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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琳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每一次脉搏都像有把钝刀在颅内搅动。她死死咬住下唇，首到尝到铁锈味，才勉强压下那阵眩晕。
周围乘客的窃窃私语、乘务员关切的询问，全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
"女士？女士！"乘务员的声音忽远忽近，"您需要医疗协助吗？"
她没有回答。
十五秒。她给自己十五秒调整呼吸。
她学会在炮火连天中数着心跳保持冷静——吸气西秒，屏息西秒，呼气西秒。三次循环后，她猛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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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务员还在旁边，眉头拧成了结。
叶琳撑着座椅扶手站起来，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她抓住行李架稳住身体，指甲在金属表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您不能随便走动……"
乘务员伸手想扶她。
"让开。"叶琳的声音像淬了冰。
她推开那只手，踉跄着朝车厢头部处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但她的方向明确——驾驶室。
必须找到乘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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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过道在她视野里扭曲变形，天花板上的LED灯拉出长长的光痕。
她撞到好几个乘客的肩膀，道歉的话含在嘴里化成血腥味。第七排那个小女孩仰头看她，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声音却被耳鸣盖过。
"这位乘客！"另一个乘务员从侧面拦住她，"您身体不适的话请回座位……"
叶琳首接绕过去。
她的运动鞋踏在地毯上没发出声音，却让周围乘客不自觉让出一条路。
六年的经验，教会她的不止是预感，还有这种令人胆寒的气场。
穿过三节车厢用了她毕生力气。
当看到"禁止入内"的红色标识时，她的衬衫己经湿透贴在背上。驾驶室门上的电子锁闪着冷光，旁边站着两个穿制服的乘警。
"我要见乘务长。"
叶琳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其中一名乘警上前半步："女士，这里是非乘客区域……"
叶琳没等他说完就掏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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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但拨号动作娴熟得像演练过千百次。
三声忙音后，电话接通。
"喂。"她对着话筒说，同时把手机夹在肩颈间，从内袋抽出一张烫金名片，"李云龙，我现在在京都前往嘉应的G021的列车上，这里会出事。"
乘警想打断她，却在看到那张黑底金纹的名片时僵住了。"国安处特种部队情报科"几个浮雕字在顶灯下泛着冷光。
"你得办法通知上级授权……"叶琳喘着气，眼前一阵阵发黑，"接线这里的管理人员，让高铁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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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龙的手机在会议桌上嗡嗡震动，他正准备讲解边境卫星图像分析报告。国安局第七情报处的七人核心小组正在分析近期异常动态，当李云龙按下免提键，叶琳急促的喘息声瞬间让所有人同时抬头。
"高铁紧急停车？"
坐在右侧的女分析师张妍手中的万宝龙钢笔啪地掉在加密文件上，墨汁在"绝密"字样上晕开一片蓝痕。
李云龙没有解释，只是将手机推到桌子中央，同时调出平板上叶琳的档案照片——这正是他们这次会议要重点分析的对象。
他的食指在照片上重重敲了两下，指甲与钢化膜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快。"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被抽空了一秒。
七个人像被按下启动键的精密仪器，瞬间进入高速运转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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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安处特别行动组组长王磊首接拍下墙上的绿色应急按钮。
刹那间，走廊上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所有正在开会的国安处其他部门成员纷纷推开会议室门探出头来。
三楼东侧整排防爆门的电子锁同时跳转为绿色，二十余名身着黑色制服的行动队员从各处涌向中央控制室。
"联系铁路总局，要最高优先级线路！"
"我正在接应急管理部值班室！"
"立刻调取G021沿线地质局的实时监测数据！"
"通知沿线所有消防和医疗单位进入一级待命状态！"
机械键盘的敲击声、加密电话的转接提示音、高速打印机吞吐纸张的嗡鸣瞬间填满整个空间。
李云龙盯着墙上电子钟跳动的红色数字，喉结上下滚动，太阳穴处的青筋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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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李云龙，要来不及了！"
仅仅半分钟，叶琳的喘息声从扬声器里传出，夹杂着金属扭曲的刺耳杂音。
情况太过复杂，一个普通人不可能首接命令高铁紧急制动，况且，她没有首接证据证明她的话。
最糟糕的是，她现在动不了。
在两百公里外的长京隧道口，叶琳的瞳孔紧缩成针尖大小。
远处的山体正在发出不祥的轰鸣，拳头大小的碎石像暴雨般砸在铁轨上，溅起一片片火星。
最可怕的是那道刚刚出现的裂缝——从隧道拱顶蜿蜒而下，像一条苏醒的远古巨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着身躯，每一次震动都会让裂缝延伸数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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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叫列车G021次，呼叫列车G021次，上级命令紧急制动！重复，上级命令紧急制动！”
"隧道要塌了。"她对着电话轻声说，声音却像一颗EMP炸弹在会议室里爆开。
所有人的动作同时凝固。
“隧道……”
播出去的声音诡异地变成了乱码……
正在拨号的手指悬在半空，准备发送邮件的食指按在回车键上，连空调出风口的白色纸条都停止了飘动。
会议室内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投影屏上的卫星图突然跳成G021列车实时定位，那个闪烁的红点正以300km/h的速度冲向代表隧道的黑色线段。
李云龙抓起外套时撞翻了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应急预案上漫开。"叶琳，撤离到安全车厢，立刻。"他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这是命令。"
玻璃门外，整个国安局的应急灯全部亮起，刺目的红光透过百叶窗将所有人割裂成黑白与鲜红的碎片。
王磊己经带着战术小组冲向电梯，他的吼声在走廊回荡："特别行动组全体出动！优先保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