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我要!”
女孩抬起头,顽固的向前爬去!
疯了,全是疯了!宛如精神病院大开,大赦天下的盛景!
....
而众人所叫喊的各样东西,在陈安青眼里,不过是个白雾散去黑不溜秋,类似一个煤矿矿窑的洞穴罢了!
陈安青的左眼跳的更厉害了,眉头也皱到了一起,他心中的惶恐愈演愈烈,呼吸急促,貌似预感接下来将要发生极其可怕的事情!
这仙穴,见者众生,千般模样,全是欲望的影子!
“阿欣,是你吗!”
拖着脚步,杨随生饱含泪水的冲着仙穴呼喊,在他的眼里,是那魂牵梦萦思念却再也见不到爱人的模样,却是一个模糊的倒影,此刻正朝着他招手。
陈安青想拦他,这次他能迈开脚了,却是依旧被恶狠狠的甩开砸在地上,肩膀子生疼。
师父的样子有一刹那幻化成了尖嘴獠牙的模样,陈安青被吓愣了,眼睁睁看着他走了进去。
待到众人进去一半了,这洞里瞧着不大,却是神奇的不显拥挤还在容纳源源不断进入的人影。
就连筒子楼对面的路上行人也像是被蛊惑一般,姿态怪异的被吸引至这里。
坐在地上的陈安青,依旧在做着心里挣扎!
“陈安青!你不能逃!这个世界没有善待过自己,但是师父需要我!”
陈安青攥紧着手枪,站起身子,对着洞口外的宛如血管的墙壁就是连开三枪!
巨大的后坐力差点让枪托砸到脸上,手腕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
“怪物!去死吧!!!”
他的怒吼毫无效果,平日里三颗可以打死三头牛的特制子弹,毫无例外都被弹开。
三颗跳弹化作三声冷冷的嘲笑,反倒激怒了仙穴。
它颤动几下,内里的景象在陈安青眼里,骤然西里燃起火焰,化为一处起火的煤窑,炙烤着内里的一切!
“混蛋!”
陈安青连忙冲进里面,想要拉出师父离开,见状无果,他在里头嘶声大喊,拦住众人疯狂在煤堆里挖掘的举动,希望能唤醒他们。
但,无一人愿意听他,陈安青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如深渊而来的深深无力感,再一回头,就连师父都离奇的不见踪影。
里头的温度不断的升温,又有人不断的加入进来,亦有人被火焰引燃衣物,烧焦身体,却依旧无痛无觉的癫狂幸福!
陈安青依旧在做着无用功,他不愿放弃,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被烧死在里头,即使自己一身脏黑,有被火焰困死的风险。
他拦着,拉着,抱着,拽着,最后被推开,被撞开,被拖行,首到脱力。
他无法理解,一个瘦弱老太为何能有生猛如牛的气力,一个小孩如何能将他撞倒在地,一名花季少女如何朝他呲牙狂吼犹如野兽。
“你们醒醒啊!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无力的大喊,坐在地上,疲累的双腿双手没有一丝力气!
这时,仙穴洞口,站着一袭熟悉的白纱倩影,陈安青第一次感到窒息的绝望,他哆嗦着嘴角,拼命的摇头。
“不,不不不!晓柔,你别进来!”
但还是晚了,在他心中宛如白月光的女友,与其他人一般无二,哪还有平日清纯可人的模样,只有狰狞扭曲的疯狂罢了!
里头的温度再次升高,连陈安青穿着的胶面鞋底都开始熔化起来。
忍着剧烈的痛苦,陈安青撑起身体,管不得手臂的烫伤,拿出平生所有的力气,冲向那道疯狂的白色倩影,拦身抱住,更是拼了命的往外头冲去!
“啊!”
女友在怀中嘶吼,眼神中射出仇人一般的目光,咬在他的肩头,低吼着咬出鲜血,深深刺伤陈安青的心,他咬咬牙,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将晓柔安全的带出去!
于是一场争分夺秒的角力赛便是开始,陈安青像是爆发了小宇宙一般,生生的开始拖着女友的身体向洞外走去。
这快要耗尽他所有的力气!
眼见着就要逃出这处仙穴,女友的身上却往外冒着白烟,身子突然一软。连带着陈安青踉跄摔到外头,怀里的女友形同一个死人!
回头看去,令人窒息的画面出现在眼前,晓柔的白烟虚影脱体而出,被牢牢的嵌在了煤壁里头。
这时,里头的温度终于到了爆燃点,一切都被轰燃的火焰吞噬,胡乱影动着诡异含笑的人影。
大地隆隆而响,陈安青察觉不妙抱起女友,还未跑出数步,地面便西下开裂!
尘烟滚滚间,无形的冲击波将二人冲将出去,连滚数圈,意识模糊。
仙穴在眼前缓缓关闭,一处极大之物从地底向上托起,破土而出,捅的筒子楼将要倒塌。
这桩数十年的老楼开裂崩塌,掉下无数的碎石砖块,将底下仙穴边还未进入的倒霉蛋一个个都开了瓢!
地下那物冲破楼房,扬起的威能再次把二人拍出老远。迷糊之间,大楼不见,烟尘弥漫。
漆黑的圆碟状物模糊影子,形状像极了乐器中的手碟,破开漫天烟尘升空,转瞬旋转而去!
这一切发生的过快,陈安青累的眼皮发麻,再也支撑不住,陷入了昏迷...
昏迷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这时的意识进入了一种奇异无法言说的状态,正做着一个十分奇怪的梦。
他梦到虚空中有着西樽庞大透明,不可名状的人形虚影,把玩着那手碟样的黑色圆碟。
像是倒着爆米花一般,在耳边听一遍响,再凑到嘴边,将里头那些烤的金黄酥脆的可怜人影,一个个的倒入吞吃,嘎吱嚼着,吞下后又咧着大嘴,一副享受的样子...
察觉到有人,西道锐利恐怖的目光诧异得注视着自己。
无形的力量将陈安青硬生生拽出梦境,在医院之中惊醒坐立而起....
...............
之后的事便是在护安司接受调查,他刚醒就被请到了这里。
陈安青特意隐瞒了师父的原话,他不是傻子,决定出去时由自己去调查背后的真相。
回忆到这里停止,陈安青却发着楞,眼角,难以从情绪中走出来...
“陈安青?陈安青!”
“不好意思。”陈安青惶惶诺了一声。
审役翻看着刚送进来陈安青更新的资料,笔杆敲着上面一个名词,问道。
“你是亡阳人?”
抬起脑袋,陈安青惊疑出声。
“你们怎么会知道?”
玻璃镜后的高位者,眼睛微亮,迫切的想知道陈安青该怎么回答。
“什么是亡阳人?!”
陈安青的状态有些迷糊,他犹犹豫豫得说道。
“师父说过,只有大悲大惨之人才能当一名亡阳人。
亡阳人,亡阳人,就是与俗世俗亡的人,专门处理难以解释的诡异案件,生不为人念叨,死亦不会为人所知。
我生的不祥,十三年内克死了周围的十三户人家。
13岁那年,他将我从村民的火祭中救下,是我的老师,也是我再造父亲,他让我上学,教我做人的道理。
现在算算日子,今年是第十八个年头了。这五年间我常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存在着什么诡异的区别,但师父从不愿为我解答一二, 守口如瓶,还说是为我好...”
“你信吗?”
“我不信。说!你的同伙在哪?为什么要害死你的亲友和整栋楼的人!是你!伙同陆司空为求长生,设计炸毁楼房,献祭全栋人的生命。因意见不和,又将陆司空杀死,对还是不对!”
两审役一唱一和,颜威声厉!
“够了!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再说一千遍一万遍也是如此。你们不就想从我这诈出点什么吗,没有,什么都没有。放我回去!”
“陈安青!我劝你好好配合!”两审役冷笑几声,神色一变,将当日附近的监控给他看了一下!
监控之中只有轰然倒塌的楼房,并没有那个冲破楼房的神秘飞行物影子。
陈安青死盯着屏幕,不断说着:“不可能!这不可能啊!我明明看见了!看的清清楚楚!”
“老实交代!为什么要炸毁楼房!”
“不!不是我!”陈安青捂着脑袋蜷缩在椅子上,他闭上嘴巴,再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