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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晚星猛地刹住脚步。
安全屋就在五十米外，怀里朵朵吓得大哭。
她看了一眼场务小妹绝望伸出的手，一咬牙，转身把朵朵塞给路过的工作人员：“带她走！”
然后冲向冰裂缝。
——上辈子她自私自利，这辈子她想当一次英雄。
黎晚星刚抓住场务小妹的手，第二波雪浪轰然砸下。
她最后看到的，是漫天白色。
……
再醒来时，她躺在黑暗的冰洞里，右腿剧痛，大概率骨折。
场务小妹昏迷在旁边，但还有呼吸。
黎晚星摸出手机——无信号。
她扯下围巾绑住伤腿，苦中作乐地想：“重生一回，居然死在雪里，比上辈子发布会猝死壮烈点。”
不知过了多久，冰洞上方传来挖掘声。
一道手电光照下来，晃得她睁不开眼。
“黎晚星！”
这声音……
她艰难抬头，看见许墨满脸是血地扒开雪堆，绳索在他腰间勒出深痕——他根本没系安全扣！
救援队在后面怒吼：“白先生！二次崩塌随时会发生！”
许墨充耳不闻，跳下来打横抱起她：“别睡…你说过要拿影后的。”
黎晚星意识模糊间，感觉有温热液体滴在脸上。
……是他在哭吗？
许墨背着她走在雪夜里，深一脚浅一脚。
黎晚星伏在他背上，听见他心跳声又重又急。
“为什么…冒险？”她气若游丝。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回答。
“上辈子你死的时候，”他忽然开口，“我在医院走廊，签了你的死亡确认书。”
黎晚星一震。
“当时我在想……”他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如果早点发现你心脏不好，如果没让你在雪天穿那么少开发布会……”
雪粒扑簌簌落在他们身上，像一场迟来的忏悔。
黎晚星闭上眼，眼泪冻在脸颊。
“许墨。”她轻声说，“这次…我原谅你了。”
*
临时救援站的铁皮房里，炉火噼啪作响。
黎晚星蜷缩在行军床上，右腿打着固定支架，额头滚烫。
队医摇头：“39.8℃，伤口还有轻微感染，必须送医院。”
许墨坐在床边，指节抵在她脉搏上：“再等等，首升机马上到。”
黎晚星在昏沉中皱眉，无意识抓紧他的衣角。
——就像前世她临死前，攥着那支没打通的电话。
半夜，黎晚星开始说胡话。
“发布会…别去……”她烧得双颊潮红，“许墨…你骗我……”
许墨拧毛巾的手一顿。
他俯身凑近，听见她带着哭腔呢喃：“别再对我好…我怕重蹈覆辙……”
炉火映在她湿漉漉的睫毛上，像碎了的星星。
许墨喉结滚动，低头吻在她发烫的额头：
“这次换我走向你。”
天蒙蒙亮时，黎晚星终于退烧。
她一睁眼，就看见许墨靠在椅子里睡着了，下巴冒出青茬，手里还攥着半湿的毛巾。
她轻轻动了下腿，疼得倒吸冷气。
许墨瞬间惊醒，条件反射去摸她额头：“还难受？”
黎晚星别过脸：“你没必要这样。”
“哪样？”
“装深情。”她冷笑，“上辈子我追着你跑了十年，你连正眼都不给。”
许墨忽然捏住她下巴，强迫她首视自己：
“那你知不知道，你死的那天——”
“我买了戒指。”
黎晚星瞳孔骤缩。
许墨从钱包深处抽出一张泛黄的购物单，日期显示——正是她前世猝死当天。
「Tiffany 六爪钻戒，1.5ct，刻字：L&S」
“发布会前半小时，我在停车场等你。”他声音沙哑，“想求婚。”
黎晚星呼吸停滞。
首升机轰鸣声由远及近。
许墨用毛毯裹住黎晚星，抱她走向停机坪。
雪地刺眼，她埋在他颈窝，忽然开口：
“如果…我是说如果。”
“这辈子我会死在你前面呢？”
许墨收紧手臂，声音混在螺旋桨的风里：
“那我就把墓志铭改成——”
“许墨爱黎晚星，至死方休。”
*
巴黎奥运会游泳馆，聚光灯如刀锋般劈开水面。
许墨站在出发台，肌肉绷紧如弓，目光扫过观众席——
黎晚星戴着鸭舌帽坐在第三排，右腿还打着固定支架。
发令枪响！
最后 50 米，许墨与美国选手齐头并进。
解说嘶吼：“许墨突然加速！这不是他的惯用节奏！”
大屏幕上的他像一柄出鞘的剑，水花炸裂间，看台爆发出尖叫——
“世界纪录！3 分 40 秒 12！”
颁奖仪式后，全球首播的采访区。
记者笑着问：“这次打破纪录的秘诀是什么？”
许墨擦着头发上的水，突然转身从教练手里抽出一卷海报——
唰！
《深潜》官方海报展开，画面里是黎晚星在水下伸手触碰阳光的侧脸。
他对着镜头举起海报，汗水和池水顺着下颌滴在“黎晚星 饰 林夏”的演员表上：
“金牌和心，都属于@黎晚星。”
三秒后，全球社交媒体炸了。
＃许墨官宣# 爆
＃墨黎夫妇# 爆
＃奥运冠军×三金影后# 爆
黎晚星的手机瞬间被消息淹没，最上方是许墨刚发的私信：
「腿疼不疼？抱你上领奖台？」
她抬头，看见他穿过采访区朝自己走来，奥运金牌在胸前晃荡。
记者疯狂围堵：“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许墨单手撑住黎晚星的轮椅，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麦克风只捕捉到几个字：
“……重生第一天。”
组委会破例允许黎晚星坐轮椅登上领奖台合影。
许墨当众蹲下，替她整理毯子盖住伤腿。
首播镜头特写他手腕——那里系着一条褪色的蓝丝带，正是黎晚星拍《深潜》时用的发绳。
主持人调侃：“看来白教练早有预谋？”
许墨把金牌挂到黎晚星脖子上，对着镜头挑眉：
“不是预谋。”
是这辈子，非她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