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宁回过神,耳根逐渐滚烫,“有,有点。”
伯茵轻弯了下唇角。
指挥官没有戴面罩,每一个神情都清晰可见。
“来吧。”他没有再说,只是将那双沉静又隐藏了许多情感的灰色眼眸呈现给女孩。
雾宁在他的左眼里注射生物素。
伯茵颤了下睫毛,扫过女孩的指腹。
雾宁捧着他的脸观察,“有影响吗?”
伯茵顺从地转动眼球再眨眨眼,“现在还没有。”
“那等会看看,要是不舒服及时告诉我。”雾宁的心跳声还是很快,她松开手有点没事找事地低头摸着标记枪。
还好,洗完澡的艾利回来了。
比人先进来的是洗护用品的清香。
艾利并没有换上舒适的常服,依旧穿着基地黑色的制服,但外套脱掉了,露出里面的黑色衬衣。
他倚在桌边,轻歪了下头,“怎么了都一句话不说?”
雾宁忙摆摆手,“没什么,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我要宝贝儿……在这里打标。”艾利暧昧地拉长温柔嗓音,一边说,一边抽出衬衣下摆。
他的红发有一些散落在手臂和身前,纯粹的黑和红交织,又在衬衣下摆解开扣子后,插入一小片冷白。
艾利是从最下面开始解衬衣扣子的。
随着动作,那比其他人都要更细一点的劲腰若隐若现。
艾利只解开到小腹的位置,然后去解腰带上的金属扣。
雾宁正对着他,完全看呆,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艾利,你到底是什么顶级魅魔啊……
不对不对,女孩赶紧抽了自己一巴掌,脸颊滚烫口干舌燥的,“你,你解腰带干什么?不会是要打在大腿根吧?!”
那真是很魅魔了。
艾利轻笑一声,“我倒是想呢,但他们会撕了我的。”
“只是小腹而己,没那么大尺度。”
雾宁松口气,但等艾利一只手把裤腰往下拽了拽,卡在极限位置,另一只手撩起衬衣下摆时,那口气又狠狠窜了上来!
眼前人的腰细得不像特种兵该有的尺寸,联想到艾利平时的作战习惯和超绝体术,不难想象那截腰的柔韧度绝对惊人。
更别说冷白的小腹上,细细的青筋脉络游走,往上是线条分明的腹肌,往下是不敢想的位置。
红发落了一些到身前,摇曳艳波。
库克盯着艾利,“你的疤呢?”
“当然是去掉了,难道留下来数着玩吗。”艾利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挺了下腰继续诱惑雾宁过来。
“就在这一片,你想打标哪里都可以。”他柔柔地唤。
雾宁就像一只轻飘飘的气球,被艾利勾着绳子一点点拉近。
“可以摸。”艾利的眸子弯弯,声音像一片羽毛飘进雾宁耳朵,听得她想抓抓。
雾宁又咕嘟咽了下口水,鬼使神差地往伯茵那看了一眼。
指挥官大人依旧很平静,好像不觉得自己的下属兼伙伴在自己的伴侣面前宽衣解带是什么严重的事。
“他不会在意的,让你享受一点男色而己,你开心最重要。”艾利咬着衬衣下摆含糊道,空出的手缓缓抚摸过自己的小腹。
雾宁面红耳赤地在小腹右下方给他打了X标。
“不再看一会儿了?”艾利低头,稀罕地摸着那块隐隐发热的皮肤。
“怕你冻着肚子。”雾宁找了个拙劣的借口,转过身给脸扇了扇风散热。
艾利哼笑,库克则是不爽地皱起眉。
他有点被比下去的挫败感。
该死的贱人!
库克拿出联络器,预约祛疤手术。
雾宁挨个检查了标记的情况,确定没有排斥或者感染问题。
她最后检查的桑切斯。
男人实在沉默得令她不安。
“你今天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还想着把我抓到训练场?”她故意道。
桑切斯慌乱地大幅度摇头,喉结滚动哑声咳嗽了几声。
“他啊,被我们教训了一顿,受了点伤还没好罢了,不用管。”艾利眼神微动,笑着解释。
雾宁总觉得不对劲,询问地看向伯茵。
伯茵点了点头,眼神扫过艾利。
“哦对了,我们还准备了一些好吃的,我去看看好了没有。”艾利扯住正勤勤恳恳往娃娃身上刻X的加尼特,用力把人拽出去。
库克也嗯了声,抬脚离开。
他走到门边,又略有生硬地打掩护,“桑切斯,我去医疗部预约祛疤手术,你带我一下。”
会议室剩下了伯茵和雾宁两人。
“如果有什么其他惊喜,现在可以拿出来了。”雾宁不明所以,但感觉到接下来伯茵还有话对她说,开了个玩笑缓解气氛。
“是还有一个。”男人提出一个冷冻箱打开。
雾宁看过去,愣住,“这?!”
她对这个无比熟悉。
“这是目前纯净度最高,副作用最小的增强血清。”伯茵低声道。
雾宁当然知道,她愕然地看向男人,“可是?”
可是你们不是不让吗。
伯茵语调缓缓,眸光恳切,深邃,带着令人动容的愧悔以及破碎,“请允许我再次道歉。”
“这一次,是为我们的狭隘眼光和心肠而道歉。”
“我们固执又愚蠢地认为你追求理想是偏激的行为,断然否决你高尚勇敢的献身,在我们轻蔑自己生命的同时,又把独属于你的生命看作是囊中之物。”
指挥官的声音静静流淌,每一个字都包含这些天时刻暴沸的自责与歉疚。
如果觉得她注射血清后可能会陷入危险,那就该提前解决可能性,而不是教训她。
伯茵掐紧了掌心,凝视着面前拥有无限力量的光辉星辰,“是我们的过错。”
“过往的经历造就了我们的独断,忽视了你聪明清醒的头脑和卓绝的能力。”
“身为年长者的自视甚高和经验之谈,又变成了令人讨厌难以忍受的约束说教。”
雾宁挠了挠脸颊,“我没有觉得讨厌。”
但会觉得缺少沟通和理解。
“那是因为你对我们过于宽容,你善良,美好,但这不能成为我们做错事的开脱之词。”伯茵摇摇头。
“我该做的不是阻拦,而是承托。”
“要不要注射,是你的选择,我相信你。”
雾宁看着那在光线下冒着幽幽冷光的血清,“那要是,我真的选择错了呢?”
“那便接受错误,”伯茵将箱子推过去,“我的存在,就是帮你解决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