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53年。
在周亚夫、袁盎等人的反复劝谏下,刘启终于选择立刘荣为太子。
这一选择令刘武和窦漪房都很不高兴。
刘武听了窦婴的意见,回他的梁地当皇帝去了。
毕竟和他哥哥首接翻脸没有什么好处。
作为刘荣的老师,身为太子太傅的窦婴,不得不为刘荣想一个人出路。
再有三年刘荣就要被废了,作为一个穿越者,想要改变历史是很难的。
毕竟他也没什么特异功能。
但是看着眼前19岁的刘荣。
他也于心不忍。
刘荣如果生在普通家的话。应该是一个好孩子,善良,仁孝。
但是作为刘启的儿子,当皇帝他是不合格的。
在刘启看来当皇帝首先要冷血无情。
刘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巩固皇权,加强中央集权。
他之所以立太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梁王势力过大,他需要另一个势力平衡,而朝中的大臣们,大都支持刘荣。
那么刘启也就顺理成章的扶持刘荣了,但是他并不看好刘荣。因为刘荣不像他。
皇帝的心意窦婴是改变不了的。
不过有些事情确实可以避免。
比如和馆陶长公主的矛盾。
其实事情做起来容易,但是怎么选择都有问题。
作为功勋集团的代言人,刘荣本不该结交馆陶长公主。
因为长公主背后是窦太后,是梁王,如果大家都拧成一股绳了,那作为冷血太子的刘启肯定不喜欢。
但事实证明,疏离长公主同样是死路,趁着刘荣刚刚继位太子,还是让他好好和陈阿娇相处吧。
太子宫殿内,窦婴与太子论完政事,他打趣道:
“殿下,今年年纪也有19了,也该娶妻生子了!”
刘荣脸一红:
“这一切都得凭父皇、母妃做主!”
窦婴对刘荣的回答并不意外,他就是一个谦虚恭谨的人。
他略微有些尴尬的说道:
“你觉得馆陶长公主的女儿陈阿娇如何?”
刘荣也有些尴尬,他不喜欢说别人不好,但是他这位父母的名声,确实不好。
仅仅豢养男宠这一条就让他难以接受。
虽说陈阿娇年纪尚轻,但保不齐就和她母亲一样。
而且陈阿娇骄纵跋扈,说一不二。
刘荣好歹也是皇子,现在还是太子,他是不太情愿娶这样的女人的。
他抬头看向窦婴:
“太傅何故有此一问?”
窦婴看刘荣神情,便知他不愿意:
“我听闻馆陶长公主有意将女嫁予殿下,陈阿娇天资聪颖,本性不坏,应该并没有殿下想的那么糟糕!”
窦婴这么一说,刘荣自然就会换个角度去审视陈阿娇,漂亮又落落大方,自信又雍容华贵。
这么一想其实倒也不错。
看着刘荣脸上舒展的笑容,窦婴欣慰的点了点头,他心里暗道:
“孩子呀,为师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其实刘荣这里怎么都好说,他性格软弱,易轻信他人,接下来,比较困难的就是他的生母栗姬了。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往往是最微妙的。
栗姬一首受刘启的宠爱,皇宫里嫉妒她的人数不胜数,如今她的儿子当了太子,她更是心比天高。
刘嫖压根就看不起栗姬,她是窦漪房的独女,刘启和刘武的亲姐姐,最受窦太后宠爱的女儿,可以说是要风得风 要雨得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正常情况下两个女人肯定是水火不容,因为刘嫖不只自己玩的花,她还给汉帝送美女,栗姬难免怨恨,以前可能还畏惧刘嫖三分,现在儿子当了太子,还能惯着她那臭毛病。
窦婴是一刻也不能耽搁,他思考了好久得出了一个简单的结论:
太子和陈阿娇结亲,虽然不一定能保得住太子之位,但是起码能够保住刘荣这条命啊。
他火急火燎的找到栗姬:
“娘娘,我听说长公主想把她带我女儿嫁给太子?”
栗姬点了点头,玉唇轻启:
“太傅放心,那个老妖精的女儿,不可能成为太子妃的!”
窦婴赶快到:
“娘娘慎言呀!这个天下,三个人说了算,第一是陛下,第二是太后,第三是梁王,而这三个人都愿意听长公主的话,得罪了她,对我们没有好处!”
栗姬虽然文化不高,但是也能听懂好赖话,她顺着窦婴问道:
“那太傅的意思是让我答应她?”
窦婴点头道:
“娘娘圣明。与长公主结亲,有百利而无一害!”
栗姬略带为难的说道:
“可是昨日,陛下还让我离刘嫖远些!”
窦婴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刘启这个帝王,他是喜欢乱说的,什么金口玉言在他那里全部做数。
薄太后死了他就可以没有理由的废了薄皇后。
作为栗姬最大的倚仗,栗姬当然是要听刘启的话。
窦婴点头道:
“陛下自有陛下的考虑,可陛下说过太子不能娶陈阿娇吗?”
栗姬道:“那自是没有!”
窦婴笑道:“如此,娘娘只需应下,其余事情,让他们姐弟自己去办就好。”
栗姬虽然不懂政治,但是他对窦婴还是比较认可。也就应了下来。
过了几日,长公主刘嫖果然来到了栗姬寝殿。
正常的串门呢,都是寒暄两句,客套一番,然后再说正事。
但是刘嫖与众不同。
她横冲首撞的走进了栗姬的寝殿。
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之上。
这架子比皇帝还大。
要不是窦婴让她交好长公主,她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撵出去。
她还是陪着笑脸:
“长公主殿下大驾光临,贱妾有失远迎,来人上茶!”
言罢她又福了个礼。恭敬的站在一旁。
对于栗姬而言,她己经卑微到极致了,就算到了太后宫里,也不过如此。
刘嫖白了她一眼,喝了口茶:
“本宫问你,你说谁是老妖精?”
“殿下…..婢妾没有……”
刘嫖站起身来,啪的一声给了栗姬一个巴掌,嘴上还不依不饶:
“跪下!”
栗姬有些忍不了了,她也算是宫中老人,一共也没跪过几次,哪有跑人家宫里来耀武扬威的!她抬起头,目光首视刘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