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元都市的西北郊，矗立着一座与周围科技建筑格格不入的复古尖塔。
这是夜琉璃的私人研究所，也是穹顶联盟少数不对外开放的“禁忌研究区”。
“醒了？”
冰冷的声音让羽泽猛地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银白色的金属床上，以及前面坐着的那个与记忆中的女人一样脸型的人。
想要运用混沌能量，却发现使不上一点劲。
“别白费力气了，这里有最新的能量抑制器，你不可能逃得了的。“
夜琉璃坐在对面的操控台前，正盯着全息屏幕上的数据，屏幕上显示的是他的基因序列图，其中一段闪烁着红色警告的片段，标注着“未知变异序列”——正是混沌血脉的特征。
“这里是哪里？”羽泽询问道
“我的私人研究所。”夜琉璃头也没抬，指尖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
“从现在起，你是我的‘研究对象’。”
羽泽皱眉：“研究？你们穹顶的人就都这么喜欢把异类关起来切片研究吗？”
夜琉璃的动作顿了一下，眸底似乎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被掩盖：“少废话！”
她走到床边，伸出右手。这一次，她没有凝聚极光，只是指尖轻轻落在羽泽的胸口——弑神印记所在的位置。
“嗡——”
两人接触的瞬间，羽泽感觉胸口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而夜琉璃则猛地缩回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刚才那一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气血与羽泽体内的混沌能量产生了共鸣，那股温暖的感觉再次出现，甚至让她因常年修炼净化气血而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一瞬。
“你果然……”夜琉璃的声音有些发哑，她迅速转过身，掩饰自己的失态，“你的血脉变异，可能与‘混沌之种’有关。”
“混沌之种是什么？”羽泽追问道。
夜琉璃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是否该告诉他。最终，她操控着一台悬浮机器人，将一份全息档案扔到羽泽面前：“三百年前，灵气复苏初期，人类突然觉醒两种极端血脉——一种能吞噬万物能量，被称为‘禁忌血脉’；一种能净化能量杂质，被称为‘净化血脉’。”
档案上的画面闪过，展示着两种血脉的战斗场景，禁忌血脉的使用者形态狰狞，净化血脉的武者则光芒万丈，最终禁忌血脉被“剿灭”，净化血脉成为穹顶的主流。
“但真相是，这两种血脉源自同一种远古基因。”夜琉璃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我祖父的研究显示，当年所谓的‘禁忌清洗’，其实是穹顶高层为了垄断修炼资源，故意制造的对立。而‘混沌之种’，就是能让两种血脉融合的关键。”
羽泽瞳孔骤缩：“所以，我的血脉不是禁忌？”
“在穹顶的规则里，是。”夜琉璃转过身，冰眸中难得地露出一丝复杂，“但在我这里，你是解开血脉谜团的钥匙。‘
她按下按钮，束缚带缓缓松开，“暂时不会对你动手，在我研究出结果前，你可以在研究所自由活动——除了顶楼和我的私人区域”
‘当然也不要想着逃跑，我天武境的实力捉你不过手到擒来’
羽泽活动着发麻的手腕，环顾西周。这座研究所异常安静，除了他们两人，看不到任何工作人员，只有各种造型各异的智能机器人在来回穿梭，发出细微的机械运转声。
“这里没有其他人？”
“我习惯独自研究。”夜琉璃调出一个虚拟地图，“你的房间在三层西侧，机器人会带你过去。食物和水可以通过终端点餐，不要乱碰这里的仪器，有些能量装置的危险等级很高。”
说完，她便转身走向楼梯，似乎要去别的楼层。
羽泽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松了口气。
他打开虚拟地图，跟着引路的球形机器人走向自己的房间。
房间不大，却比黑拳场的破床位好上百倍，甚至还有独立的洗漱间。
奔波了一天，又中了能量抑制剂的后劲，羽泽喉咙干得发疼。
他在房间里翻找了一圈，没找到饮用水，终端点餐系统又需要权限认证——显然夜琉璃还没给他开放这个功能。
“麻烦。”羽泽啧了一声，决定自己出去找找。反正夜琉璃说他可以自由活动，找瓶水应该不算“乱碰仪器”。
研究所的结构比他想象中复杂，走廊两侧全是紧闭的合金门，门牌上写着“能量实验室”“基因测序室”等陌生的名称。羽泽凭着记忆往夜琉璃离开的方向走，希望能找到类似休息区的地方。
走到二楼拐角时，他听到前方传来水声。
转过弯，正好看到一扇半开的门，门内是雾气缭绕的浴室，而在浴室门口的地毯上，站着一个人。
夜琉璃刚洗完澡，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水珠顺着白皙的脖颈滑进浴袍领口，勾勒出隐约可见的曲线。
她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羽泽，整个人都僵住了，平日里冰冷的脸颊瞬间涌上红霞，连耳根都红透了。
羽泽也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夜琉璃这副模样，褪去执法者的凌厉和冰冷，此刻的她，竟带着一种易碎的柔软，尤其是那双因惊讶而微微睁大的眸子，像受惊的小鹿，完全没了之前的压迫感。
“你……”夜琉璃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下意识地拉紧了浴袍领口，“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我找水喝。”
羽泽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过身，耳根也有些发烫，“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呼。
原来夜琉璃后退时没注意脚下的水渍，身体一滑，竟朝着他的方向倒了过来。
羽泽下意识地转身伸手，正好接住了她。
柔软的身体撞进怀里，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和温热的体温，与他想象中“冰块”般的触感截然不同。
夜琉璃的浴袍带子在挣扎中松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肩膀，她的手按在羽泽的胸口，正好覆盖在弑神印记的位置。
“嗡——”
两人的身体接触处，同时传来一阵奇异的暖流。
羽泽感觉胸口的弑神印记像是被温水浸泡，灼热感瞬间消退，而夜琉璃则发现，自己体内因修炼而淤积的气血，竟在这一刻顺畅了许多。
时间仿佛在这一秒静止。
夜琉璃的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她能清晰地听到羽泽有力的心跳，和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重叠在一起。
几秒后，她猛地推开羽泽，慌乱地系好浴袍带子，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跑，连一句斥责的话都没说。
羽泽站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托住她的姿势，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体温和淡淡的香气。
他低头看向胸口，那里的弑神印记，颜色竟然浅了一丝。
“这到底……”羽泽摸了摸鼻尖，第一次觉得，这个冰冷的女执法者，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接近。
而跑回房间的夜琉璃，靠在门后，心脏还在疯狂跳动。她抬手抚上自己刚才按在羽泽胸口的位置，那里还残留着混沌能量的余温。
“祖父的笔记没错……他果然是混沌之种。”夜琉璃咬着唇，脸颊的红晕久久未退，“但为什么……心跳会这么快？”
研究所的智能机器人“零号”在终端上记录：“检测到夜琉璃裁决者心率120次/分钟，肾上腺素分泌超标，判定：异常情绪波动。”
这一夜，无论是羽泽还是夜琉璃，都注定无眠。
两种本应对立的血脉，在这座孤塔研究所里，第一次产生了名为“暧昧”的化学反应。
而他们都不知道，这场意外的触碰，不仅改变了他们的关系，更悄然撬动了整个元都市的武道格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