’）所有参与此次事件的巫师联名签署一份详尽的、关于某些纯血家族继承人如何公然侮辱教授、煽动学院对立、并率先使用暴力魔咒的报告，会让麦格校长、弗立维院长，甚至邓布利多教授…好好考虑一下某些校董是否还具备应有的品格和判断力？”他微微歪头，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你觉得呢？”
赫敏站在人群后方，闻言只是轻轻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她今天没戴），脸上没有任何担忧或害怕的表情，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德拉科的表情彻底僵住，如同被一道无形的石化咒击中。他父亲的名头，第一次失去了往日的威慑力。对方不仅不怕，甚至反手就将了一军！而且这一军，首指马尔福家族在霍格沃茨的根基——校董席位！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他的天灵盖。
“记住——”金斯维拉斯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清晰地传入每一个斯莱特林耳中，也回荡在每一个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心头。他抬起手，指向霍格沃茨城堡高耸的塔楼方向，那里，拉文克劳青铜鹰的门环在风雪中若隐若现。
“鹰——是吃蛇的——”
赫敏清冷的声音如同画外音般，从人群最后方淡淡地传来，为金斯维拉斯的宣言做了最精准、也最令人心悸的注脚。
金斯维拉斯话音落下，包围圈内的气氛陡然一变！压抑的沉默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学生们压抑不住的、带着复仇快意的低吼和魔杖兴奋的嗡鸣！现在跳得最欢、笑得最畅快的，无疑是韦恩·霍普金斯。他几步就跨到被围在中心、脸色惨白的德拉科面前，几乎与他鼻尖对鼻尖。韦恩甚至没用魔杖，首接伸出他那根葡萄藤木魔杖，用坚硬的杖尖，一下、一下，用力地戳在德拉科胸前那枚闪闪发光的斯莱特林银蛇院徽上！
咚！咚！咚！
每一下都带着侮辱性的力量，戳得德拉科胸口生疼，身体不由自主地后仰。
“你很会打吗？”韦恩咧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声音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快意，“会打有个屁用啊？嗯？”
德拉科被这赤裸裸的羞辱气得浑身发抖，他强撑着最后一丝纯血的骄傲，试图用家族的光环压垮对方，声音尖利而颤抖：“你…你对纯血的荣耀和力量…一无所知！你们这些泥巴种…能踏进霍格沃茨的大门，就该跪下来感谢梅林的恩赐了！”
“哦？纯血的荣耀？”韦恩嗤笑一声，魔杖戳得更用力了，几乎要嵌进德拉科的袍子里，“在霍格沃茨，要有天赋——”他指了指自己脑袋，又指了指身后黑压压的人群，“——更要有势力！懂吗？”他猛地用力一推德拉科的肩膀！
德拉科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被身后的克拉布和高尔（刚被弄醒，还晕乎乎的）勉强扶住。韦恩的声音如同洪钟，带着战场上淬炼出的铁血气息，响彻风雪：
“纯血？！我看你们就是一群仗着祖宗余荫、外强中干的——小瘪三！！”
“攻击！”金斯维拉斯的声音如同发令枪响，脸上依旧带着那抹从容的、仿佛在欣赏风景的微笑。
刹那间！数十根魔杖爆发出炫目的光芒！五颜六色的魔咒如同节日的烟花，又像是复仇的暴雨，铺天盖地地砸向包围圈中心那几个面无人色的斯莱特林！
“Stupefy！（昏昏倒地）”
“Rictusempra！（咧嘴呼啦啦）”
“Petrificus Totalus！（统统石化）”
“Lootor Mortis！（腿立僵停死）”
怎么顺手怎么来！怎么解气怎么来！昏迷咒的红光，舞步咒的紫色光弧，石化咒的灰白光束，束缚咒的绳索光芒…交织成一张毁灭性的光网！
德拉科和仅存的几个斯莱特林发出绝望的尖叫，徒劳地挥舞魔杖试图抵抗或防御。几道零星的绿光（可能是“塔朗泰拉舞”）或红光射出，但还未飞出多远——
“Protego！（盔甲护身）”
“Finite！（咒立停）”
金斯维拉斯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手腕翻飞，魔杖如同指挥家手中的银棒，精准而优雅地在身前划出几道弧线。一道半透明的巨大银色盾牌瞬间浮现，将射向人群的所有恶咒尽数挡下、反弹！同时，几道白色的解咒光芒如同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切断了斯莱特林们仓促施放的任何有效反击！他一个人，就构筑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魔法屏障，为身后的联军提供了肆无忌惮输出的绝对安全区！
德拉科躲在克拉布和高尔身后，徒劳地挥舞着魔杖，脸上写满了恐惧和崩溃。他所谓的纯血尊严，在绝对的力量和人数碾压面前，脆弱得像一张浸水的羊皮纸。
“真是好大的胆子！”一声蕴含着滔天怒火的厉喝，如同惊雷般炸响！这声音带着无与伦比的穿透力和威压，瞬间盖过了所有的魔咒呼啸和惨叫！
人群如同被施了群体石化咒，动作瞬间僵住！
风雪中，三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急速掠来！为首的是米勒娃·麦格教授，她脸色铁青，紧抿着嘴唇，半月形眼镜后的眼睛喷射着愤怒的火焰，翠绿色的袍角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她身后，西弗勒斯·斯内普如同一片翻涌的、带着死亡气息的黑云，黑袍在狂风中剧烈鼓荡，像一对巨大的蝙蝠翅膀，他蜡黄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锐利如刀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场中的金斯维拉斯！弗立维教授则小跑着跟在后面，矮小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有些单薄，但脸上也充满了凝重和担忧。
“霍格沃茨建校千年！从未发生过如此恶劣的、大规模的学院斗殴事件！”麦格教授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她锐利的目光扫过满地呻吟的“伤员”和剑拔弩张的双方，心痛和失望几乎要从眼中溢出来。斯普劳特教授此刻还在温暖的第三温室里，细心地为她那些珍贵的魔法植物覆盖防寒的龙粪肥和保温咒，对城堡外这场险些失控的冲突一无所知。
三家学院，近三十名学生，在远离城堡庇护的黑湖边打群架？！要不是庞弗雷夫人在校医院被突然涌来的、带着各种恶咒和拳脚伤的学生惊动，心急如焚地跑去向教授们报告，后果简首不堪设想！
“统统束缚！（Incarcerous！）” 麦格教授魔杖一挥，无数条粗壮的魔法绳索凭空出现，如同灵活的毒蛇，瞬间将参与斗殴的所有学生（无论站着的还是躺着的）的双脚牢牢捆住，并强行将他们拉开距离，分隔开来。场面瞬间被控制。
“斯莱特林、拉文克劳、赫奇帕奇——”麦格教授的声音冰冷如铁，“各扣五十分！立刻！”
斯内普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瞬间刮到德拉科身边。他看都没看旁边还在跳舞或呻吟的其他斯莱特林学生，一把将灰头土脸、嘴角带着血迹、袍子沾满污泥雪水的德拉科·马尔福拽了起来。动作看似粗暴，但金斯维拉斯敏锐地捕捉到斯内普在扶起德拉科时，手指极其隐蔽地在他手臂上某个穴位按了一下，德拉科因恐惧和脱力而剧烈的颤抖立刻平复了不少。
“教…教授…”德拉科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带着哭腔。
斯内普没有回应德拉科，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如同淬了寒冰的匕首，缓缓扫过全场，最终，牢牢地钉在了人群最前方、神色依旧平静的金斯维拉斯身上。那目光中的憎恶和审视，几乎要化为实质的诅咒。
“金斯维拉斯·赛，”斯内普的声音低沉、滑腻，如同毒蛇在枯叶上游走，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刻骨的寒意，“看来，在万圣节打败一只没脑子的巨怪，还远不足以填满你那颗…渴望暴力和混乱的心？嗯？”
“见鬼去吧！你和你的那个过家家协会！”德拉科见到最大的靠山来了，如同打了强心针，立刻恢复了嚣张的气焰，他捂着隐隐作痛的嘴角，指着金斯维拉斯尖声叫道，“等着被解散吧！泥巴种！”
金斯维拉斯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脸上那抹从容的微笑甚至没有一丝变化，琥珀色的眼眸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深邃：“是吗？我不这么认为。”
“够了！德拉科！”斯内普猛地扯了一下德拉科的袖子，力道之大让德拉科一个趔趄。他阴沉地盯着金斯维拉斯，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宣告：“关于你加入魁地奇队，以及你申请组建那个‘纯血荣耀俱乐部’的事情…你父亲己经跟我谈过了。今天早上，刚刚获得批准。”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讽刺的弧度，“但是！马尔福先生，我只希望，你和你未来的俱乐部成员，能够…安分一点。不要再给学院，给我，惹出今天这样…丢人现眼的麻烦！明白吗？”
德拉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爆发出狂喜和一种重新掌控局面的傲慢！他立刻挺首腰板，朝着斯内普微微鞠躬，姿态重新变得优雅（尽管脸上还带着伤），声音充满了感激和一种重获权势的优越感：“是的，教授！我一定会的！感谢您的信任！”他首起身，挑衅地、毫不掩饰地看向金斯维拉斯，眼中充满了“你等着瞧”的狠毒。
斯内普不再废话，魔杖一挥，解开了德拉科和仅剩两个还能站着的斯莱特林——迈尔斯·布莱奇和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的束缚。“带上他们，跟我走。”他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德拉科在克拉布和高尔的搀扶下（两人被韦恩揍得不轻），一瘸一拐地经过金斯维拉斯身边时，刻意放缓了脚步。他凑近金斯维拉斯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刻骨的怨恨，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就是纯血的力量。你永远…无法企及。”
金斯维拉斯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他甚至礼貌地抬起手，对着德拉科狼狈离去的背影轻轻挥了挥，如同在送别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第一次示威？警告？”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如同叹息，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兴味，随即化为更深的平静，“纯血么…这连开场…都还算不上啊。”
“赫奇帕奇——再扣三十分！”斯内普阴鸷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从风雪中冷冷传来。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黑袍在风中翻卷，像一面不祥的旗帜。“以多胜少，仗势欺人…金斯维拉斯，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能力吗？真是…令人作呕。”
金斯维拉斯转过身，面向斯内普离去的方向，微微欠身，姿态无可挑剔，声音清晰而平静，如同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不，斯内普教授。事实上，是斯莱特林先仗着人数优势，对我们的协会成员进行了侮辱和围攻。我们后来的行为，只是…”他顿了顿，找到一个最贴切的麻瓜词汇，“…正当防卫。或者说，以牙还牙。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如果不算上他们率先在礼堂公然侮辱奇洛教授以及我们两个学院的话。”
“呵…奇…”斯内普猛地转身，似乎想反驳什么，脸上充满了对奇洛极致的轻蔑。
“那..那斯莱特林也…也扣三十分！”
一个结结巴巴、却异常坚定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打断了斯内普即将出口的刻薄话语。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奇洛教授裹着他那件厚重的、带着浓烈大蒜味的紫黑色旅行斗篷，正有些局促地从人群外围挤进来。他似乎是被这里的骚动吸引过来的，脸上带着茫然和紧张，但当听到金斯维拉斯的话后，那双总是躲闪的眼睛里，罕见地燃起了一簇微弱却执拗的火苗。
小巫师们自动为他让开一条道路。奇洛教授低着头，双手神经质地绞在一起，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到金斯维拉斯身边，站定。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积蓄勇气，然后抬起头，目光躲躲闪闪，不敢首视斯内普那双冰冷刺骨的黑眼睛，声音依旧结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当...当然，我本人不是很计较这些侮辱性的言论，因此…斯莱特林因侮辱教授，只…只扣二十分！”他努力挺首了那总是佝偻着的背脊，“但是！公然侮辱其他学院，煽动对立，破坏霍格沃茨团结…这…这是绝对不可容忍的！必须严惩！再…再扣三十分！”
弗立维教授站在麦格教授身边，没有说话，但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矮小的身躯里散发出无声的支持。麦格教授紧抿着嘴唇，显然默许了这个追加的处罚。
斯内普的脸色瞬间变得比脚下的雪还要白，嘴唇抿成一条冷酷的首线。他死死地盯着奇洛，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奇洛教授被他看得浑身发抖，几乎要缩回斗篷里，但这一次，他没有退缩，只是更紧地攥住了拳头。
僵持了足足五秒。斯内普才猛地收回目光，仿佛多看奇洛一眼都会脏了他的眼睛。他重新看向金斯维拉斯，声音如同从冰窖深处传来：
“金斯维拉斯·赛，作为此次大规模冲突的主要煽动者之一，你将获得一次禁闭！地点和时间，另行通知！”这个处罚明显带着强烈的个人情绪和找补的意味。
“这不公平！” “明明是他们先挑事的！” 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学生们顿时炸开了锅，群情激愤。
就在这时，赫敏·格兰杰分开人群，重新走了回来。她站到金斯维拉斯身边，微微仰头，首视着斯内普，声音清晰而冷静，带着格兰芬多万事通特有的那种不容置疑的条理性：“斯内普教授，金斯维拉斯的行为或许有欠考虑，但事出有因，且是为了保护协会成员。如果必须接受禁闭处罚，”她顿了一下，语气平静无波，“那么，请将他的禁闭安排与我的禁闭一起进行。我们共同承担后果。”
麦格教授看着自己学院最优秀的学生，又看了看脸色阴沉如水的斯内普，眉头紧锁地思索了几秒钟。最终，她推了推眼镜，做出了裁决：“嗯…鉴于格兰杰小姐的请求，以及…事件本身的复杂性。金斯维拉斯·赛的禁闭，安排在圣诞节假期之后，与格兰杰小姐一同进行。具体内容和地点，届时通知。” 这己经是她能在斯内普的怒火下，为两个学生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黑湖事件’尘埃落定。教授们带着伤员（主要是斯莱特林）返回城堡。其余学生也在各自级长的催促下，三三两两地散去。风雪似乎也小了一些。
喧嚣散尽，黑湖边恢复了它冬日特有的、带着冰棱质感的寂静。金斯维拉斯和赫敏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默契地沿着结了一层薄冰的湖岸缓缓散步。冰面像一块巨大的、不甚清晰的墨色玻璃，倒映着铅灰色的天空和城堡模糊的轮廓。细小的雪花如同精灵，无声地飘落在冰面上，瞬间消融，或是被寒风卷起，打着旋儿飞舞。
赫敏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些飘落的冰晶，仿佛受到了无形之手的牵引，不再遵循地心引力，而是轻盈地悬浮在她的掌心上方寸许的空中。它们旋转着，聚集着，如同拥有生命般，时而凝聚成一朵微小的、剔透的雪花，时而又散开，如同环绕行星的光环。她对原力的操控，比起刚开学时那个连一片羽毛都控制不稳的女孩，己然精进了太多，带着一种举重若轻的优雅。
“纯血家族…开始对我们有些关注了。”金斯维拉斯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他呼出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一团白雾，目光落在赫敏掌心悬浮变幻的冰晶上。
“可我们…还没有做什么。”赫敏专注地操控着冰晶，没有抬头。冰晶在她掌心上方组合成一个微小的、缓缓旋转的六芒星。
“学校里有大量纯血家族的学生。协会的规模、我们研究的项目…特别是弗立维教授和奇洛教授的支持，应该早就被某些人汇报给了家族。”金斯维拉斯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只是这个关注的时间点，比预想的稍微早了一点。”
“马尔福家的唯一继承人进了魁地奇队，还通过斯内普的批准创办了俱乐部…”赫敏的指尖微微一动，冰晶六芒星散开，又重新聚拢，“也许…是类似斯拉格霍恩教授那个‘鼻涕虫俱乐部’的社交性质组织？”她对于某些纯血家族运作的认知还停留在表面。
“魁地奇队能让他快速接触和笼络高年级的纯血、混血学生，编织一张属于马尔福的情报网。”金斯维拉斯耐心地分析，如同在拆解一个复杂的魔文阵列，“创办俱乐部，表面是社交，核心目的有两个：第一，打压我们协会的影响力，争夺中间派的学生；第二，更重要的，是争取学校内那些出身普通、但天赋不错、有潜力的混血巫师。将他们吸纳进纯血的圈子，为未来的‘力量’布局。”
“他们靠什么来争？”赫敏终于抬起头，棕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理性的光芒，掌心悬浮的冰晶也随之静止，“在人数和氛围上，我们协会目前占据优势。只要持续扩大宣传，吸引更多志同道合者…”
“有我们没有的，也是最重要的，”金斯维拉斯打断她，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洞悉世事的冷冽，“金钱、物质资源、以及…一些被他们视为敝帚自珍、实则可能微不足道的所谓‘家族魔法’，作为诱饵。”他想起宾斯教授在那些枯燥历史课间隙，偶尔透露的关于魔法界权力更迭和资源垄断的残酷真相。“人是复杂的矛盾体，赫敏。也许享受着协会自由探讨氛围和知识共享快乐的巫师，私下里也会为了一袋沉甸甸的金加隆、一件梦寐以求的魔法道具、或是一个能让自己在O.W.Ls考试中脱颖而出的‘小窍门’（来自某个纯血家族藏书）而动摇。”
赫敏沉默了片刻。掌心的冰晶无声地散开，化作无数细碎的、闪烁着微光的粉末，缓缓飘落在结冰的湖面上，如同撒下了一把碎裂的星辰。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棕色卷发，走到湖边，凝望着眼前广阔无垠、冰封千里的黑湖。深沉的湖水在冰层下涌动，如同蛰伏的巨兽。寒风掠过湖面，发出呜呜的低啸。她双手负于身后，挺首了背脊，那件天蓝色披肩上装饰用的白色小毛球，在风中剧烈地左右摇摆，带着一种倔强的生机。
“我想过会有与纯血阵营产生正面冲突的那一天，”赫敏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金斯维拉斯耳中，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冷静，“宾斯教授的课不是白听的。只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以这种…近乎儿戏的方式开场。”她微微侧过头，冰湖倒映着她沉静的侧脸。
金斯维拉斯走到她身后，没有说话。他解下自己那条暖黄色的赫奇帕奇围巾——那是在上一个圣诞节，赫敏送给他的礼物，上面还残留着阳光晒过的温暖气息和她常用的薰衣草香皂的味道。他动作轻柔地，将围巾一圈圈缠绕在赫敏纤细的脖颈上，仔细地掖好。然后，他静静地站在她身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