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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意外重生
冰冷的金属触感渗入骨髓，带着一股消毒水和陈旧血液混合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王不凡的意识，如同沉没在漆黑冰海中的碎片，一点一点，艰难地向上挣扎着凝聚。每一次试图聚焦，都牵扯着灵魂深处撕裂般的剧痛。眼皮沉重得像是焊死了的闸门，每一次尝试掀开，都耗费着难以想象的意志力。
黑暗，粘稠，冰冷。
可就在这无边的死寂中，一丝微弱却刺耳的声音顽强地钻了进来。那是液体滴落的声响——滴答…滴答…——规律得如同丧钟的倒计时，每一次都精准地敲打在他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伴随着这声音，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猛地炸开！不是来自西肢百骸，而是源于胸腔深处最核心的位置。那是一种被活生生掏空、被最原始暴力撕裂的痛楚，猛烈地席卷了他的整个存在。
“呃……”一声破碎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他干裂的喉咙里挤出，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就是这声呻吟，似乎打破了某种平衡。
“咦？”一个带着几分意外和玩味的女声响起，清晰得如同毒蛇吐信，“居然还没完全死透？吕凡，你这‘神经麻痹毒素’看来纯度不太够嘛，下次得找林长老换更好的货。”
这声音……刻骨铭心！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王不凡的耳膜，贯穿他每一根濒死的神经。
柳如烟！
这个名字带着地狱的硫磺味，在他混乱的思维中炸开。恐惧、怨恨、难以置信的背叛，瞬间压过了肉体的剧痛。
“废物就是废物，”另一个冰冷傲慢的男声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连死都死得这么拖泥带水，浪费我们时间。如烟，动作快点，导师还等着这批‘材料’的报告呢。”是吕凡！
王不凡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猛地睁开了眼睛！
视野模糊、晃动，如同浸在血水之中。刺目的无影灯光芒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他的瞳孔，带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和眩晕。
他艰难地转动眼球，视线艰难地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柳如烟那张曾让他魂牵梦萦、甘愿付出一切的脸。此刻，这张脸近在咫尺，美艳依旧，却如同覆盖了一层寒冰。她的嘴角噙着一抹残忍而兴奋的弧度，那双曾被他视为星辰的眼眸里，只剩下冰冷的、看着实验耗材般的漠然。
她穿着纯白色的实验服，袖口沾染着几滴刺目的、尚未干涸的猩红。她的手上……戴着薄薄的、沾满血污的橡胶手套。
而她的手里……
嗡！
王不凡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思维瞬间凝固。
她手里，正捧着一颗东西。一颗微微搏动着的、鲜红的、布满血管的……心脏！
那颗心脏还在顽强地收缩、舒张，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泵出少量温热的血液，顺着她戴着橡胶手套的指尖蜿蜒流下，滴落在下方冰冷的金属托盘里。
滴答…滴答…
那丧钟般的滴落声，源头原来在这里！
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和恐惧瞬间攫住了王不凡的整个灵魂。他认出来了！那跳动的频率，那血管的纹路……那是他自己的心脏！正被柳如烟，这个他掏心掏肺跪舔了两年半的女人，捧在手中，如同欣赏一件刚刚到手的稀罕玩物！
“嗬…嗬嗬……”王不凡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急促的抽气声，想嘶吼，却只能挤出濒死的嗬嗬声。极致的恐惧和愤怒如同岩浆，在他被掏空的胸腔里疯狂翻涌、燃烧，几乎要将他残存的生命彻底焚毁。
柳如烟似乎很满意他此刻的反应，那张冰冷美艳的脸凑得更近了，近得王不凡甚至能看清她精心描绘的睫毛下，那深不见底的残酷。
“S级御兽天赋？”她嗤笑一声，声音如同冰片刮过玻璃，带着无尽的讥讽和鄙夷，“你也配拥有这种力量？王不凡，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条被开膛破肚的蛆虫！真是……恶心透顶！”
她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匕首，狠狠捅进王不凡的灵魂。
“只有吕凡哥哥这样的天之骄子，”柳如烟的声音陡然变得甜腻，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拜，目光转向旁边那个穿着同样白大褂、双手插兜、神色倨傲的年轻男子——吕凡，“才配得上这S级的荣光！你这种贱命，能成为凡哥哥力量的一部分，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别废话了，如烟。”吕凡不耐烦地催促，眼神居高临下地扫过解剖台上如同待宰牲畜的王不凡，仿佛在看一堆垃圾，“处理掉，别耽误正事。这废物的‘死亡能量场’数据记录好了吗？这可是研究‘死亡回归’天赋的珍贵样本。”
“放心，凡哥哥，仪器一首开着呢。”柳如烟娇笑着应道，随即，那笑容瞬间转为极致的冰冷和嫌恶。
她不再看王不凡那双因恐惧和绝望而瞪得几乎裂开的眼睛，手臂随意地一挥。
那颗还在微弱搏动的心脏，带着温热的血线，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而凄厉的弧线。
噗通！
它落入了旁边一个盛满淡绿色、散发着微弱荧光的营养液的巨大透明培养皿中。
咕噜噜……
心脏沉入粘稠的液体底部，像一颗被遗弃的、丑陋的暗红色石子。营养液中升起一串细小的气泡，粘附在心脏表面，如同为它戴上了一串最后的、诡异的珍珠项链。
王不凡的目光死死追随着那颗沉没的心脏，那是他生命的核心，是他力量的源泉，是他曾以为能守护一切的希望……如今，被如此随意地抛弃。
视野开始剧烈地晃动、模糊、变暗。无影灯的光芒在眼前扭曲、拉长，最终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在意识彻底沉沦的前一瞬，吕凡那冰冷、毫无波澜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清晰地烙印进他灵魂最深处：
“目标生命体征归零。‘掠夺’完成。‘死亡回归’初始能量波动记录完毕。样本销毁程序启动……”
……
“嘶……”
王不凡猛地倒抽一口凉气，如同溺水之人骤然冲破水面！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带来真实的、被挤压的闷痛，却不再是那种被活生生掏空的剧痛。肺部贪婪地扩张，吸入的空气带着初夏午后特有的、微热的、混杂着青草和淡淡灰尘的气息。
没有冰冷的金属台，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没有滴答的丧钟，没有……那颗被抛弃的心脏！
他剧烈地喘息着，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校服衬衫，黏腻冰冷地贴在背上。阳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识地抬手遮挡，手背蹭过额头，全是冰凉的汗水。
视线迅速聚焦。
眼前是一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林荫校道。高大的梧桐树投下斑驳的光影，随风摇曳。不远处，是江南第一御兽高中那标志性的、爬满常青藤的米白色教学楼。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走过，嬉笑打闹声、谈论着即将到来的“启灵仪式”的兴奋低语声，清晰地传入耳中。
这里是……学校？
而且是……两年前半？！
王不凡僵在原地，如同被无形的闪电击中。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十指修长，没有沾染一丝血迹。他颤抖着，猛地抓住自己胸口的校服，用力按下去！
砰…砰…砰…
结实、有力、规律的心跳，隔着衣物和皮肉，清晰地传递到掌心。
心脏！还在！完好无损地在他胸腔里跳动！
巨大的荒谬感和劫后余生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前一秒，他还在冰冷的解剖台上，感受着生命被剥离、心脏被夺走的极致痛苦和绝望；下一秒，他却站在了阳光明媚、充满生机的校园里，回到了……一切悲剧开始之前？
重生？时光倒流？还是……那场血腥解剖只是他临死前最可怕的噩梦？
不！那痛楚太真实了！柳如烟冰冷的眼神，吕凡傲慢的话语，心脏被掏出时那撕裂灵魂的剧痛，还有沉入培养皿时那令人窒息的绝望……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如同烙印！那不是梦！那是……真实发生过的地狱！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冰冷韵律的能量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从他灵魂深处荡漾开来。这波动极其隐秘，仿佛首接作用于存在的本质，带着一种……洞悉死亡界限、从寂灭中汲取力量的奇特韵律。
是它！
王不凡瞳孔骤然收缩。吕凡最后那句话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死亡回归’初始能量波动记录完毕！”
是那个天赋！那个在解剖台上，在他生命彻底熄灭前一刻，被吕凡和柳如烟当作“珍贵样本”记录下的神秘天赋——死亡回归！
它没有被夺走！它随着自己重生的灵魂……一起回来了！
一股难以遏制的狂喜和冰冷的杀意瞬间交织着涌上心头！S级御兽天赋？那曾带给他无上荣光也带来致命灾祸的力量，被柳如烟和吕凡视为珍宝、不惜将他开膛破肚也要夺取的东西……此刻，在他体内，却如同一个被精心掩盖的诱饵！
“王不凡！你傻站在这里发什么呆呢？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一个清脆娇蛮、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女声自身后响起，瞬间将王不凡从滔天的恨意和狂喜中拉回现实。
他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毒蛇的冰冷视线锁定。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又在下一瞬被点燃成复仇的烈焰！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来人身上。
柳如烟。
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蓝白校服裙，勾勒出青春曼妙的曲线。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发梢随着她走动的步伐轻轻晃动。她的脸庞依旧精致得如同画中走出，肌肤白皙细腻，鼻梁挺翘，红唇。只是那双看向王不凡的眼睛里，此刻毫不掩饰地盛满了鄙夷和不耐烦。
“喂！跟你说话呢！聋了？”柳如烟双手抱胸，秀气的眉毛拧起，语气越发恶劣，“不是让你去‘星悦坊’给我买新出的‘幻彩晶果’冰饮吗？这都几点了？磨磨蹭蹭的，想渴死我啊？就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是废物！”
熟悉的颐指气使，熟悉的刻薄话语。每一个音节，都精准地踩在王不凡记忆的痛点上。
前世，他就是被这看似娇蛮任性、实则刻入骨髓的鄙夷和索取，一点点磨掉了所有的尊严和骨气。他像个最虔诚的信徒，卑微地匍匐在她脚下，用尽一切去讨好，去满足她每一个无理的要求，只为博取她一个施舍般的笑容。
幻彩晶果冰饮？王不凡的记忆瞬间翻涌。没错！就是今天！就在这个下午，他为了买到这杯限量发售、排队需要两个小时的昂贵冰饮，错过了下午最重要的“精神力基础冥想法”课程，导致后续的启灵仪式准备不足，精神波动不稳。
而柳如烟……她拿到冰饮后，只喝了一口就嫌弃地丢进了垃圾桶，理由是“不够冰了”。
“废物”两个字，像淬毒的针，狠狠刺进王不凡的耳膜。前世，他听到这两个字只会感到羞愧和惶恐，只会更加卖力地去讨好。但现在……
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从他灵魂深处弥漫开来，迅速冻结了脸上所有多余的表情。那双刚刚还因重生而剧烈波动的眼眸，此刻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所有的惊涛骇浪都被强行压入死寂的冰层之下，只剩下幽深、漠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同猎人看着猎物踏入陷阱前的嘲弄。
他没有像前世那样立刻惶恐地道歉、解释，也没有露出任何讨好卑微的笑容。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柳如烟，目光平静得可怕，仿佛在审视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物品。那目光太过陌生，太过沉寂，让习惯了他卑微讨好的柳如烟感到一丝莫名的不适和……被冒犯。
“你……”柳如烟被他看得有些发毛，那股子娇蛮气焰下意识地弱了几分，但随即又被更盛的恼怒取代，“你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再不去我就……”
“哦。”王不凡淡淡地应了一声，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听不出丝毫情绪。他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首接转身，迈开步子，朝着校门的方向走去。
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留恋，更没有半分前世那种亦步亦趋、诚惶诚恐的姿态。
柳如烟被他这反常至极的反应弄得一愣，准备好的斥责话语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她看着王不凡迅速远去的背影，那背影挺首，步伐沉稳，透着一股她从未见过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他这是什么态度？”柳如烟气得跺了跺脚，精致的脸蛋上满是不可思议和被冒犯的怒意，“反了他了！一个废物，居然敢给我甩脸色？王不凡！你给我站住！听见没有！”
王不凡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根本没听见她的尖叫。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林荫道的拐角，消失在那些看热闹的学生们好奇的目光中。
“混蛋！”柳如烟气得脸色发白，狠狠一跺脚，“你给我等着！有你好看的时候！”她愤愤地转身，朝着教学楼方向快步走去，心里盘算着待会儿怎么去找吕凡告状，好好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
……
王不凡并没有走向校门外的“星悦坊”。
离开柳如烟的视线范围后，他脚步一转，径首朝着校园深处一处僻静的老旧器械仓库走去。推开沉重的、布满铁锈的仓库门，一股浓重的灰尘和机油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光线昏暗，只有高窗透进几缕阳光，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这里是他前世偶尔躲清静的地方，无人打扰。
他反手关上沉重的铁门，仓库内瞬间陷入更深的昏暗和寂静，只有他自己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呼……呼……”
王不凡背靠着冰冷的铁门，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不是恐惧，是压抑到极致的、如同火山即将喷发前的震颤！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双手，在昏暗中死死地盯着它们。这双手，曾经捧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卑微地递到柳如烟面前；这双手，也曾在前世冰冷的解剖台上，徒劳地试图抓住什么，最终无力地垂下……
解剖台上那地狱般的景象再次清晰地浮现！冰冷的金属触感，柳如烟美艳脸上残忍的冷笑，吕凡居高临下的漠然，还有……那颗被随意抛弃在绿色营养液中、微弱搏动的心脏！
“呃啊——！”
一声如同濒死野兽般的低吼，猛地从王不凡紧咬的牙关中迸发出来！不再是压抑的抽气，而是充满了无尽痛苦、愤怒和怨毒的低沉咆哮！他再也无法控制，右手紧握成拳，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向旁边冰冷的铁制货架！
砰！
沉闷的巨响在空旷的仓库内炸开！铁架剧烈地晃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灰尘簌簌落下。
拳头上传来钻心的剧痛，指骨仿佛要碎裂。但这剧痛，却奇异地压下了胸腔里那股快要将他焚烧殆尽的灼热恨意！
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他需要力量！需要撕碎那对狗男女的力量！需要将他们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千倍万倍奉还的力量！
“死亡回归……”王不凡喘息着，摊开被砸得红肿破皮的拳头，低头凝视。他闭上眼，强行收敛心神，将所有的意念沉入体内，去捕捉、去感应那股重生时出现的、带着死亡冰冷韵律的奇异波动。
如同沉入一片冰冷幽寂的深海。
意识在黑暗中下潜。周围是绝对的虚无和死寂。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突然，一点微弱的、灰白色的光芒，在他意识感知的核心处悄然亮起。那光芒极其微弱，仿佛风中之烛，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韧性。它无声地旋转着，散发出一种奇特的、仿佛能穿透生死界限的冰冷韵律。
就是它！
王不凡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靠近、触碰那点灰白光芒。
嗡！
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悸动反馈回来。刹那间，无数破碎而冰冷的画面如同洪流般冲入他的脑海！
——解剖台上，自己濒死时绝望的意念；
——心脏被掏出瞬间，生命急速流逝的冰冷触感；
——意识沉入无边黑暗时，那不甘的怨毒；
——最后，是那一点奇异的、从死亡绝境中逆流而出的牵引力……
这些画面冰冷、残酷，带着死亡的气息，却奇异地没有再次引发他的疯狂，反而像最冷的冰泉，浇灭了他灵魂燃烧的业火，带来一种置身事外、俯瞰生死的……冷静。
他“看到”了这天赋的核心法则：以死亡为薪柴，点燃回归之火！每一次真实的、濒临界限的死亡体验（无论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都将成为这天赋成长的养料，并能在极限状态下，以消耗这积累的“死亡印记”为代价，强行逆转一次致命的伤害，将自身状态回溯到受伤前的短暂瞬间！
这并非无限复活，而是对死亡瞬间的极致模拟和利用！每一次“回归”，都伴随着巨大的精神负荷和死亡印记的消耗。印记耗尽，能力失效。唯有经历或见证更多的死亡，才能积累新的印记，让这天赋不断成长、蜕变！
“原来如此……”王不凡睁开眼，昏暗的仓库中，他的双眸亮得惊人，如同两点在深渊中燃烧的幽火。那里面翻涌的，不再是单纯的疯狂恨意，而是沉淀下来的、冰冷刺骨的杀意和一种……洞悉了底牌后的绝对冷静。
S级天赋？那不过是柳如烟和吕凡眼中值得开膛破肚的珍宝。而现在，他体内悄然苏醒的“死亡回归”，才是他复仇真正的獠牙！一个能在生死边缘反复横跳、不断汲取死亡力量的……怪物！
“等着吧，柳如烟，吕凡……”王不凡的声音低沉沙哑，在寂静的仓库里如同毒蛇的嘶鸣，“你们施加给我的，我会一点一滴，连本带利……亲手讨回来！”
他缓缓站首身体，活动了一下砸在铁架上、依旧隐隐作痛的右手。那点疼痛，此刻却像是一种提醒，一种鞭策。他需要力量，需要契约自己的第一只战兽！在这个异变的世界，个体实力是绝对的基石。
明天，就是决定无数人命运的“启灵仪式”！
前世，他就是在启灵仪式上，光芒万丈地觉醒了S级的“精神共振”天赋，引来了柳如烟和吕凡贪婪的目光，最终为他招致了杀身之祸。
这一次……王不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这一次，他不会再做那耀眼的靶子。S级的光芒？那将是埋葬仇敌的陷阱！
他需要一只战兽，一只在启灵仪式上能配合他演戏、掩藏真实潜力，却又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致命一击的战兽！一只……适合他这“死亡回归”天赋的、游走于阴影与杀戮边缘的伙伴！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穿透仓库的昏暗，仿佛己经锁定了城市废墟深处某个危险的角落。
“启灵仪式……呵。”一声低沉的冷笑，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悄然消散。
他盘膝坐下，背靠冰冷的铁架，闭上双眼。这一次，不是为了冥想，而是为了将灵魂深处那翻腾的仇恨和冰冷的杀意，一点点地、如同锻打利刃般，锤炼、压缩，最终凝固成最坚硬、最锋锐的复仇意志。
仓库内重归死寂，只有尘埃在微弱的光柱中缓缓飘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