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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苏白蜷缩在主卧的沙发床上，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
手机震动，是夏冉冉发来的消息：【英国下雨了，突然想起以前你总说讨厌雨天。】
配图是阴郁的伦敦天空，角落里却露出一角熟悉的西装——明哲的袖扣。
苏白平静地回复：【现在有人给我撑伞了。】
半夜，苏白因咳嗽惊醒，发现身上多了一条毛毯。
许墨睡在几步之远的大床上，呼吸均匀。月光描摹着他的轮廓，温柔得让她眼眶发热。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把滑落的被子重新盖在他身上。
正要离开时，手腕突然被握住。
“再咳一声，”他闭着眼把她拉近，“我就亲你了。”
苏白僵在原地，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毕业典礼那天，许墨站在台下，看着苏白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
阳光穿过礼堂的彩绘玻璃，在她身上投下斑斓的光影。她穿着学士服，声音清亮而坚定——
“有人说，建筑是凝固的音乐。而我想说，人生也应该像建筑一样，既有支撑梦想的钢筋铁骨，也有盛放温柔的曲线。”
她的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他身上。
许墨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夜里高烧昏迷的女孩。
——她真的长大了。
“所以，许总打算给我开多少工资？”
典礼结束后，苏白晃着手中的学位证书，故意板着脸问。
许墨接过她的证书，顺手将她学士帽的流苏拨正：“工资没有，但可以分你一半办公室。”
“这么大方？”
“嗯，”他低头凑近她耳边，“毕竟老板娘总要提前熟悉业务。”
苏白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许墨的建筑事务所最近接了个大项目——为明氏集团新收购的滨海地块设计度假酒店。
“明哲亲自点的名。”他把企划书推给苏白，“你如果介意……”
“为什么要介意？”苏白翻开文件，专业地指出几处数据问题，“商业合作而己，何况我们的方案确实最好。”
许墨注视着她认真的侧脸，忽然笑了：“苏总监好大的气场。”
项目启动会上，苏白第一次以设计师身份与明哲正面交锋。
“主楼高度超标了。”明哲敲了敲图纸，“这会影响整个海岸线景观。”
“明总，”苏白调出风速模拟图，“我们测算过，这个高度恰好能形成防风屏障，保护后方湿地生态。”
会议室鸦雀无声。谁都知道明哲最讨厌别人反驳他。
明哲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转向许墨：“你教的？”
“不，”许墨骄傲地揽住苏白的肩膀，“是她自己太优秀。”
深夜的办公室，苏白对着模型反复调整细节。
许墨端着咖啡走过来，突然说：“夏冉冉回国了。”
苏白的手顿了顿：“嗯，听说是和明家联姻？”
“明天订婚宴。”许墨把请柬放在桌上，“要去吗？”
苏白看着请柬上烫金的名字，忽然想起前世自己曾在明哲订婚宴上醉酒大闹的丑态。
“去啊。”她合上请柬，笑容明媚，“正好让明总看看我们修改后的方案。”
订婚宴在金茂酒店举行。
苏白一袭香槟色长裙，挽着许墨的手臂从容入场。夏冉冉穿着婚纱走过来，眼神复杂：“没想到你会来。”
“新婚快乐。”苏白真诚地祝福，又调皮地眨眨眼，“不过我们的设计稿比新娘还好看。”
不远处的明哲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眉头紧锁——这个曾经为他痴狂的女孩，如今眼里己经没有他了。
回程的车上，许墨突然靠边停车。
“怎么了？”苏白疑惑。
“有件事必须今天做。”他解开安全带，在漫天星光下单膝跪地，掌心托着枚钻戒，“虽然场合不够正式……”
苏白心跳如雷：“你是在求婚吗？”
“不，”他笑着摇头，“是在请求我的合伙人，把我们的私人合作期限改成一辈子。”
远处，订婚宴的烟花腾空而起。
滨海度假酒店项目大获成功，庆功宴定在市内最高的旋转餐厅。
苏白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
“紧张？”许墨走过来，递给她一杯香槟。
“有点。”她接过酒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第一次参加这么正式的庆功宴。”
许墨低笑：“以后会更多。”
觥筹交错间，苏白被项目组的同事轮流敬酒。
“苏总监，这次多亏了你！”
“许总眼光真好，早早就把人才挖到手了！”
许墨站在她身侧，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酒杯：“她酒量不好，我代了。”
众人起哄，苏白脸颊发烫，却不是因为酒精。
宴会进行到一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白？真的是你！”
苏白转身，看到前公司同事徐莉正挽着男伴的手臂，笑容意味深长。
“听说你现在在林氏建筑工作？”徐莉上下打量她，“难怪当初拒绝王总的提拔，原来是攀上更高的枝了。”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苏白握紧酒杯，还没开口，许墨己经站到她身前。
“徐小姐是吧？”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苏白是我们公司高薪聘请的设计师，她的能力有目共睹。”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至于‘攀高枝’这种说法，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
徐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拉着男伴匆匆离开。
露台上，夜风微凉。
苏白趴在栏杆上，声音闷闷的：“其实她说的也没错……”
“哪句？”许墨站到她身边，“是你能力出众这句，还是我眼光好这句？”
苏白转头看他，眼眶有些红：“我们在一起，真的只是因为工作吗？”
许墨沉默片刻，突然摘下领带夹——
那枚小小的金属片上，刻着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日期。
“苏白，”他捧起她的脸，“我聘用你，是因为你足够优秀。但爱你，只是因为你是你。”
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音乐换成舒缓的钢琴曲。
许墨后退一步，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