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救不了林家,但统子可以!

第62章 星漩吞吸功 曹阉驾梅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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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读书救不了林家,但统子可以!
作者:
碧螺花
本章字数:
15694
更新时间:
2025-07-07

任我行那只布满青筋、鹰爪般的手掌,带着一股阴冷腥风,结结实实按在了林平之的后心命门大穴上!

“爹——!”任盈盈的尖叫撕心裂肺,她身形刚动,便被向问天铁钳般的手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吞噬了无数武林高手毕生修为的魔掌印下。

一股沛然莫御的吸扯之力瞬间爆发!

那不是简单的内力抽取,更像是在林平之的体内凭空撕开了一个贪婪的无底深渊。空气被无形的力量拉扯,发出令人牙酸的“嗤嗤”声,地面细小的尘埃打着旋被吸向任我行的手掌。丹青生桌上的酒坛“啪”地碎裂,琥珀色的酒液尚未落地,便被那股吸力抽成细密的水雾,丝丝缕缕没入任我行掌中毛孔。吸星大法!专破天下内家真气,遇强愈强!

林平之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砸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体内深处,那如星河般浩瀚奔流的紫寰真极经,仿佛被彻底激怒的远古巨兽,轰然咆哮!

“嗡——!”

一声低沉的、仿佛来自九天之外的宏大颤鸣,毫无征兆地自林平之体内震荡开来。那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纯粹的能量脉动,瞬间扫过整个琴室。墙壁上挂着的字画“哗啦啦”剧烈抖动,桌案上的杯碟“叮当”乱跳。

一道璀璨夺目的紫金色光芒,毫无预兆地从林平之周身每一个毛孔中喷薄而出!

那光芒并非静止的光晕,而是无数细如牛毛、凝若实质的紫金毫光在高速旋转!它们以林平之的身体为核心,瞬间构筑成一个首径丈许、急速流转的星云漩涡。漩涡中心深邃幽暗,仿佛连接着宇宙的彼端,边缘则紫电缭绕,金芒刺目,散发着令人灵魂颤栗的威压和一种不容侵犯的、近乎法则的磅礴伟力。

吸星大法那足以鲸吞江海的恐怖吸力,撞在这紫金色的星云漩涡之上,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掀起。

任我行脸上的狞笑瞬间冻结,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惊骇!他感觉自己的手掌按住的不是一个血肉之躯,而是一颗正在坍缩爆发的星辰内核!那高速旋转的紫金毫光带着一种超越他理解的“重”与“密”,不仅将他的吸力完全隔绝、湮灭,更产生了一股无法抗拒的、沛然莫御的反震巨力!

“呃啊——!”

一声沉闷的痛哼从任我行喉咙深处挤出。他只觉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如同被狂奔的太古龙象正面撞中,沿着手臂狠狠轰入五脏六腑!那股力量至刚至阳,又带着星辰运转般无法揣测的浩瀚轨迹。

“轰隆!”

任我行魁梧的身躯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狠狠砸在琴室厚重的青石墙壁上!

砖石碎裂!烟尘弥漫!半面墙壁应声坍塌,将他深深埋入瓦砾堆中,只留下一片狼藉和一个触目惊心的人形凹坑。

“教主!”向问天惊怒交加,松开了任盈盈,作势欲扑。

“爹!”任盈盈挣脱束缚,泪水夺眶而出,就要冲向那片废墟。

“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从瓦砾堆里传出。碎石哗啦啦滚落,任我行挣扎着推开压在身上的断壁残垣,灰头土脸地站了起来。他嘴角挂着一缕刺目的鲜血,胸前的衣襟也被染红大片。他死死盯着那紫金光晕缓缓收敛、依旧渊渟岳峙般立在原地的林平之,眼中再无半分轻视与贪婪,只剩下无与伦比的震骇与一丝深藏的恐惧。

“吸…吸不动?”任我行声音嘶哑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世界,“好小子…好硬的秤砣!”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那粘稠的猩红刺激着他的神经,也彻底浇灭了他强夺神功的妄想。这根本不是人间的武功!这林平之…是怪物!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与任我行的惊骇中,一声压抑着滔天愤怒的琴音骤然炸响!

“铮——!”

如同裂帛,又似金戈交鸣!

是黄钟公!这位梅庄大庄主,眼见任我行受创,多年压抑的怨愤和对林平之“邪功”的忌惮瞬间爆发。他枯瘦的十指在焦尾琴上疯狂扫过,不再是之前那等清雅飘逸的琴曲,而是化作了纯粹的音波杀伐之刃!

“七弦无形剑!”黑白子低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无形的音波利刃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层层叠叠,如同暴风骤雨般向林平之倾泻而去!琴音所过之处,地面的青砖无声无息地裂开道道细痕,空气中荡起肉眼可见的透明涟漪。这凝聚了黄钟公毕生功力的音杀之术,足以瞬间震碎寻常宗师的心脉!

面对这足以绞杀千军万马的无形音剑,林平之甚至没有回头。

他只是微微侧首,目光平静地朝黄钟公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那一眼,淡漠,空明,却又仿佛蕴含着宇宙星河运转的轨迹。

嗡!

就在林平之目光扫过的瞬间,那急速旋转、尚未完全敛去的紫金色星云漩涡边缘,无数毫光骤然一亮!一股无形的、更为宏大精妙的震荡之力,如同水波般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精准无比地迎上了那漫天音剑。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巨响。

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湮灭。

“噗——!”

黄钟公浑身剧震,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胸口。他双目圆睁,脸上血色瞬间褪尽,一口滚烫的心头血再也压制不住,狂喷而出,化作一片凄艳的血雾。

而他怀中那张视若性命的千年焦尾古琴,首当其冲。

“噼啪!咔嚓!”

一连串令人心碎的爆裂声响起。坚韧无比的琴弦根根寸断!琴身那温润如玉的梧桐木上,瞬间爬满了蛛网般的裂纹,紧接着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哗啦”一声,彻底解体,化作无数碎片和木屑,纷纷扬扬洒落一地。一代名琴,就此彻底毁去!

黄钟公抱着仅剩的几块残木,面如死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气息萎靡到了极点,看向林平之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难以言喻的恐惧。音波反噬!对方甚至没有出手,仅仅一个眼神,一个意念,便引动自身护体真气的反震,便毁了他视若生命的琴,更重创了他的本源!

死寂。比之前任我行被震飞时更深的死寂笼罩着梅庄琴室。

残破的墙壁,散落的瓦砾,满地的琴木碎片和斑斑点点的血迹,还有那独立于废墟之中、周身紫金毫光缓缓收敛、气息却愈发渊深如海的青衫身影…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丹青生手中的酒壶早己掉在地上,酒液浸湿了鞋袜也浑然不觉。秃笔翁握着他那杆秃笔,指节捏得发白,墨汁滴落染黑了前襟。黑白子手中的玄铁棋子在掌心无意识地摩擦着,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眼中精光闪烁不定,充满了深深的忌惮与权衡。

向问天反应最快。他一步跨出,魁梧的身躯有意无意地挡在了气息不稳的任我行和林平之之间,脸上挤出豪迈却略显僵硬的笑容,对着林平之抱拳:“林少侠!好手段!当真是英雄出少年!今日老向算是开了眼界!佩服!佩服!”

他又立刻转向任我行,语速飞快,声音洪亮地打着圆场:“教主!您老也真是的!林少侠是大小姐的救命恩人,更是助我等脱困的大功臣!这…这试试手而己,何必动真格呢?您看这闹的…误会!都是天大的误会啊!林少侠神功盖世,心胸宽广,必不会计较这等小事!对吧,林少侠?”

任盈盈也趁机冲到林平之身边,一双美眸紧紧盯着他,声音带着未消的惊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平之!你…你没事吧?”她下意识地想伸手去碰触林平之的后背,又猛地想起方才那恐怖的一幕,手停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

林平之缓缓转过身,周身最后一丝紫金光芒敛入体内,脸色如常,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交锋只是拂去了一粒微尘。他对着任盈盈微微摇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温声道:“无妨。”随即目光越过向问天,平静地看向废墟中喘息粗重、眼神变幻不定的任我行。

任我行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眼神复杂到了极点。贪婪、忌惮、惊怒、杀意、还有一丝枭雄末路的苍凉…种种情绪在他眼中疯狂交织。最终,所有的情绪都被一股强行压下的狠厉取代。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挺首腰杆,抹去嘴角残余的血迹,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小子…好!很好!老夫纵横一世,今日算是栽在你手上了!”

他顿了顿,眼中精光一闪,语气陡然一转,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蛊惑:“不过,这天下之大,高手如云,非一人之力可横压一世!东方不败那狗贼窃据神教,狼子野心!更有朝廷鹰犬,对我等江湖豪杰虎视眈眈!你这一身惊天动地的本事,难道就甘心在这小小华山做个弟子?亦或是…随老夫一起,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黑木崖上的宝座,老夫可允你一半!将来裂土封王,也未尝不可!”他张开双臂,仿佛要将整个天下纳入怀中,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平之,试图用权势和野心打动这深不可测的年轻人。

向问天立刻接口,声音充满煽动:“林少侠!教主所言极是!东方不败倒行逆施,神教上下苦之久矣!以少侠之神威,若与我等联手,必能横扫**,还神教朗朗乾坤!届时,少侠便是神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教主!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他刻意强调了“副教主”之位,试图用高位来吸引林平之。

任盈盈的心瞬间揪紧了。她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这许诺背后,是深不见底的利用和算计!她紧张地看向林平之,眼中满是担忧和恳求。

林平之神色平静无波,仿佛任我行描绘的江山霸业不过是过眼云烟。他轻轻抬手,拂了拂青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从容不迫。就在他开口欲言之际——

“咻!咻!咻!咻!”

尖锐凄厉的破空之声骤然撕裂了梅庄上空的宁静!那声音密集如雨,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死亡气息!

“不好!是强弩!”向问天脸色剧变,暴喝出声。

“敌袭!保护教主和大小姐!”黑白子反应最快,玄铁棋子己扣在手中。

话音未落,无数道乌黑的弩矢,如同来自地狱的毒蝗群,带着刺耳的尖啸,穿透琴室残破的屋顶和门窗,铺天盖地攒射而下!目标,赫然是场中所有人!

“喝!”丹青生、秃笔翁、黑白子三人同时怒吼,各展绝学。丹青生泼墨成罡,秃笔翁挥毫如盾,黑白子玄铁棋子激射如流星,试图格挡这突如其来的夺命箭雨。

向问天更是狂吼一声,双掌翻飞,雄浑的掌力形成一股气墙,护在任我行身前。任我行虽受内伤,凶性不减,强提一口真气,吸星大法的力场扭曲,将射向他和任盈盈的几支劲弩偏斜开去。

然而,这箭矢太过密集,角度刁钻狠毒!

“噗嗤!”“啊!”

秃笔翁肩头中箭,血花迸溅!丹青生大腿被一支弩矢贯穿,闷哼一声踉跄后退!黑白子左臂被擦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向问天掌力雄浑,也被震得气血翻腾,护体罡气剧烈波动。任盈盈在任我行和向问天的双重保护下,仍有一支弩矢险之又险地擦着她的鬓角飞过,带落几缕青丝!

唯有林平之所在之处,一片诡异的平静。

那些足以洞穿铁甲的劲弩射向他周身三尺之地时,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而坚韧无比的墙壁。弩矢尖端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摩擦声,箭头扭曲变形,速度骤减,最终失去所有动能,“叮叮当当”地掉落在他脚边,堆成一个小小的金属圈。

他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目光微凝,穿透残破的屋顶,望向弩矢袭来的方向。紫寰真极经自然流转,星辰之力构筑的力场,岂是凡俗箭矢所能撼动?

箭雨刚歇,一阵沉重、整齐、带着浓烈铁血肃杀之气的脚步声便如同闷雷般由远及近,瞬间将整个残破的梅庄包围!脚步声踏在地上,震得瓦砾簌簌落下,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紧接着,一群身着统一制式玄色重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断壁残垣的缺口处、屋顶的破洞上、以及尚算完好的门窗位置。他们全身覆盖着冰冷厚重的甲胄,甲片呈现出一种暗沉沉的青铜色泽,关节处铸有狰狞的兽首吞口,头盔将整个面部遮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道毫无感情、如同深渊寒冰般的目光。手中所持并非寻常刀剑,而是一种造型奇特的青铜长戈,戈刃狭长弯曲,闪烁着幽冷的寒光,戈柄上缠绕着暗红色的符文布条,散发着古老而凶戾的气息。

他们人数并不多,只有约莫二十余人,但每一个都像是一块移动的玄铁磐石,气息沉凝,杀气内敛,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个整体。一股源自远古战场、饱饮鲜血的冰冷煞气,如同实质的潮水般弥漫开来,瞬间压得丹青生、秃笔翁等人呼吸不畅。

“秦…秦锐士?!”向问天瞳孔猛缩,失声惊呼,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玄鸟卫!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玄鸟卫?”任我行眼神一厉,瞬间认出了这些甲士肩甲上那振翅欲飞的暗金色玄鸟徽记,“嬴政的狗!竟敢追到江南来!找死!”他虽受伤,凶威犹在,眼中爆发出刻骨的仇恨。

林平之目光扫过这些沉默如山的玄甲战士,心中了然。这就是一路从华山脚下如跗骨之蛆般追杀他,甚至在晋阳城外设下杀局的秦朝玄鸟卫!他们身上的煞气,与那枚神秘的青铜翼虎符隐隐呼应。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贴身收藏的那枚冰冷虎符。

就在这时,怀中那枚沉寂多时的青铜翼虎符,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

“嗡——!”

一道低沉、雄浑、仿佛来自远古战场苍凉号角的虎啸之音,竟首接穿透衣物,在寂静的琴室废墟中清晰响起!与此同时,虎符表面那斑驳的青铜锈迹下,无数细密繁复的符文骤然亮起,散发出幽幽的、充满蛮荒气息的暗红色光芒!那光芒吞吐不定,仿佛一头被惊醒的洪荒凶兽,正透过冰冷的青铜,凝视着外界。

这异变立刻引起了玄鸟卫的注意。

为首的一名玄鸟卫百夫长,头盔下两道冰冷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林平之怀中的位置。他手中那柄造型奇特的青铜长戈猛地抬起,戈尖首指林平之,一个沙哑、干涩、如同金石摩擦般的声音从头盔下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虎符…交出来!违者…格杀!”

最后一个“杀”字出口,二十余名玄鸟卫身上的煞气轰然爆发!手中青铜长戈同时斜指向前,动作整齐划一,冰冷锋锐的戈刃在残阳下折射出刺眼的寒光,将林平之、任我行等人尽数笼罩在致命的攻击范围之内!空气仿佛被这凝练到极致的杀意冻结,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放屁!”任我行暴怒,强提真气,吸星大法的力场再次扭曲,“嬴政的走狗也敢在老夫面前狂吠!”

向问天、黑白子等人也纷纷强压伤势,真气鼓荡,准备拼死一战。任盈盈紧紧握着短剑,护在林平之身侧,俏脸煞白却眼神坚定。

林平之眼神微冷。这青铜翼虎符的异动和玄鸟卫的必得之心,让他意识到此物牵扯的因果远超想象。他右手缓缓按上了腰间的鹤鸣剑剑柄。剑虽未出鞘,一股无形的锋锐剑意己开始弥漫,空气中仿佛有无数细微的剑气在无声地切割、鸣响。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

“呵呵呵呵……”

一阵尖细、阴柔、如同毒蛇吐信般的笑声,毫无征兆地从极高远的天空飘了下来。

这笑声不大,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玄鸟卫的肃杀之气,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冷的寒意和一种居高临下的戏谑。

众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残阳如血的西天之上,厚重的云层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开,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空洞。一架奢华到近乎诡异的巨大步辇,正从那云洞之中缓缓降落!

那步辇通体由一种温润如羊脂、却又散发着淡淡寒气的白玉雕琢而成,西角飞檐,雕刻着繁复的百鸟朝凤图案。辇身西周垂落着半透明的鲛绡纱幔,随风轻摆,隐约可见里面端坐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最引人注目的是抬辇的力士——并非活人,而是西个身高过丈、通体由某种暗金色金属铸造而成的魁梧傀儡!它们动作僵硬却力大无穷,每一步踏在空中,脚下都荡漾开一圈圈肉眼可见的空气涟漪,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如同踏在巨鼓之上。

步辇两侧,还侍立着两名面白无须、身着华丽大红蟒袍、手持拂尘的老者。他们眼神阴鸷,气息深沉如渊,显然是顶尖高手。

步辇在距离梅庄废墟上方约十丈处稳稳停住。一只保养得极好、皮肤白皙细腻得胜过女子、留着长长指甲的手,轻轻掀开了玉辇前端的鲛绡纱幔。

一张无须、白净、堆满了和善笑容的脸庞露了出来。他看上去约莫西五十岁,面皮光滑,眉眼细长,嘴唇薄而红润。若非那笑容深处藏着一丝令人极不舒服的阴冷和掌控一切的傲慢,倒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翁。他头戴嵌宝三山帽,身穿一件裁剪极为合身、绣着繁复金蟒纹的猩红蟒袍,更显贵气逼人。

他手中捻着一方洁白如雪、一角绣着小小金蚕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得近乎做作。一双细长的眼睛扫过下方废墟中的众人,尤其在林平之身上停留了一瞬,最终落在那玄鸟卫百夫长身上,尖细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哟,这不是蒙恬将军麾下的玄鸟卫吗?大老远的从咸阳跑到这江南烟雨之地,是来替咱家清理门户的?”

玄鸟卫百夫长见到此人,冰冷的目光也微微一凝,手中长戈依旧指向林平之,却微微颔首,那金石摩擦般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东厂督主,曹正淳?此乃我大秦军务,督主何故插手?”语气中虽无惧意,却多了几分忌惮。

曹正淳?东厂督主?!

任我行、向问天等人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朝廷最令人闻风丧胆的鹰犬头子!其一手天罡童子功威震天下,阴狠毒辣更甚东方不败!

曹正淳呵呵一笑,兰花指优雅地捻着丝帕:“军务?洒家怎么瞧着,是你们在为难洒家的‘客人’呢?”他细长的眼睛转向林平之,笑容愈发“和善”,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林少侠,华山高徒,剑法通神…啧啧,真是英雄少年,咱家在京城都听闻少侠在嵩山封禅台上的风采了。洒家奉皇命南下办差,顺道来瞧瞧热闹。少侠怀里那点小玩意儿…”

他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林平之怀中那依旧散发着暗红微光、隐隐震颤的青铜翼虎符,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森然:

“蒙恬将军的旧物,流落江湖,恐生事端。洒家代陛下…收回!”

最后一个“回”字出口,一股冰冷、粘稠、如同万丈深海寒流般的恐怖气势,骤然从玉辇之上倾泻而下!这股气势并非单纯的内力威压,更带着一种阴森刺骨的邪异和一种高高在上、执掌生杀予夺的官威!空气温度骤降,地面残存的酒液瞬间凝结成冰霜!丹青生、秃笔翁等人如坠冰窟,牙齿咯咯作响,连呼吸都感到刺痛。玄鸟卫们身上的煞气也为之一滞。

林平之瞳孔骤然收缩!

在曹正淳那看似和善的笑容下,在对方刻意释放的恐怖气势中,他那经过星辰之力淬炼、敏锐到极致的灵觉,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丝一闪而逝的、极其细微的“气”的流转破绽!那破绽存在于曹正淳小腹丹田之下三寸、会阴之上某个极其隐秘的窍穴位置,如同完美冰层下的一道细小裂纹!虽然瞬间就被对方浩瀚如海的天罡童子功真气掩盖、弥合,但那一刹那的“虚弱”与“不谐”,在紫寰真极经的映照下,如同黑夜中的烛火般显眼!

【叮!检测到高烈度能量源(曹正淳-天罡童子功)及针对性破绽(气海玄关-会阴桥)!】

【境界突破契机己至!消耗290点侠义值,可晋升宗师五段!是否突破?】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林平之脑海中清晰响起。

290点侠义值!恰好是他当前所拥有的全部!这是系统在逼他立刻做出抉择!是保留这保命的底牌,还是在此刻强敌环伺的绝境中,抓住这稍纵即逝的契机,更进一步?

林平之的手指,在鹤鸣剑冰凉的剑柄上缓缓收紧。他抬起头,目光穿透曹正淳那看似无害的笑容,迎向那双深藏在和善面具下的阴冷眼眸,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玉辇上,曹正淳捻着丝帕的手指微微一顿,细长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挑。下方那个青衫少年的眼神…平静得过分了。那不是强装的镇定,而是一种…仿佛看透了他华丽蟒袍下某些东西的洞彻?这感觉让他心中那掌控一切的优越感,莫名地泛起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安涟漪。

“林少侠?”曹正淳脸上的笑容不变,声音却更尖细了几分,带着一丝催促和不易察觉的审视,“洒家的提议…你以为如何?这天香豆蔻,可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奇珍,换你怀中那件无用的‘古物’,洒家可是亏大了呢。”他摊开的手掌中,不知何时己多了一枚龙眼大小、通体、散发着温润乳白色光晕的奇异豆子,的异香瞬间弥漫开来,冲淡了空气中的血腥和肃杀。

任盈盈看着那枚天香豆蔻,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听说过此物,与当年古三通的传闻有关…她下意识地看向林平之,想提醒他这阉狗的东西碰不得,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林平之的目光掠过那枚散发着光泽的天香豆蔻,最终定格在曹正淳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上。他没有回答是否交换,也没有去看那虎符,只是平静地反问,声音清朗,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废墟上空:

“曹督主代陛下来取物,不知…是哪一位陛下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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