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单言扣着谢枝意的那只手上,眼神冷得骇人:"我说,放开。"
谢枝意挣扎了一下,单言终于松开手,却在她想要跑向陆沉屿时,突然揽住她的腰:"急什么?你的choker歪了。"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她带有光泽的茶色头发嗅了嗅,挑衅意味十足。陆沉屿的眼神骤然一暗。
"你对她做了什么?"
单言挑眉:"你觉得呢?"
空气瞬间凝固。
陆沉屿突然出手,一拳狠狠砸在单言脸上。单言踉跄着后退几步,嘴角渗出血丝,却笑得更加放肆:"怎么,陆少爷也会失控?"
宾客们惊呼着散开,保镖们迅速围了上来。
谢枝意趁机挣脱单言的桎梏,冲到陆沉屿身边:"别打了!"
陆沉屿低头看她,下颌线条绷得死紧:"他碰你了?"
谢枝意:“……”
那算是碰还是没碰?
谢枝意耳根发烫,不知该如何回答。单言擦掉嘴角的血,冷笑道:"怎么,陆少爷是她的监护人?"
"我是她男朋友。"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大厅。谢枝意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单言的笑容僵在脸上:"你说什么?"
陆沉屿一把将谢枝意拉进怀里,眼神阴沉得可怕:"现在,滚出我的视线。"
单言盯着他们看了几秒,突然大笑起来:"有意思。"他舔了舔嘴角的血,"不过陆沉屿,你以为这样就能护住她?"
"试试看。"陆沉屿的声音冷得像冰。
单言转身走向楼梯,在拐角处停下脚步:"谢枝意,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他的身影消失在二楼走廊,大厅里一片死寂。谢枝意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他其实没对我做什么。”
陆沉屿脱下外套裹住她,声音低哑:"我们回家。"
谢枝意仰头看他,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你刚才说......"
"是真的。"陆沉屿打断她,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从七岁开始,就是真的。"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暴雨倾盆而下。
暴雨敲打着车窗,雨刷器在玻璃上划出急促的弧线。谢枝意坐在副驾驶,指尖无意识地着颈间被单言留下的红痕。陆沉屿的白衬衫袖口还沾着血迹,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着青白。
车内安静得只有雨声。
谢枝意偷偷看向陆沉屿的侧脸——他下颌线紧绷,睫毛在路灯的映照下投下一片阴影,锁骨上的擦伤己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
"疼吗?"她小声问。
陆沉屿没有回答,只是突然打了转向灯,将车停在路边。雨幕中,便利店的门牌泛着朦胧的光。
"等我。"
他下车冲进雨里,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塑料袋。谢枝意看清里面的东西——消毒棉片、创可贴,还有......一盒草莓牛奶。
陆沉屿抽出酒精棉片,轻轻擦拭她手腕上被单言攥出的红痕。冰凉的触感让谢枝意瑟缩了一下。
"别动。"他声音沙哑,手指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脉搏,"回家用冰敷一下脖子。"
谢枝意低头看着他的动作,心跳越来越快。陆沉屿的睫毛近在咫尺,上面还挂着雨水,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为什么......"
"今天太狼狈了。"陆沉屿突然打断她,将草莓牛奶塞进她手里,"明天再说。"
温热的纸盒烫着掌心,谢枝意想起七岁那年,小屿也是用这样的草莓牛奶哄她不要哭。
雨越下越大,陆沉屿重新发动车子。谢枝意悄悄将头靠在车窗上,玻璃的凉意让她发烫的脸颊稍微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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