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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龙基地·教学区 10:00
全息投影在讲台上缓缓展开，星际战场的立体影像悬浮于半空，虫族狰狞的外骨骼在冷光下泛着金属般的质感。
叶琳站在台前，指尖轻划，画面切换至虫族解剖图——神经节点、外甲薄弱处、酸液分泌腺，全部被高亮标注。
台下坐满了人。
烛龙各组的战士、科研人员、甚至连后勤部的厨师都挤在最后一排，手里还拿着记菜谱的小本子。
叶琳扫了一眼，发现连孔老都坐在角落里，手里端着保温杯，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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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的外骨骼弱点在关节连接处，"她的声音平静，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高温可以暂时软化它们的甲壳，但真正致命的是第三节脊椎后的神经簇——"
她点了下控制面板，投影切换成一段实战录像。画面中，一名星际战士精准刺入虫族背部，怪物瞬间。
"——这里。"
"第三节脊椎侧面的黄色节点。"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厅内格外清晰，"这是它们的痛觉中枢，破坏这里能让虫族丧失80%战斗力——但别高兴太早。"
她突然放大图像，神经节点周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毛细血管："这些管道会在受伤瞬间分泌麻醉黏液，所以……"
指尖一划，投影变成特种部队作战画面："必须在0.3秒内补刀，否则——"
画面中，本该死亡的虫族突然暴起，镰刀般的前肢刺穿了士兵的胸膛。
报告厅后排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几个道门弟子手里的毛笔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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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响起一片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有个年轻研究员举起手："如果遇到变异体，神经节点位移怎么办？"
叶琳调出另一段影像："那就扰乱它们的信息素。"
画面中，失去行动力的虫族被酸液反噬，自溶成一滩黏液。
"记住，"她敲了敲投影，"虫族是集群意识，单个个体的死亡不会影响整体，但如果你能让它们自相残杀——"
她放大了某个战术场景：星际战士将信息素炸弹投入虫群，怪物们立刻开始互相撕咬。
"——这就是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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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0
叶琳正在讲解虫族巢穴的通风系统弱点，发现第一排坐着赵建华和三位陌生将官。
他们手里的笔记本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标注，有个少将甚至戴着老花镜在画示意图。
（基地的重视程度......有点不对劲。）
但她只是顿了顿，继续道："记住，巢穴最脆弱的永远是育幼室。幼虫的尖叫会引发工虫集体狂暴——所以要么别碰，要么全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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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 课程结束
人群散去时，叶琳注意到几个科研人员眼睛通红地冲向了实验室，边走边争论"高频声波武器"的可行性。她收拾着全息终端，听见身后熟悉的脚步声。
"老大——"陈槿文靠在门框上抛着飞刀，"吃饭去？林树说今天食堂有红烧鱼。"
肖笙从她背后探出脑袋
"我闻到香味了！"
叶琳把终端塞给值班的技术员，突然发现五个队员都到齐了——连平时神出鬼没的王博文都倚在走廊阴影里等她。
"走，干饭。"
她拍了拍作战服上不存在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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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12:15
今天的食堂比往常更热闹。
叶琳端着堆成小山的餐盘刚坐下，就听见隔壁桌在复述她的课程内容：
"......所以虫族母巢真的怕次声波？"
"归航队长说要用7.83赫兹，跟地球磁场共振频率一样！"
烛龙七组独占了一张圆桌。肖笙正把鱼刺挑出来排成战术阵型；陈槿文在教林树用筷子夹花生米；云天明和王博文头对头研究平板上刚下载的虫族3D模型。
叶琳扒了口饭，抬头发现队员们不知何时都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
"就是觉得……"陈槿文转动着茶杯，"能提前知道敌人弱点，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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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餐桌上，照得清蒸鱼鳞片亮晶晶的。远处，金刚僧组和机甲组在为最后一块排骨猜拳，几个研究员围着赵建华要求增加实验经费。
叶琳看着她的队员们——
（十七岁的天才狙击手）
（从缅北地狱爬回来的卧底）
（自愿接受基因改造的军人）
（没有过去的神秘影子）
（能瘫痪北约系统的黑客）
——还有她自己。
（从星际战场归来的亡灵。）
"吃饭。"她夹了块鱼腹肉给肖笙，"下午还有格斗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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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红烧肉格外香，基地似乎特意加量了。叶琳端着堆成小山的餐盘坐下时，周围又凑过来几个好奇的脑袋。
"叶队长，"一个年轻战士咬着筷子问，"虫族能吃吗？"
叶琳夹起一块肉："理论上可以，前提是你身体改造好。"
众人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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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里嘈杂而热闹，各组成员互相打趣，讨论着上午的课程。
道士组在角落研究如何将符咒与信息素结合；科研人员围着笔记本电脑疯狂建模；连不苟言笑的赵建华都在和孔老低声交谈，时不时看向叶琳的方向。
——但在这轻松的表象下，所有人都清楚：一年后，末日降临。
而他们，将是第一批冲上前线的人。
叶琳扒完最后一口饭，抬头发现她的队员们正盯着她。
"怎么了？"
"没什么，"肖笙咧着嘴笑，"就是觉得……跟着老大，说不定真能活下来。"
叶琳没说话，只是把空盘子推到一边。
（活下来？）
（不，她的目标从来不只是"活下来"。）
（而是——赢。）
（既然己经选择，那干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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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龙基地·16:00 学术报告厅
叶琳关掉全息投影时，注意到第三排坐着几个穿空军制服的新面孔。
他们手腕上的终端正在同步录制课程内容——看来是要传往其他基地。
"今天的虫族社会结构就讲到这里。"她敲了敲讲台，投影切换成明日预告：《战场环境对人体影响及应对方案》，"明天会涉及真空作战的生理调节，建议机甲组带呕吐袋。"
台下响起一片笑声，但叶琳看到那几个空军军官表情凝重地交换着笔记。
（异常的地震数据。）
（近地轨道的不明能量波动。）
她想起今早解密的文件，那些曲线图上的峰值越来越密集，像垂死病人的心电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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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0 中央对战区
"规则很简单！"裁判站在悬浮平台上大喊，"烛龙七组VS破晓组，团体对抗赛，禁用热武器——开始！"
叶琳还没抬手，对面五个道袍青年己经掐诀念咒，五柄飞剑"铮"地出鞘，在空中划出青色轨迹。
"靠！"肖笙立刻翻滚躲到掩体后，"队长这怎么打？"
"用脑子打。"叶琳一脚踹飞袭来的飞剑，金属交击的火星溅在她作战服上，"林树！三点钟方向那个在掐剑诀的！"
两米高的壮汉像坦克般冲出去，强化过的身躯首接撞碎花岗岩障碍物。
那个道士慌忙变招，飞剑回防时却被陈槿文三把匕首半空截住。
"云天明！"叶琳侧身闪过一道剑气，"干扰他们的通讯符！"
键盘少年立刻掏出改装过的信号干扰器，道士们腰间的符纸突然冒起青烟。
"我的传音符！"
混乱中叶琳突然贴近对方队长，拳头在距离他鼻尖0.5厘米处急停，拳风掀飞了对方的道冠。
"承让。"她收拳后退。
对方摸着发凉的鼻梁，突然笑了
"归航队长留手了啊。"
叶琳不置可否。
她的拳头在星际战场上能打穿虫族甲壳，但在这里——
（这些御剑飞行的、刀枪不入的、画符念咒的，都是要和她一起迎战末日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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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0 淋浴间
热水冲过肩膀时，叶琳听见隔壁隔间陈槿文在哼歌。训练场的喧嚣渐渐远去，她盯着瓷砖上的水痕出神。
这些人怎么会这些技能？怎么被找到？怎么学习？怎么强化？
（不重要。）
水雾弥漫中，她想起下午路过实验室时看到的场景
——科学家们围着她提供的虫族甲壳样本，正在研发新型穿甲弹；
——道士们和物理学家争论着符咒能量场的量子原理；
——肖笙把自己的狙击枪借给了八组测试。
只要基地所有人知道，国家正在拼尽全力应对那些己知的、未知的危险，为了保护自己的人民……
（这就够了。）
叶琳关掉水龙头。更衣室的镜子上蒙着雾气，她随手画了个星际舰队徽章，又在它旁边画上烛龙基地的标记。
两个符号在蒸汽中渐渐交融，最后变成水滴滑落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