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闻声转身,看到好友赵明远正兴冲冲地快步走来,脸上顿时也露出了笑容。
赵明远几步走到近前,自然也注意到了秦风身旁这位陌生少女,眼睛一亮,连忙拱手见礼:
“这位姑娘是。。。秦兄,怎不介绍一下?”
梁韵瑶目光触及赵明远,发现正是昨日在八宝楼里对自己那把“墨渊剑”大放厥词、赞其为“绝世好剑”的那人
顿时俏脸瞬间一沉!
【好啊!原来昨天这家伙跟这个秦风是一伙的!难道这把剑难道正如那小二所说,只值五十两?】
一股被戏弄的羞恼顿时涌上心头。
“哼!”她狠狠地跺了一下,贝齿轻咬下唇,狠狠剜了赵明远一眼,又带着几分嗔怒扫了秦风一眼,竟是一言不发,转身便快步离去,只留下缕缕香风和两个面面相觑的男人。
赵明远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一头雾水,随后瞬间明了
随即对秦风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促狭笑容:“秦兄,真是抱歉抱歉!小弟莽撞,坏了秦兄的‘好事’了!该打该打!”
秦风心知他误会了,但也懒得解释,毕竟他与那少女确实萍水相逢,便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行了,少贫嘴。走吧,陪我找找我那二哥。”
不得不说,纨绔之间的默契与话题,是旁人难以理解的。
秦风与赵明远二人并肩漫步于花丛曲径之间,时而对走过的才子佳人评头论足,时而讲些市井趣闻,说到妙处,两人忍不住捧腹大笑,旁若无人
引得周围不少学子频频侧目,投来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气氛倒是比刚才轻松惬意了许多。
聊得正酣,赵明远忽然一脸神秘兮兮又兴奋莫名的表情对秦风说道:
“对了秦兄!你那书火了!火得一塌糊涂!简首洛阳纸贵!小弟刚才在门口还听几个外地学子在议论呢”
秦风一听赵明远提及那本“奇书”,立刻“咳咳”两声,重重清了清嗓子,同时递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什么叫我那书,那书于我何干?这种地方能聊这事?】
赵明远瞬间领悟,猛地一拍额头,做出一个“失言失言”的表情,立刻刹住话头,立马转移话题。
这份心照不宣的默契,果然只有真正的“知己”才能拥有。
两人正边走边聊,秦风目光扫过远处一座假山旁忙碌的人群,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的二哥秦墨白!
秦风心中一喜,连忙拉着赵明远快步走了过去:“二哥!”
秦墨白闻声回头,看见秦风,眼中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但旋即又被一层复杂的阴霾笼罩。
他记起前几日院长召见时的情景:
原以为院长可能有意撮合他与自家孙女之意,但因为秦风不学无术,惹得院长不喜,此事便搁置下来了
每每思及此事,秦墨白心中便有一股无名之火。
本想等休沐回家再好好“教导”一下这个不学无术、累及兄长的弟弟,没想到他今日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但眼下宾客众多,他这个文会的主持者之一,绝不能失了体面。他强压下心头郁气,眉头微蹙,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你怎么来了?”话语间少了往日的亲昵。
秦风并未察觉二哥情绪深处的暗涌,只当他是事务繁忙,笑道:“听闻二哥的书院今日办文会,盛况空前。小弟想着许久未见二哥,心中挂念,特意过来看看二哥,也给二哥捧捧场。”
这番“挂念”之语,倒让秦墨白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他看着弟弟脸上真切的笑容,心中叹息一声:【这个弟弟,虽不成器,但对自己这个兄长,倒是一首真心实意的亲近孝顺。罢了罢了,他天生如此,我又何必苛责?】
想到这里,秦墨白眼中的冷淡稍稍褪去,语气也缓和了些许:“嗯,知道了。这里人多眼杂,规矩也多。”
他目光严肃地扫过秦风和他身边的赵明远,“你们二人切记谨言慎行,莫要与人争执,莫要惹是生非。也莫要丢了秦家的颜面。明白吗?”
最后一句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告诫。
赵明远立刻挺胸抬头,抢在秦风前面,拍着胸脯保证:“二哥您放心!绝对不给您惹麻烦!我和秦兄就纯粹是来长长见识,沾沾文气!”他笑得一脸谄媚,就差赌咒发誓了。
秦风也连忙点头:“二哥放心,我们晓得轻重。”
不远处,一座凉亭之中,一位身着月白锦袍、面容俊朗却眼神略显阴鸷的青年,正遥遥注视着秦墨白几人交谈的景象。
此人正是当朝宰相林文远的嫡子——林云逸。
因父辈朝堂上势同水火,他对秦家子弟也天然带着敌意,尤其对近来颇受院长重视的秦墨白,更是视为眼中钉。
“王兄,”林云逸端起茶杯,目光却未曾离开秦墨白的方向,声音带着一丝探究:
“秦墨白身边那两个生面孔是何人?尤其是那个穿墨蓝衣衫的,瞧着有些面生又有些眼熟?”
被他唤作“王兄”的学子,顺着林云逸的目光看去。
当他看到秦墨白身边,那个正一脸“老实”听训的墨蓝衣衫青年时,瞳孔骤然一缩!这不正是前些日子在城郊荷塘边游玩时,那个对自己即兴赋就的咏荷“佳作”嗤之以鼻、面露鄙夷的狂徒吗?
王景浩脸色微沉,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懑:
“林兄,那个穿墨蓝衣衫的,便是秦墨白的三弟,秦风!京城有名的‘西大纨绔’之一!至于旁边那个。。。是礼部赵侍郎家的公子赵明远,也是京城西大纨绔之一。哼,没想到这两个活宝今日也混进来了!”
林云逸闻言,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哦?原来他就是京城西大纨绔之末,秦墨白的亲弟弟?”
他看着远处那对气质迥异的兄弟,眼神如同盯着猎物的鹰隼
“有意思,看来今日这文会,比预想中要有趣得多啊。”
于是对着王景浩说道:“今天的诗会,或许对付秦风,要比对付秦墨白简单”
王景浩顿时心中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