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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隆的声音落下，台下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几乎要将整个广场掀翻。
“杀了他！”
“凌迟处死！”
“用他的血祭奠死去的乡亲！”
就在这时，沈毅在穆桂英的护卫下，缓步走上了高台。
他那挺拔的身影一出现，原本喧嚣的广场，诡异地安静了片刻。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向高台之上，投向这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秦】军领袖。
那些跪在地上的土豪劣绅，包括伊王朱常瀛在内，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头埋得更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这个年轻人的登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了整个广场。
那是比李景隆更加纯粹，更加令人胆寒的威势。
沈毅的视线，先是淡漠地扫过台下那些曾经不可一世，此刻却如同丧家之犬的“贵人们”。
他看着他们因为恐惧而不停颤抖的身体，看着他们沾满泥土和冷汗的额头。
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现在，终于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然后，他才将目光转向台下那黑压压的，情绪激愤的百姓。
“诸位父老乡亲们。”
沈毅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我是【秦】军领袖，沈毅。”
台下，原本因为愤怒而有些骚动的人群，再次安静下来，屏息凝神地听着。
沈毅伸手指了指跪在台前，如山的朱常洵，以及他身后那一众劣绅。
“这些罪大恶极之人，这些盘剥你们，欺压你们，视你们如草芥的蛀虫，今日，他们的命运，掌握在你们手中。”
他顿了顿，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腰斩？凌迟？火刑？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法子，能解你们心头之恨的，都可以说出来。”
“今日，我沈毅，便依你们的意思，处置这些畜生！”
此言一出，台下先是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便是更加猛烈的爆发！
“沈将军英明！”
“青天大老爷啊！”
“我们要亲自决定这些狗官的死法！”
百姓们激动得满脸通红，许多人甚至流下了眼泪。
他们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这些泥腿子，竟然能够决定王爷和劣绅的生死！
朱常洵听到沈毅这番话，魂都快吓飞了！
他原以为，李景隆主持公审，己经是顶天了。
没想到，这【秦】军的真正首领，这个叫沈毅的年轻人，竟然比李景隆还要狠！
还要让这些“贱民”来决定自己的死法！
那还能有好？
这些贱民不对自己食肉寝皮才怪！
求生的本能，让他彻底抛弃了所有皇亲国戚的尊严和体面。
他甚至顾不上腿骨被打断的剧痛，手脚并用地朝着沈毅的方向爬去，的身躯在冰冷的地面上蠕动，留下一道狼狈的痕迹。
“大人！沈大人！饶命啊！饶命啊！”
朱常洵涕泪横流，额头在粗糙的木板上磕得砰砰作响，很快便是一片青紫，渗出血丝。
“只要大人饶了小王一条狗命！小王……小王福王府在洛阳的所有财产，金银珠宝，田产地契，全都献给大人！”
他抬起那张沾满泥污和血迹的肥脸，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因为恐惧而尖利扭曲。
“小王府里还有许多美人，个个貌美如花，大人若是不嫌弃，也……也都送给大人享用！”
他以为，用金钱和美色，总能打动这个年轻的“反贼”头领。
沈毅看着脚下这个毫无尊严，丑态百出的“福王”，心中只有一片冰冷的厌恶。
*蠢货。都到这份上了，还想着拿这些不义之财和女人来买命。*
沈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杀了你，这些东西，一样都是我的。”
他的声音平淡，却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子，扎进朱常洵的心里。
“而且，这些民脂民膏，你拿着不烫手，我还嫌脏。”
朱常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那双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睛里，充满了绝望。
他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为了钱财。
就在这时，先前第一个站出来控诉的王二狗，猛地再次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他双眼赤红，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激动到了极点。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沈毅面前，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沈……沈将军！军爷！”
王二狗抬起头，鼓足了毕生的勇气，大声喊道：
“小的……小的斗胆，请求将军，将这头肥猪……将这朱常洵，千刀万剐！”
“凌迟处死！”
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小的……小的还想，用他身上的一块肉，一捧血，去祭奠我那屈死的闺女！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这话一出，犹如在滚油中泼入一瓢冷水，整个广场瞬间炸开了锅！
“对！千刀万剐！不如此，不足以平民愤！”
“俺也一样！俺也要用他的肉祭奠俺被打死的儿子！”
“还有俺爹！俺爹就是被福王府的管事逼死的！”
“凌迟！必须凌迟！”
“让他也尝尝咱们受过的苦！”
一个又一个百姓站了出来，他们脸上带着泪痕，眼中却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那些曾经被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痛苦和仇恨，在这一刻，尽数化为对朱常洵最残酷的诅咒。
“千刀万剐！”
“凌迟处死！”
呼声汇聚在一起，如同惊涛骇浪，拍打着高台，也拍打着每一个作恶者的心。
朱常洵瘫在地上，听着那一声声索命般的呐喊，屎尿齐流，腥臭味弥漫开来。
他彻底崩溃了。
沈毅的声音在广场上空回荡，带着无可撼动的决绝。
"好，既然如此，就将朱常洵给千刀万剐。"
他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李景隆。
"这里有刽子手来干这个吗？我们受益不行，怕做不到千刀就弄死了。"
沈毅说得很实在，凌迟这个技术活，不是谁都能干的。
要让犯人在最大痛苦中，坚持最长时间，这需要经验丰富的老手。
李景隆立刻会意，对着台下的士兵大声喝道：
"去！把城里的刽子手找来！"
"是！"
几名士兵应声而去。
朱常洵听到"千刀万剐"西个字，彻底绝望了。
他那的身躯抖得更厉害，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不！不要！求求你们！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们！我把所有的粮食都分给这些贱民！求求你们啊！"
台下的百姓们，看着他这副丑态，非但没有任何同情，反而更加愤怒。
"现在知道怕了？"
一个老汉指着朱常洵，声音颤抖着喊道：
"我儿子被你们打死的时候，他才二十三岁！他求饶的时候，你们听了吗？"
"我女儿被你儿子糟蹋的时候，她哭得撕心裂肺，你们心疼了吗？"
王二狗更是红着眼睛，咬牙切齿：
"你这畜生！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我女儿死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府里享福吃肉！"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几名士兵就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匆匆赶到了。
这汉子名叫铁手王，是洛阳城里专门执行斩首的刽子手。
他身材精壮，双手粗糙，常年握刀，手上满是厚茧。
铁手王被带到台前，一看到跪在地上的朱常洵，顿时大吃一惊。
"这……这是……福王？"
他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要他处死普通犯人，那是家常便饭。
但要他处死一个王爷，这……这可是天大的事啊！
李景隆看出了他的犹豫，沉声道：
"铁手王，你听好了。"
"今日，不是你杀王爷，而是你为民除害！"
"这朱常洵鱼肉百姓，强占民田，害死无数无辜，早就该死！"
铁手王看了看台下那黑压压的人群，看了看他们眼中的仇恨火焰。
这些都是他的街坊邻里，他们受的苦，他都看在眼里。
那些被福王府害死的人，有些还是他的熟人。
铁手王咬了咬牙，猛地一拍胸脯：
"干了！"
"这些年，老子看这些王爷劣绅不顺眼很久了！"
"今天，老子就替天行道，为乡亲们出这口恶气！"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手中熟练地转了几下。
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沈将军，您放心，老子手艺还行，保证让这肥猪尝够苦头！"
沈毅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台下的百姓朗声道：
"诸位乡亲！"
"现在，就让这朱常洵，为他犯下的滔天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让他的血，洗刷你们心中的仇恨！"
"让他的死，告慰那些被他害死的无辜乡亲！"
台下瞬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沈将军万岁！"
"【秦】军万岁！"
"杀了朱常洵！为民除害！"
朱常洵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呼声，彻底绝望了。
他想要再次求饶，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己经被淹没在愤怒的海洋中。
没有人会听他的。
也没有人会救他。
他这辈子作的恶，今天，终于要得到报应了。
铁手王走到朱常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王爷。
"朱常洵，你也有今天。"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子刻骨的恨意。
"我老婆的侄子，就是被你府里的管事打死的。"
"今天，我亲自送你上路，也算是报仇了。"
朱常洵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
恐惧，己经让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沈毅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任何波动。
这就是因果报应。
作恶多端的人，迟早会有这样的下场。
他转头对李景隆说道：
"开始吧。"
"让所有人都看看，欺压百姓的下场。"
李景隆点点头，对着铁手王挥了挥手。
"动手！"
铁手王深吸一口气，举起了手中的小刀。
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死神的光芒。
台下的百姓们，全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
他们要亲眼看着这个恶魔，受到应有的惩罚。
要亲眼看着他，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血的代价。
沈毅站在高台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即将开始的这场正义的审判。
这不仅仅是对朱常洵的惩罚。
更是对所有作恶者的警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