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馆深处的「寒玉斋」,是长公主处置「不听话物件」的地方。
室内没有熏香,只有一股淡淡的药味与血腥气交织。
楚南垂首跪在青石地砖上,月白外衫己被血水污染,领口大开,露出的锁骨上方,一圈淡红的勒痕——那是方才清清用红丝绳玩耍时留下的印记。
长公主斜倚在冰凉的玉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鎏金指套,指套尖端闪着冷光。
她看着楚南颈间的痕迹,凤目微眯,声音里淬着冰:“这印记,倒是新鲜。”
楚南浑身一僵,立刻单膝跪地:“殿下恕罪!”
长公主冷笑一声,坐首身子:“南儿怕是忘了,当年是谁从乱葬岗把你捡回来的?是谁给你这张脸,让你从一个将死的乞儿变成南风馆的主人?”
她步步逼近,指尖狠狠戳在楚南颈间的勒痕上,
“你的命,你的身子,哪一样不是本公主的?如今竟敢让个贱婢在你身上留下印记?”
楚南额头抵着地面,声音颤抖却坚定:“南儿不敢忘殿下恩典!南儿对殿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方才……方才只是教清姑娘些场面上的规矩,并未僭越。”
“你的身子呢?”
“南儿身子……仍旧清白。”
她倒是不太在意楚南的身子,只是在意清清是否受了欺负。
长公主盯着他伏低的身影,眼中寒光未散:“你是犯了错。”
楚南不再辩解,只是膝行至墙边的紫檀刑架前,恭敬地取下一套乌木刑具——一套细如牛毛的银针,和一条鞭身缀满铜钉的软鞭。
他将刑具呈到长公主面前,默默褪去外衫,只剩下贴肉的白色亵衣,露出线条流畅的脊背,肌肤在冷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殿下,请赐罚。”
既然在,寒玉斋,今日的罚怕是免不了的。
“自己将自己,吊起来。”
他是自己能将自己吊起来的。
只因长公主喜欢调教他,又不愿让外人观摩,故而只得自己吊自己了。
楚南将浸过药水的牛筋绳子穿过房梁垂下的铁环,随后双手反剪,缚住手腕,嘴咬住拉紧。
脚尖点地,手臂被拉得笔首,亵衣被绷紧,勾勒出背部的轮廓。
只是此刻他需要咬紧绳子,嘴一松,整个绳子也会松,便不算受罚了。
长公主拿起一枚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走到楚南身后。
“你说你教她规矩?”她语气轻慢,手中的银针却猛地刺入楚南右肩下方的皮肉,“今日本宫也得教教你规矩了。”
银针穿透亵衣,深深扎进肉里。
楚南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颤抖,额角立刻渗出冷汗。
长公主却仿佛未闻,又拿起第二枚针,隔着衣料,将他后背的亵衣与皮肉紧紧缝在一起。
一枚,两枚,三枚……银针在她指间翻飞,很快,楚南的整个后背就被数十根银针固定,亵衣与血肉粘连,形成一片狰狞的「针网」。
「啊——!」
汗水顺着脸颊滴落,砸在青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仍旧死死咬住声音。
长公主停下动作,看着他因痛苦而痉挛的身体,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她放下银针,拿起那根铜钉软鞭,走到他面前。
“啪——!”
鞭狠狠抽在楚南的后背。
铜钉撕裂衣料,也撕裂了被银针固定的皮肉,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将白色亵衣染成刺目的红。
“啪!啪!啪!”
鞭声不绝于耳,每一鞭都落在后背的针网处,银针被震得晃动,带出更多的血珠。
楚南的痛呼声渐渐微弱,只剩下粗重的喘息,鲜血顺着他的双腿流下,在地面积成一小滩血泊。
不知过了多少鞭,长公主终于停手。
她扔开鞭子,走到楚南面前,看着他因失血而苍白如纸的脸,以及后背那片血肉模糊的惨状。
“松开吧!”
嘴角己经磨出血痕,他将绳子松开,摔在地上。
长公主抬起赤裸的右脚,脚趾上还沾着方才滴落的血渍。
他挣扎着爬过去,用颤抖的手拿起旁边的锦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长公主足踝上的血渍。
长公主低头,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和那张即使沾染了血污也依旧俊美的脸,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长得真是美,”她语气忽然变得轻柔,指尖划过他染血的唇瓣,“也难怪她会喜欢你。”
楚南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却不敢动弹。
长公主松开手,站起身,声音陡然转冷,如同下达圣旨:“楚南,你可知罪?”
楚南茫然抬头。
“楚南以下犯上,忤逆圣上,罚刑部受刑,以儆效尤。”
他知道,长公主常爱安罪名的。例如清清刺杀驸马,冰儿杀死吴郡侯小姐,如今是他……
忤逆!以圣上之命,着他下狱。
“下次见此她,知道该怎么做吗?”
他低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