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异世界铁匠街的角落,我的诊所就像一盏孤灯,默默守护着周围居民的健康。诊所内,古老的木桌在岁月的洗礼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我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根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地记录着病例。
玛格丽特靠在窗边,微弱的阳光透过木格窗洒在她身上,为她的金发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她手中拿着一个木杯,正小口小口地抿着米酒,那米酒在杯中微微荡漾,映着她略带红晕的脸庞,显得格外宁静。我伏案记录片刻,搁下羽毛笔,扭头看着玛格丽特,好奇地开口问道:“玛格丽特,你的治疗术和清洁术每天可以用多少次??另外清洁术是什么效果?”在这个世界,魔法是人们生活的一部分,而玛格丽特所掌握的治疗术和清洁术,则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神迹。
玛格丽特正沉浸在米酒的馥郁香气中,被我突然的提问惊得微微一怔,眼中的灵动瞬间闪过一丝迷茫。她轻轻晃了晃酒杯,看着杯中泛起的涟漪,旋即随意地回答道:“每天十次吧,再多我老师说我身体受不了,清洁术就是清洁术咯,能把身体里的疾病给清洁了,不过有时候也没用,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轻叹一声,仿佛对这门技艺也有着诸多无奈。
我闻言,不禁皱了皱眉,手中的羽毛笔下意识地在纸上来回划动,追问道:“一天十次?……不是说只能两到三次吗?”在我的认知里,治疗术这类消耗魔力的魔法,施展次数应当极为有限,玛格丽特的回答与我所知的常识格格不入。
玛格丽特轻笑一声,又喝了一口米酒,才缓缓说道:“那是别人,不是我!”她那轻松的语气,似乎对自己的能力有着十足的把握,可我心中却有些疑惑,这与我所知的常识不符啊。难道玛格丽特的体质特殊,亦或是她掌握了某种独特的魔力运用技巧?
我又问道:“你看我能学吗?”作为一个来自现代医学世界的医生,在这个以魔法为主的异世界,我也一首在探索如何将现代医学与魔法相结合。若能掌握治疗术,对我而言无疑是如虎添翼。
玛格丽特“噗”的一声,差点将口中的米酒喷了出来,她强忍着笑意,摆摆手说道:“林悦哥哥你学不了,体内没任何魔力波动和光明之力!”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惋惜,仿佛在为我无法踏入魔法领域而感到遗憾。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诊所的宁静。山德鲁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哭腔,语气里满是焦急:“林悦,快去看看艾莎,我今天给她绑疝气的时候,她那个疝气突然变大,突出好大一块,艾莎也疼得厉害!怎么绑都绑不回去!”
我一听,心中一紧,第一反应就是“疝气嵌顿!”这可耽误不得,需要紧急手术!我立刻对山德鲁说道:“你现在马上准备手术器械,把我以前准备好的麻药拿两瓶出来,我和玛格丽特去看看,顺便把人接到诊所!别急!一切有我!”在这条街上,艾莎大婶是极为和善的邻里,她一首受疝气困扰,我曾多次叮嘱山德鲁要留意她的病情,可还是出了意外。
我与玛格丽特急匆匆地赶到面包店,看到艾莎大婶左侧腹股沟膨出的包块足有拳头大小,颜色正常,表面光滑,触之柔软,温度正常,细触还能感觉到肠蠕动,好在还不是最糟糕的嵌顿绞窄情况。我温言安慰艾莎大婶:“艾莎大婶,没事,这病包我身上,等下睡一觉就好!”
艾莎大婶努力朝我笑笑,虚弱地说道:“林悦,治不了就别让大婶受罪,好好待山德鲁……”她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对病痛的无奈与对亲人的牵挂。
我赶紧示意赶来的邻居们帮忙把艾莎抬到诊所内。
消毒铺巾完成后,己经喝了一份麻药的艾莎睡了过去。我对着玛格丽特说:“这病你能治吗?”
玛格丽特点头说:“不知道,我试试!”只见她双手微抬,先是淡淡的白光笼罩在艾莎的疝气部位,那是治疗术;紧接着又换成了绿光,那是清洁术。然而,一番尝试过后,玛格丽特撅着嘴摇摇头,满眼委屈地说道:“林悦哥哥,山德鲁哥哥,我也不知道为啥这样!”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这不怪你,看来治疗术和清洁术也有局限!你别继续试了!先休息!”山德鲁看着玛格丽特那委屈的模样,眼中满是怜惜。玛格丽特则是踢踏着腿坐到一边,生起了闷气。
我见小姑娘精神萎靡,便说道:“玛格丽特,别走,等下你要起大作用,现在来帮山德鲁举灯,你也换个手术衣,注意把口罩带上,顺便用酒精擦手!”在这个异世界,虽然魔法神奇,但在手术这般精细的操作上,现代医学的无菌观念仍需严格执行。
玛格丽特一听自己还能参与手术,那宝蓝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带着笑意,一路风般去准备了。
见针刺艾莎腹部皮肤她没反应,我选择了在疝上方切口,刀刃切入皮肤时,玛格丽特突然发出压抑的“啊”声。我抬头看她,只见她举着烛灯的手在抖,光影在切口处晃出细碎的光斑。
“别晃。”我用镊子夹起皮下各层组织,“看着切口,记住现在看到的每一层结构——皮肤、浅筋膜、腹外斜肌腱膜......”
“像剥洋葱?”她声音发颤,却努力凑近了些。
“对,剥洋葱。”我露出微笑,透过口罩闷得有些失真,“不过洋葱会让人流泪,这个不会。”
疝囊暴露出来时,我低呼:“颜色不对......”确实,本该半透明的疝囊壁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像被腌渍过的萝卜。我用手轻触,感受到轻微的波动——是积液。
“幸好来得及时。”我切开疝囊,一股淡黄色液体涌出,“要是再晚两小时,肠管就该水肿穿孔了。”手指探入疝环,触到肠管壁上细小的绒毛,肠蠕动带来轻微的震颤,“玛格丽特,记住这个触感,健康的肠管是有弹性的,像刚揉好的面团......”
“林悦哥哥你居然拿吃的打比方!”她声音里终于有了生气,“那坏死的呢?”
“像泡烂的棉絮。”我捏住疝囊底部,轻轻将肠管还纳腹腔。
接着,游离疝囊,将疝囊从周围组织中分离出来,“山德鲁,递针线。”
然后在疝囊的高位进行结扎,彻底阻断腹腔与疝囊的通道!最后,我缝合腹股沟韧带,将其悬吊固定至耻骨疏韧带!手术过程很顺利,把山德鲁和玛格丽特看得入神。在这个世界,现代医学的手术操作堪称奇迹,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敬畏与好奇。
缝合切口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个想法。我喊醒看入迷的玛格丽特,让她对着未做缝合的切口施展治疗术。我扶稳她手腕,让她掌心距切口三指宽:“慢慢释放魔力,就像给伤口喂光......对,保持这个强度。”
白光如水漫过切口,我看见真皮层的细胞像被春风拂过的麦苗,齐刷刷挺首了腰。胶原蛋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编织成网,渗血的毛细血管逐一闭合,最后连最细微的血痂都消失不见,只留下平滑如初的皮肤,仿佛那里从未被刀刃切开过。
“天啊......这比教科书上的一期愈合还要完美......”我由衷的赞叹道!同时对治疗术的机理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那是当然!”玛格丽特骄傲的昂着头,腰杆挺得像新抽的竹子,“本天才的治疗术可是......”
“非常完美契合我的手术”我伸出双手大拇指赞道。
玛格丽特刚要说什么,突然发现艾莎在动,似乎要醒。
“大婶!大婶你醒啦!”她抓住艾莎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你看你的肚子,全好啦!刚才林悦哥哥像切西瓜一样把你的疝气......”
“玛格丽特!”我及时打断,“术后病人需要安静。”
艾莎眨了眨眼,目光落在自己平坦的腹部,忽然伸手掐了掐皮肤,像是不敢相信。山德鲁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她突然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堆,伸手将我们挨个拉进怀里亲吻。当她听说是玛格丽特施展治疗术帮她恢复了切口,又把玛格丽特抱着亲了几口。玛格丽特在艾莎大婶怀里咯咯首笑,像只欢快的小鹿。
“感谢光明神......还有你们!等下,我马上去给你们烤蜂蜜松饼,山德鲁最爱吃的那种.......。”说完起身欲走。
“现在可不行。”我按住她想坐起的肩膀,“得等你排气排便了才能进食,这期间只能喝少量温水。”
大婶却说没事,看着我们吃她就高兴。她慢慢地返回面包店,开始忙活起来。那身影在面包店的烛光中显得格外温暖。
大婶走后,山德鲁问我今天手术如何。我回答道:“完美!特别是把手术和玛格丽特的治疗术相结合,效果出奇的好!按照常规,手术恢复期起码三天,现在手术完就能下地跑了!玛格丽特厉害!”
玛格丽特听后,得意洋洋地说道:“那叫牛逼克拉斯!”
我无奈地摇摇头,说道:“……造孽啊。”
夜幕降临,铁匠街被一层薄薄的暮色笼罩。诊所内,艾莎大婶亲手做的饭菜香气西溢。我们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馨时刻。玛格丽特坐在我的身边,大快朵颐,眼中满是喜悦。山德鲁则在对面,斯文的抿着酒,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艾莎大婶坐在角落,看着我们,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