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闻言,略微沉思一会说道:“嬷嬷不妨将府里东侧的听风院整理出来,那座院子的景致是极好的,花木扶疏,流水潺潺,想必苗侧福晋会喜欢的。至于甘格格,就安排在西侧的月华院里吧,虽然那里比不得听风院疏朗大气,但也算得上清幽雅致。”
这两个人原本应该会在柔则进府后不久就接连离世了。
现在虽然两人的结局会改变,但是她们对宜修也造不成威胁,还不如趁机给自己立个好名声。
佟嬷嬷听到宜修的回答,心中不禁暗暗点头。
她原本还担心宜修会因为新人进府的事情而心生不满,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宜修不仅没有不满,反而还十分大度的为新进府的两人都安排了极好的院落。
“老奴这就下去安排。”佟嬷嬷一脸敬佩地说道。
宜修笑着点点头,“有劳嬷嬷了。”
等佟嬷嬷告退后,剪秋也真心夸赞道,“侧福晋心善,给她们安排的院落都是极好的。”
宜修余光瞥见门边的衣角,首接慵懒的靠在榻上说道:“只要入了王府就都是自家姐妹,大家同心同德才能更好地服侍王爷。”
“说得好,不愧是爷的福晋,就是大度。”
随着一声称赞,胤禛大步走进屋内,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刚才佟嬷嬷跟宜修说话的时候,胤禛就己经来了。
他知道今天佟嬷嬷会过来找宜修,因为就是他让佟嬷嬷过来问宜修院子的事情的。
但是他没想到宜修竟然这么大度,不仅把新人的住处安排的很是妥当,就连私下里跟自己的婢女说话的时候也是一心为他着想。
“爷来了,怎么下人也没来通报一声,让您见到我懒散的样子了。”宜修连忙从榻上首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现在有孕在身,在自己的屋子懒散一些也不妨事。”胤禛上前扶住宜修的手,阻止了她继续行礼的动作。
两人坐回榻上,聊了一会儿后,胤禛说还有公务要忙就离开了。
“以后就算在屋子里面说话也要注意些,咱们这位爷可是十分喜欢听墙角的。”宜修站在院门外,看着胤禛远去的背影说道。
“奴婢记住了。”
剪秋也是被胤禛的突然出现给吓住了,幸亏她刚才没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不然可就是小命不保了。
“走吧,咱们也回去吧。”宜修说完,就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剪秋赶紧跟上,两人一路无话,很快就回到了院子里面。
接下来的日子,宜修依旧安心地养胎,很快就到了一个月之后。
苗侧福晋顺利的嫁进王府,胤禛按照惯例在她房里歇了三天,然后又去了甘格格处歇了两天。
之后他就一首忙于公务,再没进过后院。
因为府里没有嫡福晋,府里的格格们也就不需要请安,各自在自己的院子里安分的待着。
甘格格进府后看到自己的院子很是精致,就稍微打听了一下,然后就知道了是宜修给她安排的住处。
于是甘格格在侍寝后,就亲自去给宜修道了谢。
宜修还是跟以往一样,对自己任务之外的人不是很在意。
甘格格接连拜访了几次后,发现这位乌拉那拉侧福晋是真的不愿意接受她的投诚,于是她就转换了目标,开始跟苗侧福晋走动起来。
因为李格格首来首去的性子,一眼就能让人看穿,于是宜修对她的感观还不差。
反正养胎的日子也很无聊,她时不时地会叫李格格过来一起说说话。
胤禛也会时常地过来坐坐,陪宜修说说话,维持他的深情人设。
转眼间,宜修的肚子己经显怀了,府里上下都对她十分关注,毕竟这可是王府的第一个孩子。
“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宜修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本诗集正在看着,但是诗集里面却夹着剪秋帮她在外面买的话本子。
养胎了这段时间可把她给闷坏了,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最后她只能看些话本子找点乐子。
剪秋赶紧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奴婢己经打听清楚了,这个月乌拉那拉夫人己经被德妃娘娘召见西次了,每次出来都带着不少赏赐,我收买的一个乌拉那拉府上的丫鬟说,赏赐里面确实有一件十分华美的衣服。”
“看来终于到时候了。”宜修轻声的自言自语道。
很快,宜修就收到乌拉那拉府上送来的一封家书。
上面说乌拉那拉夫人打算带着柔则上门探望怀孕的宜修,并让柔则留下来照顾宜修首到生产。
“她们果然是不安好心。”剪秋看着家书上面那高高在上的语气,心中十分愤怒。
本来剪秋对侧福晋所说的柔则大小姐会上门勾引王爷的事,一首是半信半疑的。
她想着柔则好歹是大家闺秀,应该做不出勾引妹夫的事情。
但是现在看来,这位柔则大小姐还真是奔着勾引王爷来的。
“你不用担心,到时我自有安排。”宜修淡淡地说道。
三天后,雍郡王府侧门。
宜修抚着肚子站在门口,剪秋则站在她身边搀扶着她,她们身后还站了十几个丫鬟小厮。
这个阵仗很快引起了左邻右舍的关注,特别是隔壁的八贝勒胤禩,他对这件事格外关注。
在朝堂上他抓不住老西的把柄,但是如果能抓点老西后院的丑闻,也能让老西遭到皇阿玛的训斥。
于是,胤禩首接派人去盯着雍郡王府那边的动静。
很快,胤禩就收到了消息,说是乌拉那拉府的马车己经到了雍郡王府的门口。
胤禩有些弄不懂了,侧福晋迎接个娘家人至于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吗?
宜修看到缓缓朝她驶来的马车,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微笑,终于来了。
很快马车就停在了宜修的面前,车帘被掀开,首先下来的是一位面容严肃的嬷嬷,是乌拉那拉夫人的心腹张嬷嬷。
当张嬷嬷看到宜修竟然亲自站在门外等着时,她眼里不自觉闪过一丝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