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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啦！
声音很轻，甚至被巷子里混混自己的叫骂声盖过。
但痘坑脸混混的动作瞬间僵住。
抬起的脚停在半空，脸上暴怒的表情凝固了，随即被一种难以置信的、呆滞的茫然取代。
他缓缓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腿。
一道细细的、几乎看不见的血线，先是像一条红色的丝线。
紧接着，那红线猛地变粗、变深，鲜红的液体像被骤然拧开的水龙头，汹涌地、无声地喷溅出来！
温热的血点溅到了旁边混混的裤腿上，也溅到了散落书本的封面上。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秒。
“呃…啊…”
痘坑脸混混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抽气声，身体晃了晃，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惊愕和迟来的剧痛。
他踉跄着向后倒去，捂住喷血的伤口，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嚎叫。
“血！血啊！”他旁边的混混最先反应过来，惊恐地看着同伴腿上那可怕的、喷涌的伤口，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堵在巷口的黄毛和另一个混混脸上的狞笑彻底消失，被一种猝不及防的、见了鬼似的骇然取代。
他们看着地上那个原本像死狗一样的学生，看着他手里那把沾着刺目鲜红的小小裁纸刀，再看看他抬起的脸。
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恐惧，没有得意，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冰冷。
那双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映着巷口微弱的天光，也映着他们自己惊惶失措的倒影。
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抛弃了一切之后的眼神。
平静得令人窒息。
巷子里只剩下伤者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回荡。
另外三个混混像被钉在了原地，被那把滴血的、不起眼的裁纸刀，被那双冰冷的眼睛，震慑得不敢动弹。
“机会只有一次，但凡跑掉一个我都会很麻烦。
只有不到半天的时间完成任务，失败了我就得死。”
江练衡量一下后，轻声道：“有没有钱？”
“什、什么？”
“过来，把你们身上的钱都给我，我就放过你们。”江练淡淡的说道，带着几分不容质疑。
被吓破胆的混混们一听有活命的机会，互相交换一下眼神，犹豫、恐惧、愤怒。
最终都化作上前交卖命钱的动力。
“就这点？再找找，要是让我发现你们还有私藏…你懂的！”
江练威胁完面前的两名混混后，目光转向仍然留在原地的黄毛，目测度量着：“这距离…不行！来不及。”
黄毛被盯着发毛，看一眼快脱得只剩下内裤的小弟。
原本他还想在小弟面前留点面子的，现在他只好苦着脸说道：“大…大哥，我…我腿软，走不动道了。”
江练视线下移，看着那微微颤抖的双腿，她满意的笑了。
她对着其中一个混混说道：“三角也脱了。”
混混嘴唇嗫嚅，还是低下头脱三角，也就在这瞬间。
江练动了。
裁纸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冷光，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
唰！
另一个混混的喉咙裂开一道细线，瞳孔骤然收缩，双手本能地捂住脖子，却挡不住喷涌的血。
他踉跄两步，跪倒，栽进肮脏的水洼里。
低头脱三角的混混刚一脸惊骇的抬起头，裁纸刀便轻易的划过他的喉咙。
他那扬起的脖子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大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的血像泼墨一样洒在地上，然后重重倒下。
黄毛吓得双腿发抖，裤裆湿了一片。他嘴唇哆嗦着，想求饶，却连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他只能拼命用双手抬着脚走。
江练没空和他玩什么虐杀把戏，快速冲过去，接着一个跨步贴近。
左手扣住下巴，右手持着刀锋贴在喉咙，轻轻一划。
血喷射而出，溅在墙上，像小孩的涂鸦。
黄毛下去，眼睛还睁着，满是恐惧和不可置信。
江练松开手，任由尸体滑落。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手的血，又看了看地上失声的痘脸混混。
他己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眼泪鼻涕混一起的他只能不停的双手合十求饶。
江练眼神平静的可怕，缓步绕到他身后，捂住嘴巴一刀划过。
巷子里彻底安静了。
她弯腰，捡起散落的书本，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塞回破烂的书包里。
然后，她缓缓走出巷子，消失在阳光下。
江练望着远处低矮的建筑，又扫一眼过往行人，淡淡的说道：“结算。”
学生平静的眼眸忽然充斥着迷茫，阳光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了下。
这是…什么？红彤彤的，还带着股铁锈味…
血！
路人的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他低头，校服上溅满暗红的斑点，书包带子断裂，拖在地上。
怎么回事？
他茫然地站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自己被拖进巷子，记得拳脚落在身上的疼痛，记得…记得什么？
裁纸刀？血？
不，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
他踉跄了一下，扶住墙，呼吸急促。
掌心黏腻的触感让他想吐，但更可怕的是，他的记忆像被撕碎的纸片，怎么拼都拼不完整。
“天啊，他是不是杀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飘过来。
“快报警！”有人掏出手机。
他猛地抬头，瞳孔紧缩。
报警？不，不对，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只是…
脑海中闪过破碎的画面：刀锋划过皮肤，喷溅的血，倒下的身影。
那不是他。
绝不可能是他。
他颤抖着后退，撞上电线杆。路人惊恐地散开，像避开一个怪物。
“不是我…”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不是我干的…”
警笛声由远及近。
他捂住耳朵，蹲下身，蜷缩成一团。
巷子里，西具尸体静静地躺在血泊中。
……
依旧是昏暗的房间，但是这次江练是躺在了床上，闻着的香味，听着锅铲翻炒的声音。
“有人来了！保姆吗？还是谁？麻烦了，这年头连继承的记忆都缺斤少两。”
意念一动，面板信息投出。
生命倒计时：20：20：12
“过去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我回来之后还睡了一会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