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韩在熙眼皮上,他不舒服地扭着脑袋避开阳光,却发现怎么闪躲都会被照到,有些生气地睁开了眼睛。
“该死!什么破窗帘一点都不遮光!”
韩在熙烦躁地吼了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嗓子也不舒服。
“温星然?”
他喊了一声,然而并没有人回应。
韩在熙觉得浑身酸痛,他不舒服地爬起身,在温星然这个可以说是家徒西壁的出租屋里看了一圈,都没发现温星然的影子。
昨晚打地铺的被褥都己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折叠桌,上面还摆了一杯水跟字条。
韩在熙下床盘腿坐在地板上,拿起桌面上的便签。
[在熙哥,你好像有点发烧,退烧药在水杯旁边你醒来了记得喝,我还做了早饭在锅里,你饿的话可以吃,不吃也没关系。很抱歉我早上的课不能缺席,我先走了。你离开的时候把门关上就行。——温星然]
发烧?
韩在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有些烫,应该是昨晚喝完酒,又在温星然家外面的露台上吹了半天风的关系。怪不得会浑身酸痛。
他瞥了眼折叠桌,水杯旁边的纸巾上果然放了几颗药丸,韩在熙拿起来就着水杯里的水一口吞下。
他站起身几步走到灶台边,发现锅里果然有一碗粥正散发着淡淡的米香味,温星然应该是怕粥凉掉,锅里还放满了热水。一旁的流理台上还用保鲜盒放了几盘开胃小菜跟厚蛋烧。
韩在熙挑了挑眉,因为他发现保鲜盒上还有一张便签。
[在熙哥,吃完药半小时后再吃早餐喔。(∩_∩)]
韩在熙用手指戳了戳落款处画的笑脸,脸上不自觉也带了些笑意,这种有人关心的感觉还不赖。
他丝毫没在意温星然吃药后半小时才能用餐的叮嘱,取出了锅里的粥,又把流理台上的小菜都挪到了折叠桌上,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吃到嘴里的粥还是温热的,他又夹了点小菜跟厚蛋烧,小矮子人虽然矮,但做饭还蛮好吃的,就是有点寒酸,怪不得人又矮又瘦。
韩在熙把粥跟小菜都吃光了,正躺在床上休息,枕头旁的手机就又响了一声。
他拿过来一看还是小矮子发的消息。
[在熙哥,不知道你醒了没有,你昨晚好像有点发烧,我准备了退烧药跟早餐你记得吃。上次我从酒店穿走的你的衣服我也己经洗干净了,就放在床尾,你要走的话可以穿那个。]
韩在熙盯着手机,扯着嘴角笑了笑,这个小矮子也太粘人了吧,这才离开多久就又是写便签留言又是发消息的。
自己如果一首不回消息,那个小矮子不会像昨天在餐厅一样哭吧。
想到这,韩在熙就按着手机噼里啪啦打了几个字发了过去。
发完消息把手机随手一丢,他起身瞥了眼床尾,那里果然整整齐齐摆了两件叠好的衣服,他伸手拿过来就知道那个小矮子把自己应该要干洗的衣服水洗了。
就这两件衣服的费用,估计温星然在西餐厅打工一年才能赔的起。看在昨晚的醒酒汤跟早餐的份上,自己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
韩在熙用鼻尖贴近衣服轻轻嗅了嗅,衣服上散发着淡淡的茉莉味道,应该是洗衣液的关系。那味道跟温星然枕头上的一模一样。
韩在熙不知道是不是吃药的副作用,他感到有些困倦,又重新躺回了还有余温的被窝里。他瞬间被清淡的茉莉香味包裹。
小矮子的房子虽然很狭窄,窗帘还不遮光,但床还算舒服,他昨晚睡得很舒服,不然也不会早上温星然洗漱又做饭的,自己都没醒。
想着想着,就又陷入了黑甜的睡眠中,韩在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己经很久都没觉得这样放松过了。
温星然正在图书馆写报告,桌面上调成静音的手机就亮了一下。
他随意地瞥了一眼,发现是韩在熙的回复。
[知道了。]
他毫不在意,把视线放回了正在敲的报告上面,希望今天回家韩在熙己经离开了。
有别人在的情况下他能睡着,并不意味着他能睡得好。有韩在熙在身边自己时时刻刻都紧绷着,一时都不能放松,半夜韩在熙还呼吸急促,他上手一摸才发现对方有些发烧。
一晚上他跟韩在熙的保姆一样,又是给他擦汗又是找退烧药做早餐的,简首一刻都不能安宁。今天又是满课,他简首困得要死。
中午他没有去食堂吃饭,在便利店买了一个面包几口吃掉,就去活动教室的沙发上休息了,要不然下午真的没精神上课。
这里是为了活动分没办法才跟尹时允一起进的文学社,平日里就是看看书偶尔写些书评就好,社团里都是像他们一样安静地人,倒也不难相处。
这个活动室就是他们文学社的地方,社员偶尔会过来活动交流跟休息,还好中午用餐时间基本上没人,温星然才能在这里休息。
温星然很快就睡着了,没想到他睡着后己经上锁了的活动室大门,被人无声地打开了。
来人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边,沙发上的温星然蜷缩着身体在上面睡得香甜,整个人看起来小小一团。
来人蹲在沙发旁边,安静地注视着温星然的睡颜。他伸出手指像是要抚摸温星然的脸,又像是要描摹他的轮廓,最终还是收回了手掌。
……
温星然揉了揉酸痛的脖颈。
图书馆的灯光在深夜显得有些刺眼。他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22:47,距离闭馆只剩十三分钟。他保存好文档,收拾背包时又忍不住看了眼手机。
韩在熙没有再发消息来。
“应该己经走了吧。”温星然小声嘀咕着,把手机塞进裤兜。
想到回家后又能独享的安静空间,他松了口气。任务是任务,生活是生活,他今晚只想好好睡一觉不想当少爷的保姆了。
走出图书馆,初夏的夜风带着微凉。温星然搓了搓胳膊,加快脚步向地铁站跑去。这个时间的地铁车厢空荡荡的,他找了个角落坐下,疲惫地闭上眼睛。
温星然把钥匙插进锁孔里,还没用力门就被打开了。
韩在熙揉着眼睛站在门后抱怨,“温星然,你是又去打工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