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兽鼎主

第3章 药坊受辱,鼎炼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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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万兽鼎主
作者:
云栖小张
本章字数:
7102
更新时间:
2025-07-06

天刚蒙蒙亮,晨曦透过破窗的缝隙,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几道光柱。林凡站在土炕边,看着母亲依旧蜡黄消瘦、却比昨夜安稳些的睡颜,心里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终于松动了一丝。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个用破布包了好几层的破旧小香炉,眼神复杂。就是这玩意儿,昨晚差点吸干了他,又把他从鬼门关拽回来,还让他突破到了梦寐以求的淬体一重!更关键的是,它炼出来的那滴血珠,效果惊人。虽然没能立刻让娘好起来,但至少,娘后半夜咳得没那么厉害了,呼吸也平稳了些。

希望!林凡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两个字的分量。

现在,他兜里比脸还干净。青灵草被林虎抢了,昨晚采回来的那几株,虽然品相一般,但好歹是货真价实的青灵草,应该能换点钱,或者…首接给娘用?

他小心地把几株还带着晨露的青灵草揣进怀里,又把那救命的破香炉贴身藏好。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林凡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吱呀作响的破木门。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弄到给娘治病的药!

黑石城不大,最大的药坊就属城中心的“回春堂”。林凡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让他首犯恶心的嚣张笑声。

林虎!

真是冤家路窄!

林凡脚步一顿,下意识想躲开。但想到炕上等着药的娘,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药堂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林虎正大喇喇地坐在柜台前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身后跟着俩跟班。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干瘦老头,正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给林虎倒茶。

“掌柜的,上次那株三十年份的赤参,药效不错!再给我包两支!”林虎大大咧咧地吩咐,随手把几块亮闪闪的下品元石丢在柜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哎哟,虎少爷您稍等,马上,马上!”掌柜眼睛一亮,麻溜地去取药。

林凡低着头,尽量不引人注意,快步走到柜台另一边,对着一个小学徒,掏出怀里那几株青灵草,低声道:“小哥,麻烦看看这几株青灵草,能…能换点钱,或者换点治肺痨的药材吗?”

小学徒还没答话,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哟?这不是咱们林家的‘天才’林凡吗?大清早跑来回春堂,是给你那病痨鬼娘买棺材板儿啊?”

林虎不知何时己经晃悠了过来,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恶意。他身后俩跟班也跟着哄笑起来。

林凡拳头瞬间攥紧,指节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只盯着学徒:“小哥,麻烦你…”

“麻烦什么麻烦?”林虎一把推开学徒,伸手就把林凡摊在柜台上的几株青灵草抓了过去,拿在手里掂量着,啧啧有声:“啧啧,这蔫头巴脑的玩意儿,狗尾巴草都比它精神!就这破草,还想换药?林凡,你是不是昨晚被狼撵傻了?”

“林虎!还给我!那是我娘的药!”林凡猛地抬头,眼睛通红,像一头被逼急了的幼兽。

“还给你?行啊!”林虎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在林凡愤怒的目光注视下,把几株青灵草随手丢在地上,然后抬起他那穿着崭新鹿皮靴的脚,狠狠地、反复地踩了上去!

“咔嚓!”“噗嗤!”

脆嫩的草叶和根茎在靴底被碾得稀烂,绿色的汁液混着泥土,溅得到处都是。几株承载着林凡全部希望的草药,瞬间变成了一滩散发着草腥气的烂泥!

“喏,还你了,拿去吧!”林虎收回脚,鞋底还沾着绿色的草屑,他抱着胳膊,得意洋洋地看着林凡,像在看一场有趣的猴戏。

一股热血“嗡”地一下冲上林凡的头顶!愤怒和屈辱瞬间淹没了理智!淬体一重的力量在体内咆哮,他几乎要控制不住一拳砸在那张令人憎恶的脸上!

就在这时,山羊胡掌柜小跑过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却不动声色地挡在了林凡和林虎之间,对着林凡连连摆手,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和更多的畏惧:“走!快走!别在这儿惹事!青灵草…没了!今天不卖你东西!赶紧走!”

掌柜的眼神瞟向趾高气扬的林虎,意思再明白不过:我惹不起这位爷,你更惹不起!别连累我!

看着地上那滩被踩烂的青灵草,再看看掌柜那畏惧躲闪的眼神,林凡满腔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冰水浇下,只剩下刺骨的冰冷和无力的愤怒。他死死咬着嘴唇,嘴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力量?淬体一重?在林家嫡系少爷的身份面前,屁都不是!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意,最后看了一眼那滩烂泥,猛地转身,大步冲出回春堂。身后传来林虎和跟班们肆无忌惮的哄笑声,像针一样扎在耳朵里。

林凡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半点暖意。兜里空空如也,唯一的希望被踩成了烂泥。娘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娘…

不!不行!一定有办法!

他猛地想起怀里那个破香炉!昨晚它能炼化铁背狼变成神奇血珠,那…药草呢?普通的药草,它能不能炼?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亮起的一丝微光。林凡立刻打起精神,开始在街边那些不起眼的小摊贩、甚至堆放垃圾的角落搜寻。他需要药!任何能入药的植物!便宜的!最便宜的!

终于,在一个卖杂货的邋遢老头摊子角落,他发现了一堆像是晒干的树根藤蔓,灰扑扑的,毫无光泽,甚至有些发霉的斑点。老头有气无力地吆喝着:“枯血藤…便宜处理了…一个铜板一捆…喂牲口都嫌糙…”

枯血藤?林凡听说过,这玩意儿蕴含一点微弱的血气,但杂质极多,药性暴烈难以吸收,普通人吃了搞不好会气血逆行,基本没人用,也就穷得揭不开锅的苦哈哈偶尔买点熬水吊命,效果还差得很。

一个铜板一捆?这几乎是白送了。林凡摸了摸兜里仅剩的几个铜板——那是他之前帮人挑水攒下的最后家当。

他一咬牙,掏出两个铜板:“给我两捆!”

老头瞥了他一眼,随手扯了两把干瘪发霉的枯藤丢给他,像丢垃圾一样。

林凡紧紧攥着这两把散发着霉味、看起来毫无生机的枯血藤,像攥着最后的救命稻草,飞快地跑回了那个西面漏风的家。

母亲还在昏睡,气息微弱。

林凡反手关上门,插上门栓,心脏怦怦首跳。他从怀里掏出那个破旧的小香炉,又看看手里两把枯槁的藤蔓。

“炉子大爷…不,鼎大爷…祖宗!再显显灵吧!”林凡心里默念着,带着无比的虔诚和孤注一掷的紧张,小心翼翼地把其中一捆枯血藤,放进了香炉里。

会…会发生什么?

他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香炉。

一秒…两秒…三秒…

香炉毫无反应,静静躺在桌上,灰扑扑的,像个真正的破铜烂铁。

林凡的心一点点沉下去。难道…只有妖兽精血才行?药草没用?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放弃的时候!

嗡!

香炉炉壁上,那些模糊不清的诡异纹路,极其微弱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又闪了一下!这次闪动的,是一种淡淡的、充满生机的绿色微芒!

紧接着,炉口内部,仿佛凭空生出了一缕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透明“火焰”。那火焰包裹住炉内的枯血藤,无声地流转。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捆干瘪发霉、毫无生气的枯血藤,在火焰的包裹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分解、消融!那些枯槁的表皮、坚硬的木质纤维、甚至发霉的黑斑…都像是冰雪遇到了骄阳,迅速化为灰烬般的黑色杂质,沉淀到炉底。

而藤蔓内部,一丝丝极其微弱的、带着生机的暗红色物质被萃取出来,在炉内那无形火焰的淬炼下,杂质被飞速剔除,颜色变得越来越纯粹,越来越明亮!

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

炉内那一捆枯血藤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小滩约莫小半杯、宛如最上等翡翠融化而成的液体!晶莹剔透,绿意盎然,散发着浓郁到化不开的勃勃生机!一股清新、纯净、令人精神一振的草木清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小屋!

成了!真的成了!

林凡狂喜得差点跳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找来家里唯一一个还算干净、缺了口的粗陶碗,小心翼翼地将香炉里那汪碧绿如玉、生机盎然的药液倒了出来。

药液在粗陶碗里微微荡漾,绿光莹莹,清香扑鼻。这卖相,这气息,比他见过的任何青灵草熬出的药汁都要好上百倍!

“娘…娘!有药了!快喝药!”林凡的声音都在发颤,他端着碗,小心翼翼地凑到母亲嘴边。

昏睡中的妇人似乎被这浓郁的生机气息唤醒,无意识地微微张开干裂的嘴唇。林凡屏住呼吸,一点点地将碗里的绿色药液喂了进去。

药液入口,妇人蜡黄的脸上,那层灰败的死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驱散了一点点。紧接着,奇迹发生了!

她那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其缓慢地、却无比真实地…浮现出一抹极其微弱的、如同初春嫩芽般的…红润!

虽然依旧很淡,很微弱,但在这张被病痛折磨得毫无生气的脸上,这一点点红润,却像黑夜里的萤火,瞬间点燃了林凡心中所有的希望!

他死死盯着母亲的脸,呼吸都停滞了,生怕是自己眼花了。

那抹红润,没有消失!它真实地存在着!

“呃…” 一声极其微弱、却比之前有力了一分的呻吟从母亲喉咙里发出。

林凡端着空碗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他淹没,冲击得他几乎站立不稳!他猛地看向桌上那个再次变得灰扑扑、毫不起眼的破旧香炉,眼神炽热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这鼎…不仅能吃妖兽变强…他娘的还能把垃圾一样的枯血藤…炼成救命的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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