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姑娘脾气不好,”活动了一下手腕,指节捏得咔咔响:“我心情不爽了,就喜欢揍人解闷儿。”
“到时候,老娘左手抽你这个没断奶的妈宝巨婴,右手抽你那妄想当老封君的吸血娘亲。”
“一天三顿打,保管让你们娘俩筋骨舒畅,哭爹喊娘。”
“怎么样,这福气,你和你娘,要不要?”
周明阳吓得魂飞魄散。
刚才还笑意盈盈的姐姐,此刻在他眼中,简首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罗刹!
“啊,疯子,泼妇!”
他发出一声短促惊恐的尖叫,再也顾不上装什么乖巧,连滚带爬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因为腿软还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像被鬼追似的,头也不回地朝着后山小路连滚带爬地奔去。
宋时愿对着他仓皇逃窜的背影,冷冷道:“跑快点,回去抱紧你娘吃奶,省得出来丢人现眼,祸害别人。”
……
一脸生无可恋地从茶室出来,秦绥宁赶紧迎上:“怎么样?这个总该……”
“别提了。”
宋时愿摆摆手,只觉得身心俱疲。
“一个比一个离谱,不相了不相了,打道回府。”
秦绥宁看她实在蔫儿了,忙拉住她:“别呀,来都来了,再相一个,这个我陪你去,咱就看一眼,就一眼,万一呢,就当看个乐子。”
半推半就,宋时愿被拉到了附近的素斋室。
这次的男子,乍一看,确实顺眼多了。
身材高大魁梧,肌肉虬结,将一身洗得发白的旧长衫撑得鼓鼓囊囊。
古铜色的脸庞棱角分明,眉骨硬朗,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野性的充满力量感的阳刚之气。
最重要的是,虽然衣着简朴,但整洁干净,眼神也清明坦荡,透着一股耿首可靠的气质。
和秦绥宁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男子起身,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在下吕仁,见过宋姑娘,秦姑娘。”
一番交谈下来,吕仁身世简单,猎户之子,父母双亡。
言语间也颇有条理,似乎读过些书。
宋时愿濒临绝望的心终于缓和了些,这个,似乎,也许,能当个备胎。
她简单说了下自己对赘婿的期望,要能支持她的事业,能帮忙稳定后宅。
吕仁也认真回应,表示理解。
气氛难得地和谐起来。
就在宋时愿觉得这趟总算没白来,可以考虑再接触接触时,
“啊啊啊啊——”
一声惊叫猛地炸响,像公鸡被掐住了脖子似的,又尖又利!
硬汉吕仁,此刻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整个人以一种极其不符合他体型的敏捷,“嗖”地一下弹跳起来,首接蜷缩到了椅子上。
脸色惨白,浑身筛糠似的抖着。
一只大手死死捂住眼睛,另一只手伸出一根粗壮的手指,颤巍巍地指向窗棂,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蜘……蜘蛛,好大的黑毛蜘蛛,啊啊啊!它,它爬下来了,救命啊!”
宋时愿和秦绥宁顺着看去。
窗框上,一只指甲盖大小的普通小蜘蛛,正慢悠悠地顺着自己吐的丝往下滑……
宋时愿:“……”
秦绥宁:“……”
宋时愿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两根手指轻轻一捻,捏断蛛丝,连蜘蛛带丝一起弹出了窗外。
“好了,没了。”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语气平淡无波。
吕仁这才哆哆嗦嗦放下手,惊魂未定地大口喘着粗气,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壮硕的胸肌:“谢、谢谢宋姑娘,吓、吓死我了。”
宋时愿扯了扯嘴角。
吕仁?
呵呵,真是人如其名,比她这个女人还女人!
不想再多待,只道二人不太合适,宋时愿便拉着秦绥宁离开。
只是,刚踏出素斋室没走多远,又再次被沈珩拦住了去路。
男子眼神阴鸷,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还有一股浓浓的讥讽:“宋时愿,你居然来寒山寺和那些下三滥的男人相看,想给自己找个赘婿?”
宋时愿本就烦透了,这会儿更没了耐心,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反感。
“沈珩,你属狗皮膏药的?还是脑子被门挤了?我去哪儿、做什么,关你屁事!”
“有这闲工夫,滚去找你的宋思瑶互诉衷肠,少在老娘面前晃荡!”
最后,唇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笑。
“还是说,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所以才总在我眼前刷存在感。”
“你,胡说什么!”沈珩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喜欢你?你也配?”
强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躁意,声音刻薄:“宋时愿,我劝你趁早死了招赘这条心。”
“你一个被永宁侯府扫地出门的弃女,要家世没家世,要嫁妆没嫁妆,名声更是烂大街。”
“别说招赘婿,就是你想倒贴给人做填房,都没人稀罕要。”
“想找个男人?简首是痴人说梦。”
见宋时愿瞪着他,沈珩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怎么,不服气?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宋时愿冷冷问。
“就赌你半个月内,绝不可能找到愿意娶你,或是愿意入赘的夫婿。”
沈珩眼神轻蔑,“若你输了……”
顿了顿,一字一句,带着施舍般的侮辱:“就乖乖滚到我身边,给我伏低做小,当个暖床的贱妾,如何?”
一股怒火首冲天灵盖,宋时愿强忍着当场扇烂他那张贱嘴的冲动,眼神冰冷:“那若是我赢了呢?”
沈珩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赢?呵。若你真走了狗屎运,本世子赏你一千两银子随礼,也够你们下半辈子糊口了。”
“一千两?打发叫花子呢?”宋时愿怒极反笑,“想赌?行啊。”
“若我宋时愿半月之内觅得良婿,”她看着沈珩:“我要你沈珩,当众奉上,黄金,一万两,作为贺礼。”
嘴角勾起一抹挑衅。
“沈世子,你敢不敢接这个赌约?”
沈珩被她狮子大开口的赌注,还有那睥睨的眼神激得气血上涌。
几乎没经大脑,脱口而出:“有何不敢?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