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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微微点头：“只是...你父亲不会同意的...”
“我有办法。”楚明昭附在母亲耳边低语几句。
林氏听完，担忧地看着女儿：“太危险了...若是惹怒你父亲...”
“大不了断绝关系。”楚明昭冷笑，“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柳氏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容：“姐姐今天气色不错啊。”
楚明昭站起身，挡在母亲床前：“你来做什么？”
柳氏笑容不变：“听说明昭要走了，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她看向林氏，“姐姐，明昭不懂事，非要带你一起走。你这身子，哪经得起颠簸？不如留在府里，我亲自照顾你。”
林氏闭上眼睛，不愿看她。楚明昭则冷笑：“大夫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母亲有我照顾，不劳费心。”
柳氏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随即又笑道：“明昭啊，不是我说你。你父亲正在气头上，你若执意如此，只怕...”
“只怕什么？”楚明昭逼视着她，“只怕您少了一个可以折磨的对象？”
“你！”柳氏脸色骤变，随即又强压怒火，“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也是为你们好...”
“为我们好？”楚明昭一步步逼近柳氏，“那为何母亲的药总是少一两味？为何每年冬季炭例被克扣？”
柳氏被逼得后退两步，脸色难看：“胡说八道！这些事都是下人在做，我哪能事事过问？”
“是吗？”楚明昭冷笑，“如今您成为了管家的大夫人，未经您的允许，哪个下人敢这么做？”
柳氏脸色大变：“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查一查就知道了。”楚明昭转向门口，“父亲，您都听见了吧？”
柳氏猛地回头，看到楚德松不知何时己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如水。
“老爷！”柳氏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明昭她冤枉我...”
楚德松大步走进来，目光在三人之间游移。楚明昭挺首腰背，毫不退缩地迎上父亲的目光。
“明昭，你刚才说的可有证据？”楚德松沉声问。
楚明昭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的是上次母亲房里点燃过的香灰：“这是母亲房里的香灰，听说是父亲特意为母亲求的安神香，李嬷嬷送过来的，里面含有曼陀罗花粉少量可镇痛，长期吸入却会损害肺腑；而朱砂更是有毒之物。这哪里是安神香，分明是慢性毒药！然而父亲并未求过香，那这香只能是李嬷嬷的主人柳氏安排送来的。”
柳氏脸色煞白：“老爷明鉴啊！我真不知里面竟还有有毒物质啊，我这只是为了缓解姐姐的病情啊。”
楚德松接过小瓷瓶查看，眉头越皱越紧。他抬头看向柳氏，眼中满是怀疑：“柳氏，这里面的朱砂只有你房间里有。”
“我...我是被蒙蔽的！一定是下面的人做了手脚...”柳氏慌乱地辩解。
楚德松冷哼一声，将瓷瓶摔在地上：“够了！我还没老糊涂到这种地步！”
柳氏立刻跪倒在地，声泪俱下：“老爷息怒！妾身知错了...只是一时贪念...求老爷看在兰亭的份上...”
提到楚兰亭，楚德松的表情松动了一些。他叹了口气：“罢了，这事以后再说。”转向楚明昭，“你收拾好了吗？马车己经备好了。”
楚明昭握紧母亲的手：“我说过，要带母亲一起走。”
“不行！”楚父断然拒绝，“你母亲病重，不宜移动。”
“留在这里，她只会死得更快！”楚明昭声音颤抖，“父亲，您就真的这么恨我们母女吗？”
楚德松脸色一变：“胡说八道！我何时...”
“那为何纵容柳氏陷害母亲？为何明知她病重却不闻不问？”楚明昭眼中含泪，“母亲是您的结发妻子啊！”
楚德松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被恼怒取代：“你懂什么？这些年她病病殃殃，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楚家差点绝后！要不是柳氏生了兰亭...”
“所以这就是您抛弃结发妻子的理由？”楚明昭冷笑，“因为母亲没生儿子？因为柳氏给您生了个女儿？真是可笑！”
“放肆！”楚德松怒喝，“你再敢顶嘴，我就...”
“就怎样？”楚明昭昂起头，“打死我？还是把我们母女都赶出楚家？”
楚德松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铁青。柳氏见状，趁机插话：“老爷，明昭这是魔怔了。不如先让她去老宅冷静冷静，姐姐由我亲自照顾...”
“闭嘴！”楚明昭厉声喝道，“你害我母亲还不够吗？”
柳氏被吼得一哆嗦，躲到楚德松身后。楚父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说：“明昭，你非要如此不可？”
"是。"楚明昭斩钉截铁。
“好，好得很！”楚德松怒极反笑，“你要带你母亲走可以，但从今往后，你们母女与楚家再无瓜葛！我楚德松就当没你们这两个人！”
屋内一片寂静。林氏挣扎着坐起身，声音虚弱却坚定：“老爷...当真如此绝情？”
楚德松避开妻子的目光：“是你们逼我的。”
林氏苦笑一声，缓缓点头：“既如此...明昭，我们走吧。”
楚明昭扶住母亲，冷冷地看着父亲：“希望父亲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
楚父冷哼一声，甩袖而去。柳氏赶紧跟上，临走时还不忘丢给楚明昭一个得意的眼神。
待他们走后，林氏瘫倒在床上，泪如雨下：“明昭...是母亲连累了你...”
楚明昭抱住母亲：“母亲别这么说。这样的家，不留也罢。”
云舒匆匆跑进来：“小姐，都准备好了。马车在后门等着，我按您说的，把夫人的药和厚衣服都带上了。”
楚明昭点点头：“好，我们这就走。”
扶着虚弱的母亲，楚明昭最后环顾这个她生活了十七年的院落。没有留恋，只有解脱。
马车缓缓驶离楚府时，楚明昭掀开车帘，看到柳氏站在大门口，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她放下帘子，握紧母亲的手。
“母亲，我们一定会过得更好。”这番激将法成功的带走了母亲，但是在这个以权力为重的时代，失去了楚家的庇护，也意味着接下来的路会更加难走。
林氏靠在女儿肩上，轻轻点头。马车渐行渐远，驶向未知的未来。
而此时楚府内，柳氏内心五味杂陈，如今楚兰亭进宫，还不知道要面临多少心计与陷害："接下来，兰亭你就成为楚家真正的大小姐了...在宫里的日子也许能好过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