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自知,论行军打仗,他十个朱高炽也比不了一个朱高煦呀,
所以,他避重就轻,为人处世,小心谨慎,奉杨士奇为老师。
他侍奉杨士奇,就好像当年曹丕侍奉司马懿差不多少,每次曹丕遇到什么疑难的问题,就去请教司马懿,司马懿总是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和解决方案。
因此,朱允熥觉得朱高炽这个人非常难对付。
很明显他要接赵灵儿到新城侯府去住,分明就是想把赵灵儿作为人质,
把赵灵儿和孩子作为人质啊。
他是怕自己对朝廷不忠心啊。
朱允熥想到此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他心想,一直以来,自己就受到了朝廷的排挤和猜忌,
所以,朱棣把他吴王的身份给废了,然后,流放到蜀地去种田。
朱允熥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刻,越不能口出怨言,怨恨朝廷,正所谓祸从口出啊。
他欣然地接受了这一切。
没想到事与愿违,当他决定在蜀地好好种田改造社会时,朱棣却把他调到北平来,做什么千夫长。
北元的军队十分凶悍呀,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且,北平的军队太少,实力悬殊太大了。
朱允熥深深地感受到,想在这个大明活着太难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到了“咚咚”的敲门声。
朱允熥站起身来,走到了门边,把门打开了,只见门口站着一名小兵。
他的穿着和普通的军士没什么区别。
朱允熥不认识他,问道:“小兄弟,你找谁呀?”
然而,令朱允熥没有想到的是,那名小兵一下子扑在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朱允熥顿时感到那名小兵胸前两团松软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且极富有弹性。
同时,一种女人身上的体香钻入了朱允熥的鼻孔。
朱允熥感到十分意外。
他把那名小兵给推开了,问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谁知那名小兵把头盔摘下了,发髻高挽。
朱允熥仔细观看,哪里是什么小兵,原来是徐妙锦。
“不是,怎么会是你?”朱允熥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你没想到吧?”徐妙锦声音轻柔。
朱允熥赶紧把门给关上了,问道:“徐贵妃,你怎么来到北平了?而且,是这一身装扮。”
“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谁知徐妙锦仍然紧紧地搂抱住朱允熥,用她那两片滚热的唇亲吻着朱允熥的脖颈,并且,伸手来解朱允熥的纽扣。
可能有过那方面经验的女人更加放得开。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对朱允熥来说,是致命的。
朱允熥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燥热难当。
他感觉到自己的防线就要崩溃了。
“允熥,我想你了,今夜良辰美景,咱们就在这里成就好事吧。”徐妙锦的一双美眸看向朱允熥,眼神荡漾,媚眼如丝,眼神之中,好像充满了无限的渴望。
最终,朱允熥的理智战胜了冲动。
朱允熥吓坏了,赶紧轻轻地把她推开了:“徐贵妃,你不要这样,咱们俩是不可以这样做的。”
“不要叫我徐贵妃,我和你说过,喊我妙锦就行了。”徐妙锦的声音让朱允熥觉得骨酥肉麻。
“好吧,妙锦,咱们绝对不可以这样做。”
“实不相瞒,我想你了。
自从你来到北平之后,这一段时间,我都睡不着觉,于是,我便偷偷地溜出了宫来扮做一名小兵,骑上一匹快马,来找你了。”
徐妙琴体态,朱允熥看在眼里,不禁怦然心动。
朱允熥心想这女子真是疯狂,为了和自己见面,什么都不顾了。
“难道你忘记你是什么身份了吗?你是徐贵妃呀,这事儿如果让皇上知道了,那还得了啊?”朱允熥赶紧劝说,“你赶紧回去吧。”
“不,我这次出来,我就不想回去了。”徐妙锦语气坚定。
“那皇上问到你,怎么解释啊?
皇上看不见你,岂不是要找你?”朱允熥忧心忡忡。
徐妙锦却不以为然:“宫里的女人多的是,不是还有张氏,朝鲜的女子权氏吗?
仅朝鲜的女子就有好几个,皇上就是一天换一个,都轮不过来。”
“不对吧?应该说,目前你是皇上最宠幸的女人,他肯定会找你的,找你姐姐问你的下落。
你到北平来,你姐姐知道吗?”
徐妙锦摇了摇头:“我姐也不知道呀,我来找你,敢和我姐说吗?”
朱允熥的心头“咚咚”直跳呀,额头上的汗也冒了下来。
朱允熥借着灯光观看,不可否认的是,徐妙锦的确是美的不可方物,既年轻又美丽,身材火辣,尤其是她那S型的曲线,暴露无遗,换做任何一个男人也抗拒不了。
但是,毕竟她是皇帝的女人,谁敢碰?不要命了吗?
而且,自己心里只有赵灵儿一个人,
他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子。
可是,徐妙锦竟然如此疯狂,热情奔放,赶她走,
她也不走,这可怎么办呢?
徐妙锦询问了朱允熥到北平的前后经过,
朱允熥简单地向她讲述了一遍,
为了省却一些麻烦,他就没把自己认识敏敏帖木儿的那点事儿讲出来了。
徐妙锦听了之后,也是吃了一惊:“这么一说,你到北平来,已经为朝廷立下了不少功劳啊。”
“没有,功劳算不上,只能说暂保北平无虞,但是北平的形势依然十分危急,这里的兵员太少了。
如果能让皇上给这里增兵就好了。”朱允熥说到这里,皱起了双眉。
“你不必担心,我临来之时,听说皇上已经开始着手安排这件事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援军便会赶到。”
朱允熥听了,苦笑了一声:“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一天也等不了啊。
元军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攻击。
我到这里来,他们已经发动了两次大规模的攻击。”
“是吗?元军如此猖獗?
那我陪着你一起坚守北平。”徐妙锦说得很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朱允熥听了,更是哭笑不得,心想你就不要添乱了,好不好?我的祖宗!
“你现在以什么身份呆在北平啊?”
徐妙锦的一只手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道:“我就扮做一名小兵,作为你的贴身侍卫,难道不行吗?”
朱允熥心想这倒是个法子,
紧接着朱允熥又皱起了眉头:“不过,有点冒险,朱高煦不是和你见过面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朱高煦岂不是能认出你吗?”
“那有何难?你给我化化妆不行吗?
你给我装上胡子,打扮成男人的模样,他不就认不出来了吗?”
朱允熥一想,自己真够倒霉的,怎么缠上这个蘑菇头啊,
早知如此,他就不替徐辉祖送信了,也不会认识徐妙锦了。
事不宜迟,朱允熥立即为徐妙锦化妆,然后,给她装上了八字胡,看上去有点像男人的模样,只是徐妙锦的皮肤太过了些。
朱允彤又在她的脸上抹了点清灰,这样,就差不多了。
等到朱允熥把徐妙锦的妆画好了之后,拿镜子让她照了照。
徐妙锦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了。
她“噗嗤”一声笑了,道:“这也太帅了吧!”
朱允熥对她说:“你说话的声音要注意一下,要粗着嗓门说话。”
“知道了。”
徐妙锦又练习了一会儿,果然说话像个男人的声音,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她是一个女人。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声音很是急促。
朱允熥心头一阵慌乱。
再看徐妙锦,把头盔带上了,神态自若。
她是用眼神示意朱允熥,那意思是说,你去开门。
朱允熥看了看她,好像是那么回事儿。
于是,朱允熥稳了稳心神,来到了门边,把门给打开了。
出现在门口的非是旁人,正是敏敏帖木儿。
朱允熥一看是她,脑袋瓜子嗡嗡直响,心想这么晚了,她怎么还不睡觉,又到这里来了。
敏敏帖木儿有一点不太乐意了。
他眼瞅着朱允熥问道:“允熥,你怎么墨迹了半天才来开门啊?
难道说你的房间里有女人吗?”
“公主,你开什么玩笑?我的房间里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呢?”
“闪开!”敏敏帖木儿半信半疑,把他给推开了,从外面走了进来。
等她来到房间里,借着灯光,却看见了一名小兵站在那里。
敏敏帖木儿瞅了瞅徐妙锦,问道:“这位小兵是谁呀?”
“啊,”朱允熥的嘴巴张了几下,“他呀,是我的一个贴身侍卫,名叫徐少金。”
“徐少金?之前,我怎么没见过他啊。”敏敏帖木儿围着徐妙锦转了两圈,没看出什么毛病来。
“他呀,主要是负责我的饮食起居的,一般情况下,不上战场。”朱允熥信口胡诌。
“原来是这么回事。”
徐妙锦睁大了一双眼睛,把敏敏帖木儿上下打量了七十二眼。
她听敏敏帖木儿和朱允熥说话的口气,好像他们俩挺熟悉似的。
于是,她壮着胆子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是谁呀?”
朱允熥尚未来得及介绍,敏敏帖木儿自我介绍了起来:“我叫敏敏帖木儿,是坤帖木儿的妹妹。
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和朱允熥成亲了,并且,已经和他入了洞房了。”
“啥玩意儿?”徐妙锦一听,心里那个气呀,就甭提了。
她心想好你个朱允熥,你刚到北平才几天呀,居然把北元的公主给睡上了。
你可真行啊,我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我那样勾引你上床,你都把我给拒绝了,闹了半天,你是个情场高手啊。
徐妙锦气得脸红脖子粗,看向了朱允熥,故意地咳嗽了一声:“千夫长,你自己家里有了一个正妻赵灵儿,
没想到你刚到北平又娶了一个北元的公主,你艳福不浅呐。”
朱允熥赶紧向她解释:“徐少金,敏敏帖木儿,喜欢开玩笑,你不要听她瞎说。
不是那么回事儿。”
此时,敏敏帖木儿走到了桌子边上,喝下了一杯茶,反驳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哪句话是假的了?
难道说,你把我睡了,就白睡了吗?”
敏敏帖木儿说到这里,搂住了朱允熥,“吧嗒”一声,在朱允熥的脸上亲了一口。
她好像有意向徐妙锦宣誓主权。
朱允熥赶紧把她给推开了心想这蒙古的女子真是热情奔放呀,当着别人的面,竟然亲热了起来。
此时,但听敏敏帖木儿对徐妙锦说:“我马上要和朱允熥一起休息了,你去给我们打一盆洗脚水来。”
“你!”徐妙锦一听,真是气坏了,心想你竟然敢把我当做佣人使唤。
但是,她转念一想,自己和人家说的,自己是朱允熥的贴身侍卫,主要负责朱允熥的饮食起居,说出去的话怎么能反悔呢?
那么,既然是贴身侍卫,干这些事情也就是理所应当的了。
她忍了又忍,道:“好吧,我这就去给你们打洗脚水,请稍等!”
徐妙锦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此时,
敏敏帖木儿抱住了朱允熥:“现在天下人都知道咱俩已经成了亲,而且入了洞房。
今天晚上,说什么我也不走了,我就在这里睡了,咱俩把这个板眼给过了吧。”
朱允熥用手来推敏敏帖木儿。
谁知敏敏帖木儿抱得特别紧,一时半会儿,还推不开她:“公主,我早都和你说过了,那是不可能的事儿,你不要再来捣乱了,好不好?快点回去睡觉。”
“我不走,我说了,今天晚上,我就在这里睡了。”朱允熥越是推她,她抱得紧。
此刻,徐妙锦端着一盆洗脚水,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得真真切切。
她气炸了心肺。
她把那盆洗脚水重重地放在了地上:公主,你可以洗脚了。”
敏敏帖木儿见徐妙锦来了,也不好意思再抱着朱允熥了,把手松开了。
敏敏帖木儿对徐妙锦说:“搬个凳子给我坐。”
“你!”徐妙锦刚想要发作,转念一想,好吧,不过就是搬个凳子嘛。
于是,徐妙锦给敏敏帖木儿又搬来了一条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