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婶子送来的红糖块,像一颗投入平静心湖的石子,在王秀芹心中激起了阵阵涟漪。那不仅仅是糖的甜味,更是对她手艺价值的认可,是久违的、被尊重的感觉。她小心地将红糖收进炕柜深处,留给招娣。
李建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盘算的蓝图愈发清晰。222点救赎点数,是宝贵的启动资金。首接兑换成品布料固然快,但来源解释始终是隐患,且成本(点数消耗)较高。他需要更聪明、更可持续的模式。
“秀芹,” 晚饭后,李建国坐在灶膛边的小板凳上,借着火光,声音温和却带着商量的口吻,“我看周婶子她们都夸你手艺好。你这针线活,搁在城里,那都是能进服装厂的师傅。”
王秀芹正低头缝着招娣新棉袄的最后几针,闻言手一顿,没抬头,低声道:“…就会点缝缝补补,哪能跟城里师傅比。”
“话不能这么说,” 李建国语气肯定,“手艺就是手艺,不分城里乡下。我是想…你看,咱们现在有了点粮食,柴火也暂时够用。但坐吃山空不行,得想个长久的营生。你这手艺…就是现成的本事!”
王秀芹抬起头,眼中带着疑惑和一丝茫然:“营生?啥营生?”
“就是…靠手艺赚钱!” 李建国首接点明,“比如,帮人做衣服、改衣服、或者像给周婶子补鞋那样,接点精细活。咱们收点手工费,或者…换点粮食、布票啥的。”
“赚钱?” 王秀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口,仿佛怕人听见,声音压得更低,“这…这能行吗?上头让吗?再说…哪有人找我做啊?” 她的观念还停留在“投机倒把”的阴影里,而且本能地缺乏自信。
“怎么不行?” 李建国给她打气,分析道,“周婶子那双鞋,补好了她多高兴?赵嫂子那条棉裤,补丁打得跟新的一样!这就是需求!至于上头…咱们不偷不抢,凭手艺吃饭,帮邻里解决问题,收点合理的辛苦费或者东西,天经地义!周队长不也找你帮忙了吗?他可是支书!”
提到周队长,王秀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是啊,支书家都找她帮忙了…
“可是…” 她还是犹豫,“做新衣服…得要布啊。咱家…哪来的布?” 她看了看手边招娣那件快完工的“的确良”小棉袄,那料子的来历始终是她心里的疙瘩。
“布的问题,我来想办法!” 李建国立刻接话,语气笃定,“不用你操心。我保证,布的来路干干净净,绝不给你惹麻烦!”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我打算…去趟县里,或者公社的集市转转。看能不能…用咱们有的东西,换点布回来。” 他故意把“换”字说得模糊,既暗示了可能的交易,又没提系统。
王秀芹看着丈夫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自信和担当,心中的疑虑和不安被一种奇异的、微弱的希望所取代。也许…真的可以试试?为了招娣,为了这个家能真正站稳脚跟…
“…那…那试试吧。” 她终于,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李建国的计划。
得到妻子的首肯,李建国精神大振!第二天一早,他安顿好家里,揣上那包珍贵的红糖块(舍不得给招娣全吃了,留了大半)和仅有的几毛钱零钱,踏上了去公社的路。他当然不是真去集市换布,那效率太低。他的目标,是利用这次“外出”,为系统兑换的布料找一个更“合理”的来源解释,同时,真正开始拓展业务!
在公社晃悠了半天,他“考察”了一下供销社的布料价格(死贵,还要布票),又在集市上和人“攀谈”了一番,了解了下行情。下午,他揣着“从公社熟人那里好不容易匀来的”借口(其实是系统兑换的),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旧麻袋回到了家。
“秀芹,招娣,我回来了!” 李建国推开门,脸上带着风尘仆仆却难掩兴奋的笑容。
王秀芹和招娣都迎了上来。李建国将麻袋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解开。
这一次,他没有兑换整卷的“的确良”,而是兑换了更符合当前需求和来源解释的布料:
【劳动布(靛蓝色,幅宽90cm)】:3米。 兑换点数:15点。 (结实耐磨,适合做裤子、工装)
【棉布(印花,幅宽90cm)】:2米。 兑换点数:12点。 (颜色鲜艳,适合做女装、童装)
【白棉布(素色,幅宽90cm)】:2米。 兑换点数:8点。 (万能打底、做内衣)
【零散布头(混合)】:一小包。 兑换点数:3点。 (包含各种颜色、材质的碎布,用于打补丁、拼布等)
总计:38点。剩余:184点。
“你看,” 李建国指着麻袋里的布,语气自然,“在公社碰上个以前…嗯…认识的老乡,他在县里服装厂有点门路,能弄到点厂里的‘处理布’(指有小瑕疵或零头布),不要布票,就是价钱也不便宜。我寻思着,咱们刚开始,得有点本钱,就把那包红糖…加上一点钱,跟他换了这些。” 他指着那包零散布头,“这些碎布头是搭头,不要钱,留着打补丁拼东西挺好。”
王秀芹看着麻袋里崭新、颜色各异的布料,眼睛再次睁大了!劳动布!印花棉布!白棉布!还有一大包碎布头!这比她预想的要多得多,也好得多!虽然“处理布”的说法让她将信将疑,但看着丈夫坦荡的眼神和实实在在的布料,她心中的天平再次倾向了信任和希望。
“这…这么多…” 她蹲下身,小心地摸着那靛蓝色的劳动布,厚实的手感让她感到安心;又摸了摸印花棉布上鲜艳的花朵图案,眼中闪过一丝属于女性的喜爱。
“嗯!” 李建国用力点头,“有了这些‘本钱’,咱们的‘小作坊’就能开张了!” 他兴致勃勃地规划,“秀芹,你是咱们的‘大师傅’,负责做。我呢,负责‘跑业务’,就是出去揽活,收东西,再把你做好的东西送出去。咱们分工合作!”
他走到墙边,拿起一块之前捡来的、相对平整的木板,又找出半截粉笔头(招娣的),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下几个大字:
“承接:裁剪、缝纫、修补”
下面用小字补充:
“工钱:视活计大小,可用粮食、布票、柴火、鸡蛋等抵付”
“看!咱们的招牌!” 李建国把木板立在靠门的墙边,虽然简陋,却意义非凡。
王秀芹看着那块简陋的招牌,再看看地上的布料,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和责任感。这不再仅仅是帮邻居补个裤子,而是…一个真正属于他们两口子的营生!虽然微小,却充满了希望。
就在招牌立起来的第二天,周婶子又来了。这次,她不是来送东西,而是带来了一个“大单”!
“秀芹妹子!建国兄弟!” 周婶子一脸喜气,“好事儿!天大的好事儿!”
“咋了,周婶子?” 李建国心里一动。
“我家那口子,不是管着队里民兵训练吗?” 周婶子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今年上头拨下来一批旧的冬训服(类似军大衣),分给咱公社民兵。东西是好的,就是放了几年,有些地方开线了,扣子也掉了一些,看着埋汰。公社武装部那边正头疼呢,找人修补吧,要价高,还得送县里。老周就想起秀芹妹子你的手艺了!跟武装部的人一提,人家说,只要活好、价钱合适,就在咱屯里找人补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李建国和王秀芹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民兵冬训服!这可是批量活!做好了,不仅是一笔可观的收入(无论是钱还是物),更是打响名声、稳固人脉的绝佳机会!
“周婶子,这…这活我们能接!” 李建国立刻表态,强压着激动,“秀芹的手艺您放心!保证补得跟新的一样!价钱…好商量!肯定比送县里便宜!”
“我就说嘛!” 周婶子拍了下大腿,“老周也是这个意思!喏,” 她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件叠得整齐、但明显有些陈旧、袖口开线、扣子缺失的深蓝色棉布冬训服,“这是样品,你们看看,估摸一下,补一件这样的,大概要多少工?用什么料?武装部那边说了,料子他们可以给点备用扣和线,不够的咱们自己垫点也行,最后算钱。”
王秀芹连忙接过衣服,仔细检查起来。开线的地方需要重新缝牢,缺失的扣子要配齐(颜色大小得一致),领口袖口磨损的地方可能需要打小补丁加固。
她心中飞快地计算着针线和时间,看向李建国,有些拿不定主意该要多少。
李建国前世千亿身家的商业头脑瞬间启动。他需要考虑成本(主要是王秀芹的时间和精力)、市场价(打听过县里修补大概两三毛一件)、人脉价值(这是周队长牵的线,不能太黑,但也不能亏本),以及…打响第一炮的口碑!
“周婶子,” 李建国脸上带着诚恳的笑容,“这活秀芹肯定能接,而且保证给您和武装部做得漂漂亮亮!料子方面,备用扣和线如果武装部能提供最好。实在没有的,我们想办法配。至于工钱…” 他略作沉吟,“您看这样行不行?补一件,我们收…一毛钱,或者等价的两斤粗粮,或者…十斤干柴?您看武装部那边方便给啥?”
这个报价,比县里便宜近一半!但考虑到是批量活(可能有几十件),且能换来武装部的认可和周队长的更深人情,绝对值!更重要的是,这为王秀芹的手艺打开了官方渠道!
周婶子一听,眼睛都亮了:“一毛钱?或者两斤粮?十斤柴?哎呦!这价钱太公道了!比送县里划算多了!行!我这就回去跟老周说!武装部那边肯定乐意!” 她风风火火地就要走。
“周婶子,等等!” 李建国叫住她,拿起那件样品,“这衣服我们先留下,让秀芹琢磨琢磨怎么补最好,也试试手。等武装部决定了,您再通知我们接多少件,成不?”
“成!成!没问题!” 周婶子满口答应,喜滋滋地走了。
送走周婶子,李建国关上门,转身看着拿着那件冬训服、眼神亮晶晶的王秀芹。
“秀芹,” 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振奋和郑重,“这第一单‘大生意’,就看你的了!咱们这个家…能不能真正立起来,能不能让招娣过上好日子…这第一步,至关重要!”
王秀芹用力地点点头,手指紧紧攥着那件旧军服,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但她的眼神,不再是迷茫和退缩,而是充满了专注、责任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我…我能行!” 她抬起头,看着李建国,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简陋的土屋里,没有机器轰鸣,只有针线、布料和一个女人全神贯注的身影。但在李建国眼中,这里己然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创业起点。他仿佛看到,一件件修补一新的冬训服从这里送出,换来的是粮食、柴火、现金,更是这个家在屯子里、在公社层面稳固的根基和良好的口碑!
【叮!宿主成功启动家庭核心产业(缝纫服务)!】
【完成关键商业布局:明确分工(生产/业务)、建立简易品牌标识、设定合理定价策略。】
【获取首笔批量订单(民兵冬训服修补)!潜在利润及人脉价值巨大!】
【家庭成员(王秀芹)责任感、自信心及专业技能认同感显著提升!】
【获得关键官方渠道接触(公社武装部)!】
【奖励救赎点数:50点(产业启动及重大机遇获取加成)!】
【当前救赎点数:234点! (184 + 50)**
【新守护任务发布:完美交付首单(0/1)!任务描述:高质量完成民兵冬训服修补订单,建立良好口碑。任务奖励:救赎点数 100点,【基础缝纫工具升级包】x1!】
【提示:口碑是立业之本!请宿主与家庭成员通力协作,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