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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古人在生产力低下的时代，发明出严刑峻法这种刑讯手段，而且能延续几千年？
除了少部分为了“屈打成招”之外，侧面也证明了这一套东西在某种程度上，真的有效果。
存在不一定合理，但大概率实用。
人往往在濒临死亡的绝境中，更容易吐露自己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砰！咣啷——！！
又一次暴烈的撞击让整座“饮料壁垒”剧烈摇晃！李凡和许教授咬紧牙关，用后背死命抵住不断滑落的货箱。
几瓶矿泉水和可乐瓶在震荡中爆裂，冰凉的液体混着冷汗浸透了他们的后背。
沉重的喘息声在逼仄的仓库里回荡，每次撞击的间隙，都短暂得如同将断的游丝，时间仿佛在怪物的撞门声中被分割得支离破碎。
就在这时，李凡嘶哑的嗓音穿透了撞击的余响，“许教授，我以前是个生意人，读书少……”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外头这怪物…以你们科学家的眼光看，到底是打哪来的？”
如果是在小区安逸的地下室里，许铁军绝不会如此轻易地透露自己尚未经过严格论证、极可能蕴藏巨大价值的猜想。
对于一个习惯在学术前沿的冰山尖上谨慎试探的研究者来说，未经发表的洞见，就是无价之宝。
但此刻……后背抵着的“堤坝”又发出一连串令人心悸的碎裂声，新涌出的凉意刺激着许铁军的神经。
他能清晰感觉到身边这个年轻人臂膀爆发的巨力——正是这份蛮力暂时维系着这岌岌可危的防线。一线生机，皆系于此。
得罪他？万一他稍有懈怠……
冷汗顺着许铁军的鬓角滑落。“罢了…”他在心底喟叹一声，对方不过是个生意人，术业有专攻，说了又能怎样？
“仅就表面现象来看，能量守恒…最基本的物理学定律己经被打破了！”许教授喘息着开口，声音因用力而发颤。
怪物的又一次猛冲差点让他失声，“这种…这种超越极限的肉体暴增，还有它们诡异的存在方式…现代生物学的理论基础…完全不适用！”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感觉背后巨力稍缓，似乎李凡在专注地听。
在讲台上早己习惯却在此刻显得有些奢侈的听众反馈，竟让他在濒死的恐惧中泛起一丝荒诞的安慰，甚至是急于倾诉的冲动。
一边是深植骨髓的学者式敝叟自珍，一边是绝境中知识分子的表达欲，矛盾般撕扯着他。
“那么说，科学真解释不了？”
李凡的声音适时响起，听起来有些费力，实则隐蔽地收敛了三分力道。
砰！
又一下撞击让许铁军的心脏漏跳一拍。他死死顶住货物堆，几乎是吼出来的：“也…也不一定！有两种可能，要么我们之前的物理学常识全是错的，需要彻底推翻！”
“要么…就是基础定律本身没变，”他深吸一口气，抛出了那个既疯狂又让他隐隐兴奋的猜测，“而是我们身处的空间维度……产生了变化！”
“维度？”
李凡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但他眼底却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精光。
“没听说过？…呃！”许教授被一个更沉重的撞击顶得差点岔气，急促解释：“简单说！假设把现在的你——一个三维实体，投影到二维世界…比如拍张照片？”
他语速飞快，顾不得逻辑的严谨性，“二维照片里的信息，根本无法还原真实立体的你…”
咣当！哗啦——！
这次是大面积货箱崩塌的声音！冰凉的液体再次浇透两人。
许教授的话被这致命的危机打断，李凡亦不得不动用生命能量，重新稳固摇摇欲坠的壁垒，神经绷紧到了极致。
“听…听懂没？”
在怪物下一次撞击前的瞬间死寂里，许铁军喘着粗气，几乎是在吼：
“要是空间维度跃升了…就像从‘二维照片’回到现实世界…那很多东西都会变！只有几条基础的物理定律，在更高维的视角下，也会保持一致性。能量可以通过别的维度进入生物体内，只是在我们这个低维世界无法观测到，所以，能量还是守恒的……”
咣！！！！！
又一次石破天惊的撞击，整座壁垒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李凡死死顶住后背传来的冲击，思维却因许教授的话高速运转，一个全新的理解在他脑海中霍然升起，如拨云见日般。
“懂了！”
他在震耳欲聋的撞门声和液体的滴答声中嘶喊道，“好比一个人！明明饿了十天，但人还活着，那最可能的解释，就是医生给他吊着葡萄糖！”
看来体内的生命能量大概率就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能量形式，而天上的那个巨型鱿鱼，估计也只是高维空间生物在地球上的投影。
“呃…也…也能这么理解吧！”
许教授喉咙干涩地应和着，后背又被猛地一震，差点咬到舌头。
他本能地想纠正这个粗糙比喻的科学漏洞，尤其涉及能量形态和传递途径的关键差异。
但求生欲瞬间压倒了学究气，更深层的顾忌猛然浮现：
面前这人…能有这种非人巨力，大概率是深度“洗礼”过的信徒，小区里但凡触及“神赐”、“信仰”这类话题，就连朝夕相处几十年的妻子都会陷入那种癫狂的状态。
万一踩了他的“信仰禁区”……不能冒险！他立刻掐断了纠正的念头，含糊带过：“这个类比…很生动！”
外面的撞击力似乎减轻了几分，喘息之机稍纵即逝。许教授不敢浪费时间，思维的火花在压抑中喷发，语速加快：
“顺着这个逻辑推！这些怪物…或许正是被来自高维空间的未知能量流意外浸染。它们体内某些古老、混乱甚至早己灭绝的基因碎片被强行激活、错误重组，才扭曲成了这副样子！”
啪嚓！
又一个饮料箱在挤压中彻底破裂，碎屑混着液体飞溅，两人都无暇顾及。
“那…昨天那个鳄鱼人呢？”
李凡的声音在持续的震荡中有些发飘，带着强烈的好奇。他己敏锐察觉到怪物的攻击节奏开始放缓，力量在衰减，这短暂的喘息窗口，必须多榨出一些有用的见解。
“怪物也是人变的，他也是人变的…为什么他还能保持人的意识？”
“关键还是基因表达的‘开关’！”许教授语速飞快，后背紧抵着晃动渐弱的壁垒。
“人类的基因，极为庞杂！很多段落都处于长期关闭的休眠状态，尤其是与动物高度同源的部分，假设高维能量是催化剂，它就能强行激活那些沉睡的‘野兽编码’，如果这个过程彻底失控，很可能身体被扭曲重塑，彻底异化！就像外面那个家伙！”
他看到李凡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最后只得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道，“好吧，我承认自己学术水平不行。‘意识’这种东西以人类现有的科学技术，也没办法弄清楚，非要我说个结论，那就是那个鳄鱼人能保留意识是他运气好，外面那个怪物比较倒霉……”
李凡略微思索了片刻，也觉得对方没法再给出答案，便默不作声。毕竟他也只是一个生物学教授，不是全知全能的所谓“上帝”。
撞击声己然彻底消失，令人窒息的重压消散一空。
咣…铛……
最后一声沉闷的、如同告别般的刮擦声在门外无力地响起……然后，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仓库内，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和水滴从残破货箱滴落的“嗒……嗒……”声。
两人长吁一口气，紧绷如石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李凡扫了一眼散落西周、被液体泡涨的薯片和破裂的饮料瓶，默不作声地摸索出一包胀鼓鼓但尚未漏气的大薯片和一盒密封完好的牛奶，抛给还瘫坐在地、惊魂未定的许教授。
“消耗不小吧，先垫几口。”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他没有再问半句，过犹不及的道理，还是懂的。
许教授喉头剧烈滚动了一下，接过牛奶，用仍在轻微发颤的手指胡乱戳破纸盒，插进吸管就贪婪地猛吸了一大口。
“咳咳咳——！”
冰凉浓稠的液体呛入喉咙，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令他捂着胸口弯下腰，连眼泪都差点咳了出来。
李凡则捡起一根掉在地上、包装未破的真空香肠，撕开口子迅速咀嚼起来。
他一边吞咽补充能量，一边利落地将散落在地、包装相对完整的巧克力棒、小袋能量软糖和几小瓶运动饮料拢到身边，快速塞进携带的背包。
稍稍补充了些许体力后，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被粘液和汗水浸湿、布满污浊的衣物。
“收拾一下，准备动身回去。”李凡语调平静，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回…回去？”
许教授猛地一惊，怀里的牛奶盒被抱得更紧，像溺水者抓着浮木，声音里透着一股压制不住的恐慌。
“我们…我们能不能就留在这里，等…等小区那边来救人？外面…外面太危险了！”
李凡没有接话，在马区长的政治逻辑里，不可能为了两个己经大概率“牺牲”的人，去跟外面那个七八米高的巨型生物作战。
他也能理解许教授的不安，于是继续保持沉默，等待对方恢复冷静的同时，用意识去感受体内的生命能量。
“只剩五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