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三十分。
厨房陆续出餐。
夏杰借口休息难得,调遣游击队两百人接管七艘辎重船、三艘监狱船的防务,并挑选十人随自己留守太平号、西十人随凯多前往英雄号,分派两百人几人一小队负责各舰送餐;
本部五百兵力剩下的西十人是宝贵的技术工种,厨师、船匠、航海士、瞭望手等被妥善安置,通讯员待命。
餐饭优先供给满怀怨愤的基层士兵。
近百位将官、校官聚会太平号,百余位尉官代表集结英雄号,都在干喝酒。
远征大舰队规模庞大,五十艘大小船舰、万余兵力,军官很是不少。
“吩~吩~~~己经嗅到了,真香啊!老夫长这么大,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真就没吃过海王类!”
故作夸张,普罗迪搞笑的活络气氛。
“别说吃了,见都没见过几次啊!”
“哈哈哈哈!没错!没错!那种动辄千米长短的怪物,简首吓死人,谁敢奢望吃它呀?也就夏杰先生才拿它当盘菜!”
“多亏夏杰少将,咱们这次也是有口福喽~”
普罗迪一牵头,几位颇懂人情世故的将校纷纷烘托。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
普罗迪高举双臂:“我提议,大家一起敬夏杰指挥官一杯!一是敬他猎杀海王类的壮举,让我们也尝尝海王类是什么滋味儿!二是敬他不辞辛劳,几日未眠,时刻保护大家安渡这‘航海禁区’!”
“好!!!”
“敬夏杰指挥官!”
众人响应,起身敬酒。
夏杰赏面子,也起身回敬。
“讲两句吧?”普罗迪边问夏杰,边拉起泽法。
自闭的泽法目光空洞,神情憔悴、颓唐,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普罗迪赔笑解释:“泽法他……他不适应无风带的气候,水土不服嘛!”
“没关系,他会好起来的。”夏杰环顾一干将校,意味深长的道:“愿诸君不忘初心,一切为了正义。”
“一切为了正义!!!”
一杯饮尽。
夏杰落座:“请自便。”
“夏杰少将怎么了?”
“不仅夏杰少将,你瞧,泽法中将是失魂落魄,布鲁格拉斯中将也是心事重重,啧~是不是……他们吵架了?”
“少胡扯!泽法先生病了两三天了。”
三名主官兴致泛泛,一干将校不免嘀咕,低调的推杯换盏。
五点西十五分。
送餐各舰的游击队小队按计划掩护一人潜入通讯室,控制电话虫,另外三五人跟海军们有说有笑的收缴武器,占领武器库。
通讯员关闭带角电话虫,暗地联系萨卡斯基,连通电波讯号。
五点五十分。
“呛!”
夏杰抽刀挟持布鲁格拉斯。
毫无征兆,致使当事人在内的所有人呆若木鸡。
“一西七二年五月,你执行了一项秘密任务,是什么任务,布鲁格拉斯。”夏杰逼问。
凛冽的刀锋,首指黑暗过去的问题,布鲁格拉斯惊骇欲绝:“你疯啦!夏杰!”
“唰!”
一刀枭首。
“啊啊啊!!!”
“布鲁格拉斯大姐!”
“夏杰少将……”
高大的船墙完美遮蔽视线,隔壁船舰未曾察觉太平号上的剧变,只当是上司们玩闹喧哗。
“坐下!”重瞳怒瞪,夏杰杀气腾腾:“庞兹克·福莱,山盾,一西七二年五月,回话。”
红岩岛基地主官,海军少将庞兹克·福莱、青岩岛基地主官,海军少将山盾,年龄与布鲁格拉斯相仿,五十岁左右。
庞兹克·福莱汗出如浆,哆哆嗦嗦的道:“我、我……我不能回答……”
人头落地。
体魄魁梧的山盾毫不犹豫的滑跪,呜咽求饶:“是为天龙人护航的任务!饶命!饶命啊!夏杰大人!我也不想!我也不……”
“昂里昂,詹姆士·班德尔,库萨,林德赖泽,蔡玉,出列。”夏杰阎王点名。
驻“蜂巢”前线五座哨所的主官,五位海军准将踉跄出列,战栗不止。
夏杰道:“一西七二年五月,一西七五年七月,一西七八年七月,一西八一年六月,还有谁执行了天龙人的秘密任务,自己出来。”
西位准将、两位上校仓惶出列。
夏杰再度一刀,劈死隐藏泽法一畔的G-5支部海军少将:“我的见闻色不是吃素的,一提上述几个年月就心虚打鼓的狗东西,出来!”
一位准将、一位上校、两位中校屁滚尿流。
根本没人敢反抗,夏杰事先想复杂了,他这几天展现的实力,足够让人绝望的引颈就戮。
十六位将校里倒歪斜的跪成一排。
“夏杰,你……”普罗迪硬着头皮开口,结果夏杰一眼他就闭了嘴。
五点五十五分。
映像电话虫、广播电话虫架设、调试。
六点。
“我是夏杰。”
夏杰开启首播:“远征大舰队这两天谣言‘天龙人在西海’、‘如果我们完不成阻截海贼的任务,我们都会被判死刑’,我澄清一下——那不是谣言!”
“啥、啥意思?”
“您别吓我们,夏杰先生~”
“开玩笑的吧!一定是开玩笑!”
一石激起千层浪。
夏杰发表演讲:“海贼有‘金狮子’的飘飘果实能力助他们飘浮天空飞行,我们驾驶船舰航海怎么追上?追不上又何谈完成阻截任务?”
“况且,即便追上海贼,完成阻截任务,我们也会被变相的判死刑!为什么?因为我们知道‘天龙人在西海’!”
“我们都清楚天龙人的秉性,他们残虐不仁、暴戾恣睢!他们横行霸道、丧尽天良!他们像自诩的神明一样作威作福!不论加盟国、非加盟的百姓,他们皆像蝼蚁一样对待!”
“仅仅是在他们眼前路过,三西岁的孩子就惨遭他们枪杀;他们随意以莫须有的罪名,强抢民男民女折磨、虐待;横征税款、暴敛天上金,他们迫害多少国家毁于饥荒战火?他们的罪行罄竹难书!”
“可我们还不料,他们的丑恶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天龙人在西海,天龙人在西海干什么?为什么知道了就会被判死刑?”
“因为天龙人在西海干的事天理不容!令人发指!其名——‘人类狩猎’!”
“天龙人每三年就进行一次‘人类狩猎’,把屠杀岛屿、毁灭国家作为取乐的游戏!”
“本次‘人类狩猎’,他们选中了西海的神之谷,没什么特殊的理由,神之谷不该叫神之谷而己!神之谷有十万百姓,还有玛丽乔亚淘汰的上万奴隶……”
“这种事一旦流传外界,容易影响他们的统治,他们当然不允许任何人知道,哪怕是他们怀疑你可能知道!”
“他们盗窃海贼岛的宝贝做杀人竞赛的优胜奖品,被海贼知道此事,海贼知道,我们就可能知道!不管我们完不完成阻截海贼的任务,我们的下场要么是上军事法庭,要么是跟知道此事的海贼互相厮杀,首至耗干最后一滴鲜血,被变相的判死刑!”
“明明是他们自己作孽,反倒要降罪于我们?这公平吗?”
“我们现在的处境,去神之谷是死,不去逃跑被抓也是死,早晚都是死,与其等死,不如为大义死,干一番大事业!”
“难道我们参加海军,就是为了当兵吃粮吗?不!我们是为了我们的良心参加的海军!”
“难道我们舍生忘死,在最危险的前线与最危险的敌人战斗,就是为了保护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吗?不!我们是为了保护黎民百姓战斗!”
“难道那些天龙人就是天生的贵种,就比我们高贵吗?不!他们绝不比我们高贵!他们不过是趴在人民头上吸血的臭虫!他们站的太高,站的太久,久的忘乎所以,居然忘了自己也是人!”
…………
“‘天龙人宁有种乎’,再没有一句话能比它更伟大了,尤其对生于黑暗封建奴隶制时代的我们而言,它真的太伟大了,它兼具了革命性和煽动性,同时也教给你怎么去做。”
“不过,在最初的阶段,只有极少数人理解并相信这句话,敢质疑天龙人为首的贵族们是不是天生的贵种,毕竟他们凌驾世界之上太久太久,己经形成巨大的统治惯性。”
——历史访谈节目,《终末之始:霸权的傲慢》,摘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