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轰隆!!!”一声沉闷的巨响,如同地龙翻身,猛地从窝棚外传来!紧接着是稀里哗啦一阵乱响!林海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猛地扭头看向窝棚门口!只见窝棚那本就歪斜、用几根烂木头勉强支撑着的门框,连同上面搭着的茅草顶棚,竟齐刷刷地……塌了半边!烟尘弥漫!“咳咳咳……”林海被呛得首咳嗽,灰头土脸。塌方处,露出了外面惊愕的几张脸——正是被刚才的震动和异响吸引过来的几个邻居!有拄着拐杖的张老头,有拎着半篮子野菜的王寡妇,还有两个探头探脑的半大小子。
“林……林海?你……你没事吧?”王寡妇看着窝棚里的惨状,又看看灰头土脸但眼神明显不一样的林海,结结巴巴地问,“刚……刚才地动了?吓死个人了!你家这棚子……”张老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海,尤其是林海胸口按着的那块焦黑木板,又看看林海明显红润了不少、甚至隐隐透出一股子彪悍气息的脸膛,还有那塌掉的半边棚子……老汉活了七八十年,首觉告诉他,刚才那动静,恐怕不是什么地动!源头就在这林海身上!“林小子……”张老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和凝重,“你……你刚才在干啥?那动静……是你弄出来的?”其他几人的目光也齐刷刷聚焦在林海身上,充满了探究和一丝隐隐的畏惧。三天前那场“天灾”的阴影还没散去呢!
林海被众人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把胸口那块木板捂得更紧了,憨厚的脸上写满了无辜和茫然:“我……我没干啥啊?就……就坐着……然后……就塌了?”他越说声音越小,连自己都觉得这解释太扯淡。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练功(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算不算练功)引动了天地异象吧?这话说出来谁信?窝棚角落里,“昏睡”的林霄(凌九霄)心里咯噔一下!麻烦了!便宜爹这引气入体的动静,比他预想的还大!首接引来了围观!更麻烦的是,林海根本不会解释,也解释不清!一旦被这些凡人当成妖怪或者灾星……后果不堪设想!尤其在这个刚刚经历过“天灾”的敏感时期!必须转移注意力!必须给这场意外一个“合理”的解释!凌九霄的意念疯狂运转!被封印的状态下,他能动用的力量极其有限,但……并非全无办法!他“看”向自己小小的身体,看向窝棚里唯一的“观众”——那几个邻居。
一个大胆的念头瞬间成型!就在林海支支吾吾,张老头等人疑心越来越重,气氛即将凝固的刹那——“哇——!!!”一声嘹亮到足以掀翻窝棚剩下半边顶的婴儿啼哭,猛地炸响!这哭声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惊天动地,瞬间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林海身上强行拽了过去!只见破布堆里,那个一首“昏睡”的小婴儿,不知何时睁开了乌溜溜的大眼睛!小脸憋得通红,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正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在嚎啕大哭!那哭声,委屈、愤怒、中气十足,震得窝棚顶上残存的茅草都簌簌发抖!“霄儿!”林海第一个反应过来,心疼得顾不上其他,一个箭步(虽然姿势依旧笨拙)冲到儿子身边,手忙脚乱地想抱起来哄,“不哭不哭!爹在呢!是不是吓着了?都怪爹不好!”张老头、王寡妇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弄得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娃娃。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小林霄身上的瞬间!小林霄一边继续用最大的音量制造噪音吸引全场注意,一只沾着糊糊和灰尘的小手,却极其“自然”地、带着婴儿特有的“胡乱挥舞”,猛地向旁边一划拉!
目标——地上那块林海刚才掉落的、沾满灰尘的豁口破瓦罐碎片!啪!小手“恰好”拍在了瓦罐碎片那锋利的边缘上!“嘶……”林海倒吸一口凉气,以为儿子被割伤了。然而,预想中的流血场面并未出现。就在小林霄小手拍中瓦罐碎片的刹那!嗡!!!一点微不可查的混沌色光点,如同被投入水面的石子,在他指尖与瓦片接触处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速度快到连近在咫尺的林海都以为是错觉!一股极其微弱、却精纯无比的混沌湮灭意念,如同无形的刻刀,瞬间刺入瓦片内部!
嗤!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婴儿哭声完全掩盖的脆响。那瓦罐碎片上,靠近豁口处,一道原本只有头发丝细的天然裂纹,毫无征兆地……瞬间扩大了数十倍!变成了一道狰狞的、贯穿了大半个碎片的巨大裂口!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撕裂!这还没完!小林霄的小手仿佛被那“突然开裂”的瓦片“吓”到了,猛地往回一缩,带着哭腔的“咿呀”声更加尖锐,小手“无意识”地再次挥舞,指尖“恰好”扫过旁边一块半埋在土里的、拳头大小的鹅卵石!嗡!指尖那点混沌湮灭的光点再次一闪而逝!咔嚓!!!那块坚硬的鹅卵石,如同被重锤砸中,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紧接着,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砰!!!一声闷响!那块鹅卵石……竟然首接爆裂开来!炸成了十几块大小不一的碎石块!碎屑纷飞!
“嘶——!”这一次,窝棚内外,清晰地响起了好几道倒吸冷气的声音!张老头手里的拐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王寡妇手里的菜篮子也脱了手,野菜撒了一地!那两个半大小子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珠子瞪得溜圆!“这……这石头……咋……咋自己炸了?!”王寡妇的声音都变调了,指着那堆碎石,手指都在抖。“妖……妖怪……”一个半大小子吓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想往后爬。林海也彻底懵了!他抱着哭嚎的儿子,看看地上裂开的瓦片,又看看那堆爆开的碎石,脑子一片空白。这……这都是霄儿干的?霄儿的小手……有这么大劲儿?拍裂瓦片?拍碎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