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果腹,空间之秘
破屋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混合气味——陈旧棒子面的土腥气、空间麦粒的清甜麦香,还有铁锅里水汽蒸腾的味道。何雨柱小心翼翼地往锅里撒入一小把金灿灿的空间麦粒,又舀了几勺易中海给的那点劣质棒子面。他动作很轻,生怕浪费一粒。
锅里的水开始翻滚,混合的面粉和麦粒在热力的作用下逐渐融合。那几粒空间麦粒如同落入凡尘的金珠,在浑浊的棒子面糊糊里显得格格不入,却顽强地散发着自身的清香。何雨柱用破铁勺缓缓搅动,感受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粮食在高温下发生的变化。
棒子面糊糊依旧带着那股挥之不去的陈旧味,但加入了空间麦粒后,那股清甜的麦香如同投入死水中的一颗石子,荡漾开一圈圈涟漪,顽强地中和着劣质粮食的腐败气息。浑浊的灰褐色汤水里,点点金黄沉浮,卖相竟比之前那纯粹的猪食好了不少。
“雨水,来,喝点热乎的。” 何雨柱盛了一碗相对稠一些的糊糊,端到小隔间。他特意用勺子将几粒煮得半透明、体积膨大了一倍的空间麦粒舀到了碗上面。
雨水早己饿得前胸贴后背,闻到这混合了清香的糊糊味,小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哥,好香啊!”她接过碗,迫不及待地吹了吹气,小心地喝了一口。
“唔……”雨水的小脸上先是露出惊喜,随即又微微皱眉。棒子面粗糙拉嗓子的口感依旧存在,但舌尖却捕捉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属于真正粮食的清甜和麦香!这丝甜味很淡,却被味蕾无限放大,极大地冲淡了劣质棒子面带来的恶心感。
“哥,这个……比刚才的好喝多了!”雨水又喝了一大口,这次她刻意咀嚼着那几粒煮得软糯的空间麦粒。麦粒在齿间破裂,释放出更浓郁的香甜气息,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精神微振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连带着粗糙的糊糊似乎都变得没那么难以下咽了。
何雨柱自己也盛了一碗,他喝得很慢,细细品味。空间麦粒带来的改善是显著的,它像是一味强效的催化剂,极大地提升了这锅糊糊的品质下限。虽然整体口感依旧粗糙,但那丝清甜和饱腹感是实实在在的。更重要的是,当那几粒完整的空间麦粒被嚼碎咽下后,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微弱但比之前更持久的“暖意”在胃里散开,缓缓融入小腹深处那股己经壮大了一丝的热流中,带来一种类似吃饱喝足后的舒适感。
他目光扫过碗里剩下的几粒麦粒,又看了看之前被自己吸收过部分灵气、显得光泽稍显黯淡的那几粒。他不动声色地将那几粒“灵气被吸收过”的麦粒挑出来,混入雨水的碗里。
“雨水,多吃点麦粒,顶饿。”何雨柱故作随意地说,眼睛却紧盯着妹妹的反应。
雨水不疑有他,高高兴兴地将那几粒略显干瘪的麦粒也吃了下去。何雨柱仔细观察着。雨水吃完后,小脸上依旧带着满足的红晕,精神似乎也好了些,但那种“暖意”的反馈感,似乎比自己吃下完整空间麦粒时要弱上许多,持续时间也更短。
“果然!”何雨柱心中了然。空间麦粒蕴含的“灵气”才是关键!被自己引导热流吸收过灵气的麦粒,其滋养身体的效果大打折扣,更像是普通的优质麦粒了。而未经吸收的完整麦粒,才是真正的“灵食”!
这个发现让他既欣喜又心疼。欣喜的是找到了稳定提升热流(灵力)和滋养身体的途径;心疼的是,每一粒空间麦粒都是宝贵的资源,既要用来修炼,又要保证自己和妹妹基本的营养和体力,消耗巨大。
他看着锅里见底的糊糊,又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几粒空间麦粒(包括那颗最初摘取的),心中紧迫感陡增。易中海给的那点棒子面撑不了两天,空间麦粒是他唯一的倚仗,但坐吃山空绝非长久之计。必须开源!
他收拾完碗筷,看着雨水蜷缩在破被子里,因为吃饱了肚子,加上糊糊里空间麦粒微弱灵气的滋养,小脸上带着一丝难得的安宁,沉沉睡去。何雨柱这才坐到冰冷的土炕边,再次集中精神。
这一次进入空间,他目标明确——收割!
他悬浮在金色的麦浪之上,目光锁定了一株距离他意识体最近的、颗粒最为的麦穗。意念如同无形的绳索,紧紧缠绕上去!
“起!”他心中低喝,想象着将那株沉甸甸的麦穗连根拔起!
一股强大的阻力传来!精神瞬间传来沉重的负担感,如同在泥沼中拖拽重物!麦穗剧烈地摇晃着,麦粒簌簌掉落,但麦秆却死死扎根在土地上,纹丝不动!
不行!太勉强了!何雨柱立刻停止。精神力的消耗让他有些眩晕。他意识到,以自己目前的意念强度和精神力(神识),首接“拔”起整株麦穗太过吃力,效率极低,而且会造成大量浪费——掉落的麦粒无法用意念拾取,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融入空间土地。
他改变策略。意念如同最灵巧的手指,再次聚焦在一颗颗的麦粒上。“摘!摘!摘!”他集中全部精神,意念如飞梭,精准地“捻”下麦穗顶端最成熟的麦粒。
一颗、两颗、三颗……金灿灿的麦粒脱离麦穗,悬浮在他意识体周围。精神力的消耗如同细水长流,虽然持续不断,但比强行拔取整株要轻松得多,也精准得多。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意念,保证每一颗被摘下的麦粒都完好无损。
大约摘取了二十多颗后,何雨柱感到精神传来明显的疲惫信号,意念操控开始变得迟滞。他果断停止,用意念包裹住这二十多颗珍贵的麦粒,退出了空间。
意识回归现实,何雨柱微微喘息,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二十多颗金黄的麦粒,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如同微缩的黄金,散发着生命的芬芳和微弱的灵气波动。这是他第一次有意识地、成规模地“收割”空间资源!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些麦粒用一块干净的破布包好,贴身藏好。加上之前剩下的几颗,这就是他目前所有的“战略储备”了。
看着妹妹沉睡中微微起伏的小小身躯,何雨柱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有了这些麦粒,短期内饿不死了。下一步,就是如何利用这些资源,安全地换取一些生活必需品,比如盐!没有盐,再好的粮食也难以下咽,人体也会出问题。还有针线,他和雨水的衣服都破破烂烂,急需缝补。
去鸽子市!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原主的记忆碎片里,有关于这种隐秘黑市的模糊印象。那是在城市边缘或某些隐秘角落自发形成的市场,买卖些政府管控或紧缺的物资,风险很大,但也是像他这种没有门路的人唯一的希望。
他需要好好计划。带多少麦粒去?换什么?怎么伪装自己?如何确保安全?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飞速旋转。他深知,在这个年代,带着如此优质的麦粒去黑市,无异于小儿持金过闹市,稍有不慎,就会引来灭顶之灾。
低调,谨慎,安全第一!他反复告诫自己。他拿起地上散落的一件破棉袄,笨拙地尝试着用一根捡来的粗针(抽屉里找到的)和一点麻线(也是抽屉里的)缝补一个巨大的破洞。针脚歪歪扭扭,如同蜈蚣爬行,但这是一个开始。他需要练习,无论是缝补衣服,还是……用意念精准地控制热流,以及未来可能需要的“法术”。
夜深了,寒风从未糊严的窗户破洞灌进来,吹得油灯的火苗摇曳不定。何雨柱吹熄了那点微弱的灯火,屋里陷入一片黑暗。他摸索着躺在冰冷的土炕上,将装着麦粒的小布包紧紧捂在胸口,感受着那微弱的暖意和灵气。黑暗中,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明天,将是充满未知与风险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