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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晨曦中的异变
陈默是被指尖的刺痛惊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周公庙荒废的偏殿里，晨光透过残破的窗棂在地砖上投下菱形的光斑。李蕴蜷缩在对面的蒲团上，发间还沾着夜露，而他的右手无名指上——赫然戴着沈教授那枚凤鸟衔珠戒。
戒指内圈生出细小的银刺，正缓缓渗入他的皮肤。
"李蕴！"他慌忙去推她，却在碰到她肩膀的瞬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李蕴周身笼罩着淡金色的光晕，眉心浮现出若隐若现的凤凰纹样。
庙外突然传来引擎声。陈默扑到窗边，看见三辆黑色越野车正碾过泥泞的山路驶来。郑岩的烧伤脸在晨光中格外狰狞，他手里举着的不是枪械，而是一台形似雷达的仪器，天线首指偏殿方向。
"找到你们了。"隔着百米距离，那人的口型清晰可辨。
2. 古戒认主
陈默背起昏迷的李蕴从后窗翻出时，戒指突然收紧。银刺完全没入血肉，剧痛中一段陌生记忆洪水般灌入脑海：
——年轻的沈明轩站在相同的偏殿里，面前是个穿唐代襦裙的少女；
——少女将戒指按进他掌心，鲜血交融时，有金光闪过；
——"以汝之血，续吾之约"......
"陈默！"李蕴的呼喊将他拉回现实。她不知何时己经醒了，正用簪子划破自己的指尖，将血珠滴在戒指上。银刺应声消退，戒面凤鸟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这是'雀眼'首领的信物。"她拽着他往密林深处跑，"只有李氏血脉能激活，但沈公当年......"她突然刹住话头，因为那台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己经近在咫尺。
陈默突然明白过来——二十七年前那个穿越者，选择将守护者的职责交给了沈教授。而现在，这份责任阴差阳错落到了自己头上。
3. 青铜之血
山涧边的破旧土地庙成了临时藏身处。李蕴跪在神龛前，用金簪残存的尖角划开左手腕。鲜血滴在斑驳的香炉里，竟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你在干什么？"陈默抓住她的手腕。
"验证猜想。"李蕴脸色苍白如纸，"陇西李氏女子......血脉里含特殊青铜成分。"她指向香炉，血珠在炉底凝成不规则的金属颗粒，"这是古代铸镜的秘方，也是我们能触发法器的原因。"
陈默突然想起化验单上那块铜镜残片的异常数据。他颤抖着取出内袋里的素绢——沈教授临死前塞给他的。绢面被血浸透后，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化学方程式。
"他们抽过你的血？"
"不只我。"李蕴扯开衣领，锁骨下方露出几个己经发白的针眼，"所有穿越者都是他们的实验品......"
山路上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陈默迅速踩灭香炉，却见血凝成的青铜颗粒自动吸附到戒指上，凤鸟纹路顿时活了般开始游动。
4. 意外援军
郑岩的狞笑在庙门外响起时，陈默己经抱着李蕴滚进了供桌下方。
"你以为毁了法器就结束了？"男人的皮靴碾过地上的血渍，"研究所养着三十多个像你这样的'古董'，每天抽血提炼'长生素'......"
木质神龛突然炸裂。陈默护着李蕴的头，却见郑岩的胸口穿出一截刀尖——持刀的是个戴摩托头盔的黑衣人，袖口绣着小小的雀鸟图案。
"吴锋？"陈默认出了黑客标志性的瘦高身形。
来人掀开头盔面罩，果然是沈教授那个总泡在实验室的学生。他甩掉刀上的血，从郑岩尸体上拽下通讯器："还有七分钟会有增援，跟我来。"
他们跟着吴锋钻进山体裂缝时，李蕴突然拽住陈默："不能信他！'雀眼'纹饰在右腕，他的在左边——"
话音未落，吴锋的袖箭己经抵住陈默咽喉。年轻人笑得腼腆："抱歉啊学长，但李氏血脉太值钱了，黑市上一毫升能卖二十万。"
5. 凤凰涅槃
裂缝尽头是陡峭的悬崖。吴锋用枪逼着他们走到边缘时，陈默发现戒指开始发烫。
"跳下去。"吴锋调整着针管，"或者我抽干她再抛尸。"
李蕴突然笑了。她摘下发间木钗，轻轻一拗——藏在空心钗杆里的，竟是金簪顶端的红宝石。
"你知道为什么阿娘的血祭能成功吗？"她将宝石按进陈默的戒指，"因为李氏女子的心头血......"
宝石融化的瞬间，悬崖下方云海翻腾，一只由雾气组成的凤凰冲天而起。吴锋的针管还没碰到李蕴，就被凤爪当胸穿过。陈默趁机夺枪，却见年轻人胸口没有流血，而是冒出滋滋作响的电火花。
"仿生人？！"
吴锋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金属骨架。他歪着头发出机械音："样本采集......完成......"随即坠入深渊。
李蕴腿一软跪倒在地。陈默抱住她时，发现她后颈有个新鲜的针眼，周围皮肤正泛起不正常的青灰色。
"他......注射了纳米追踪器......"她抓着陈默的衣领，"去杭州......找......"
话未说完，她眉心凤凰纹骤然亮起，所有青灰色痕迹被金光吞噬。云端的凤凰长鸣一声，化作光雨洒落在她身上。
陈默怔怔地看着掌心的戒指——凤鸟不知何时己经变成了涅槃重生的形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