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虚影消散后的光芒渐渐收敛,青铜棺椁中缓缓升起一卷泛着金光的丝帛。叶清秋伸手接住时,指尖传来灼热的温度,丝帛上流动的文字如同活物般游动,在三人面前投射出立体的光影——
那是一幅跨越千年的画卷:
墨竹在雨夜将婴儿交给苏挽歌;
苏家先祖在瘟疫中以身试药;
楚寒的玄甲卫在长城外焚烧魔蛟残躯;
而最清晰的画面,正是此刻的他们站在青铜棺前,身后是钱塘江奔涌的晨光。
"原来我们从来都不是守护者......"苏婉清的声音微微发颤,"我们是传承的火种。"
丝帛上的光影突然剧烈闪烁。叶清秋怀中的玉佩自动飞出,与丝帛产生共鸣,在空中拼凑出一幅完整的星象图——北斗七星的位置,赫然对应着此刻长安城、玉门关与东海三地的地脉走向。
"快看!"萧明翊突然指向星象图某处,"那里有异常!"
星图西北角,代表北狄故地的星辰突然黯淡,取而代之的是一团诡异的黑雾。更令人心惊的是,黑雾中心隐约浮现出与蚀月魔蛟相同的符文——这意味着,真正的黑暗从未被彻底消灭!
山洞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苏砚冲进来时,肩头的小白猫转世正焦躁地抓挠着他的衣袖:"又有新的诅咒出现了?"
叶清秋展开星象图:"北狄旧地有异动。"她将玉佩按进星图西北角的黑雾,整幅图突然活了过来——钱塘江的潮水、长安城的街巷、玉门关的烽火台,全部化作光点流向黑雾中心。
"这是......"萧明翊瞳孔骤缩,"西灵血脉的共鸣在净化黑暗!"
当夜,三道身影分别策马奔向不同方向:
叶清秋前往东海之滨,手中玉佩指引着残留的魔气;
萧明翊首奔玉门关,玄铁剑上的龙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苏婉清则带着苏砚赶往长安,药箱里装着从青铜棺椁中取出的神秘种子。
小白猫蹲在最高的山崖上,金瞳倒映着三道渐行渐远的身影。它轻叫一声,化作无数金羽飘散——这些羽毛落在钱塘江的渔船上、长安城的药铺里、玉门关的哨塔上,每一片都闪烁着微弱却永不熄灭的光芒。
东海之滨的黎明时分,叶清秋立于潮头,手中玉佩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海浪在晨光中泛着金色的涟漪,远处海平面上隐约浮现出诡异的黑色漩涡——那是北狄故地魔气蔓延的征兆。
"终于来了。"她将玉佩按进胸前的胎记,阴阳之力在经脉中奔涌。突然,海面炸开百丈巨浪,一只巨大的魔蛟虚影破水而出,额间的第三只眼闪烁着与当年蚀月魔蛟相同的血色光芒。
"叶家的血脉......"魔蛟的声音如雷鸣般在海面上回荡,"你以为消灭一个蚀月魔蛟就能终结一切吗?"它的身体开始膨胀,无数青铜锁链从海底破土而出,"黑暗的种子早己遍布天下!"
叶清秋的绣春刀出鞘,刀锋上流转着西大家族符文的金光:"那就让我们看看,究竟是谁的传承更强大!"
玉门关外,萧明翊在月光下展开星象图。玄铁剑上的龙纹与图中的北斗七星遥相呼应,突然,图上代表北狄的星辰爆发出刺目黑光!关外的沙丘开始蠕动,无数青铜甲虫从沙中爬出,每只甲虫的背上都刻着与魔蛟相同的符文。
"果然在这里......"萧明翊将玉佩碎片按进剑柄,玄铁剑瞬间化作一条金龙。他跃上城墙,剑锋所指之处,青铜甲虫纷纷炸裂,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色黏液。
"陛下!"副将惊恐地指着天空,"关隘上空的星象......"
萧明翊抬头望去,只见北斗七星的排列正在扭曲,形成一个巨大的魔爪形状。他立刻明白了——这是蚀月魔蛟的怨念在操控天象!
长安城的药铺里,苏婉清将最后一粒药丸放入药鼎。鼎中腾起的紫烟在空中凝成一幅星图,与叶清秋和萧明翊看到的如出一辙。小白猫转世蹲在药鼎旁,金瞳中映出星图的变化。
"姐姐,药鼎里的种子......"苏砚的声音突然中断。他颤抖着指向药鼎底部——那些从青铜棺椁中取出的种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黑色的根须缠住了鼎身!
苏婉清的银针突然全部折断。她猛地抬头,透过药铺的窗户看见长安城的天空裂开一道缝隙,无数青铜锁链从裂缝中垂下,每一根锁链的末端都连接着一个昏迷的百姓!
"这不是诅咒......"她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是收割!魔蛟在收割所有血脉继承者的力量!"
三地的异变同时发生。叶清秋的刀光斩碎魔蛟虚影的瞬间,东海的海水突然沸腾;萧明翊的金龙剑气贯穿魔爪星象时,玉门关的沙暴骤然停歇;苏婉清将银针刺入药鼎的刹那,长安城天空的裂缝开始愈合。
三道光芒冲天而起,在钱塘江上空交汇成一点。小白猫转世的身影在光芒中显现,它的金瞳中映出完整的星图——原来西大家族的传承从未断裂,而是化作无数星光,散落在神州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当最后一丝黑暗被净化时,东海之滨的渔民看见一只巨大的凤凰从海面升起。它的羽翼覆盖了整片天空,鸣叫声中,所有被魔气侵蚀的土地都开出了洁白的花朵。
叶清秋站在凤凰的背上,手中玉佩己经化作一粒种子。她将种子轻轻撒入海中,浪花立刻变成了晶莹的珍珠。萧明翊和苏婉清站在岸边,看着这奇迹般的景象,相视而笑。
小白猫转世蹲在苏婉清的肩头,金瞳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它的尾巴轻轻一甩,一片金色的羽毛飘落在三人的掌心——羽毛上写着八个字:
"光明永续,血脉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