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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正好。“柳记奶茶店”里客人不多，弥漫着悠闲的氛围。卫苏凝瑶正拿着一个鸡毛掸子，认真地拂拭着墙上装饰画框的灰尘，动作依旧带着伤员特有的谨慎。
店门被推开，带着一股室外的暖风。
“小柳！凝瑶姑娘！” 柳姨拎着个布袋子，笑呵呵地走了进来。她今天穿了一件碎花衬衫，显得很精神，目光在店内扫了一圈，落在卫苏凝瑶身上，笑容更加慈祥：“哎呀，凝瑶，别忙活了！歇会儿歇会儿！你这孩子，伤还没好利索呢，怎么闲不住？”
卫苏凝瑶停下动作，微微躬身：“柳姨，我没事。” 声音清冷，但带着一丝对长辈的尊重。这几日相处，柳姨的关心让她冰封的心湖感受到一丝久违的暖意，虽然她依旧保持着距离感。
柳姨走到柜台前，将布袋子放在上面，里面装着一些新鲜的柠檬和芒果。“喏，早上刚买的，新鲜着呢。” 她看着公孙柳，嗔怪道，“小柳啊，你也是！凝瑶姑娘是客人，又是你表妹，怎么能让人家干这么多活？一点不知道心疼人！”
公孙柳正在清洗雪克壶，闻言头也不抬，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柳姨早己习惯了他的闷葫芦性子，也不在意。她环顾着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光洁如新的店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嗯，店里收拾得真干净！比我在的时候还亮堂！凝瑶姑娘真是勤快！” 她看向卫苏凝瑶，眼神带着长辈的喜爱，“对了，凝瑶，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呀？怎么想到来这边找你表哥？”
卫苏凝瑶动作一僵。这个问题……她该如何回答？隐世古族？卫苏家圣女？追寻太古禁术？她冰魄般的眸子下意识地看向公孙柳。
公孙柳依旧在洗他的雪克壶，仿佛没听见。
卫苏凝瑶定了定神，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家里……做些传统手工艺。我……出来散散心，顺便……看看表哥。” 这个回答漏洞百出，但她只能硬着头皮说。
“哦！手工艺好啊！传统文化！” 柳姨似乎信了，也没深究，“散散心好！年轻人就该多走走看看！别总闷在家里！”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目光扫过通往阁楼的狭窄楼梯口，忽然想起了什么，拍了下额头，“哎呀！瞧我这记性！”
她转身对公孙柳说：“小柳啊，阁楼里那些老箱子老柜子，堆了多少年了？灰尘怕是有几尺厚！趁着这几天天气好，你有空上去清理清理！该扔的扔，该卖的卖！堆在那儿占地方不说，还招虫子！”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楼梯口，指着上面：“特别是墙角那个老樟木箱子！还是你……咳，还是以前的老物件了，死沉死沉的！我上次想挪一下都挪不动！你抽空看看里面是些什么破烂，赶紧处理掉！”
公孙柳终于停下了清洗的动作，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拿起抹布擦拭，目光顺着柳姨的手指，似乎也看了一眼那幽暗的楼梯口。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别光‘哦’啊！记在心上！” 柳姨叮嘱道，“我下午约了老姐妹去公园跳舞，先走了啊！凝瑶姑娘，别太累着！” 说完，她风风火火地拎起空布袋，推门离开了。
店内恢复了安静。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地面投下温暖的光斑。
卫苏凝瑶拿着鸡毛掸子，站在原地。柳姨的话在她心中掀起了波澜。
阁楼？
老樟木箱子？
公孙柳的……老物件？
她冰魄般的眸子看向公孙柳，带着一丝探寻。前辈……似乎对阁楼里的东西，有点反应？
公孙柳己经擦干净了手，他拿起吧台上一个柠檬，开始慢条斯理地切片。薄如蝉翼的柠檬片落在砧板上，发出轻微的“笃笃”声。他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神情专注得仿佛在雕琢艺术品。
对于柳姨关于阁楼的叮嘱，他似乎……并不着急。
角落里，那个沉默的黑色垃圾桶，在午后的阳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桶内深处，那张暗金残页上的某个符文，极其微弱地、如同呼吸般，再次亮起了那抹……暗红色的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