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边境的火车卧铺包厢内,气氛,凝重如铁。
孙博文教授,在弈心那神乎其神的医术,和空间出品的珍贵营养剂的调理下,己经苏醒了过来。
他,用一种沙哑、干涩、仿佛两片砂纸在摩擦的声音,为弈心和程隽,补充了大量关于【观察者】组织,和那个所谓的“摇篮计划”的、令人毛骨悚牲的内部情报。
“那里,守卫森严,自成体系,如同一座,与世隔绝的,独立的死亡王国。”
情报,在弈心的脑海中,飞速地整合、分析。
在复盘了“国宴偷笔”的惊险,和“疗养院突围”的血腥后,她清醒地意识到,单单拥有顶尖的医术,己经不够了。
她需要,更主动、更具攻击性的,专门为了“战争”而生的“武器”。
夜深人静时,她再次,进入了那片只属于她的【随身医疗空间】。
这一次,她的目标,不再是药品和手术刀。
而是那台,代表着21世纪最高生物化学水平的“高精度分子合成仪”。
她利用里面储存的、取之不尽的化学品,和她脑子里那超越时代几十年的恐怖知识储备,进行了一场,全新的、专门针对【738疗养院】这种“堡垒”的“研发”。
三个小时后,一瓶,无色、无味、在空气中挥发极快、只需要一滴,就能通过皮肤接触,让一个受过最严苛训练的特种兵,在三秒内,陷入深度昏迷和“真话”催眠状态的——“强效神经松弛与审讯催眠混合药剂”,成功合成。
……
“【738疗养院】,根据孙教授的描述,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军事要塞。强攻,是死路一条。”
弈心将那瓶,看起来和纯净水,毫无区别的、小小的玻璃药剂瓶,放在了程隽面前。
“所以,智取,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而它,”弈心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冰凉的瓶身,“就是我们,兵不血刃地,撬开那座地狱大门的,唯一钥匙。”
这瓶药剂的合成,代表了她能力的,一次关键的“质变”。
她,从一个“医生”,真正开始,向一个,拥有着神鬼莫测手段的“特工”,完成了最终的蜕变。
她看着程隽,平静地,说出了一句,足以让他血液都为之燃烧的话:
“有了这个,我们,就不需要枪了。”
……
三天后,中缅边境,戈壁滩边缘的一个寸草不生的高坡上。
弈心和程隽,换上了一身风尘仆仆的伪装,用一架德制军用高倍望远镜,第一次,亲眼看到了,那座盘踞在远方山谷中的、传说中的——【738疗养院】。
程隽的呼吸,瞬间,一滞!
这里,不再是京郊那种,用“祥和”来做伪装的苏式建筑。
而是一座,建在山谷隘口、依山而建、酷似二战时期德军最高级别、专门用来关押高级将领的战俘营的,庞大的、灰黑色的钢铁要塞!
超过十米的高墙,墙头,拉着一圈圈闪烁着危险电弧的、滋滋作响的高压电网!
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座,架着苏式重机枪的、冰冷的混凝土瞭望塔!
一队队荷枪实弹、牵着吐着长舌的凶猛德国黑背的巡逻队,如同最精密的机器,在要塞内外,二十西小时,无死角地、交叉巡逻!
整座“疗养院”,散发着一股,与世隔绝、生人勿近、如同黑洞般,吞噬一切生命、光线与希望的,恐怖气息。
这种,扑面而来的、令人窒息的、堪称“绝望”的视觉冲击,瞬间,就将这个全新副本的难度和压力,清晰地,传递给了两人。
……
“欲攻其城,必先利其器,知其势。”
他们没有贸然行动。
在离疗养院十几公里外的一个,龙蛇混杂的边境小镇上,他们以“国家地质勘探队”的身份,租下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院,作为临时的,作战据点。
接下来的三天,两人分工合作,开始了最高效的情报搜集。
程隽,利用他那顶级的军事工程知识,不分昼夜地,绘制了疗养院外围,最精确的地形图,和几十个,可能的防御火力和监控死角。
而弈心,则假装成采集中草药的随队医生,在疗养院下游,那条被他们用来,丢弃实验废物的河道中,提取了水样。
……
经过整整三天,不眠不休的侦查,他们,最终,得出了一个,令人绝望的,冰冷结论:
【738疗养院】,是一座,真正意义上,无懈可击的“铁桶”!
从外部,潜入的可能性,为零!
“所有的物资,都是由军用专机,首接空运到要塞内部的。所有的人员,三个月一轮换,根本没有和外界接触的机会。”程隽的眉头,紧紧地锁成了一个川字,一筹莫展,“这地方,除非用一个师的兵力来强攻,否则,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然而,弈心,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
她的目光,正通过望远镜,死死地,锁定着远处,一辆正从要塞内部,缓缓驶出的、车窗被黑色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白色救护车。
她的眼神,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亮得,仿佛有两团,足以燎原的、疯狂的火焰,在其中,熊熊燃烧!
终于,她缓缓地,收起了望远镜,嘴角,勾起了一抹,大胆、自信,甚至,带着一丝,令程隽都感到心惊肉跳的疯狂微笑。
她看着身旁,那个眉头紧锁的男人,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既然,我们闯不进去。”
“那就……让他们,开着救护车,敲锣打鼓地,把我们这两个‘死神’,亲自,‘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