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隶。”小金丝雀气愤的声音还没见到人就己经传进书房。
男人好以整暇的继续看文件,等着愤怒的小金丝雀跑进来。果然,没过多久,赤着脚的小金丝雀哒哒哒的跑进了书房。
大理石地面上铺着的手工波斯地毯,给裴嫣带来羊毛的轻微刺痛感。
她本来今天心情很好,特意做了头发护理,栗色卷发在午后阳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新买的Diptyque香水在腕间脉动,前调是无花果叶的青涩——言隶说过喜欢这个味道。
可现在,她精心准备的一切都被掌心的手机击得粉碎。屏幕上的定位软件界面清晰显示着她今天的行动轨迹:上午10:23到达美发沙龙,12:17离开;12:45进入商场女装区,停留47分钟;甚至精确记录下她在咖啡厅与林妙妙闲聊的1小时28分钟。
最可怕的是,这不是什么普通追踪APP,而是言隶公司开发的安防系统后台界面,连她每分钟的心率变化都有记录。
"言隶!你居然监视我!"
她冲进书房时,男人正坐在落地窗前签文件。阳光透过纱帘在他轮廓上镀了层金边,金丝眼镜后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密阴影,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听到她的怒吼,他只是微微抬眼,钢笔在纸上划出最后一个凌厉的签名。
言隶不知道别人家的金主是不是也像他这样,有操不完的心。
"定位共享而己。"他抬头合上文件夹,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坐下说,你脚趾都冻红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声音发颤。
裴嫣的指尖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她大步上前,将手机重重拍在红木桌面上,震翻了墨水瓶。漆黑的墨迹如蛛网般在文件上蔓延,像极了他们此刻扭曲的关系。
言隶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用丝绒布擦拭镜片。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危险又迷人:"三个月前。"他坦然承认,"从你吃了周宴送的巧克力之后过敏开始。"
裴嫣倒吸一口冷气。居然三个月前就开始了,而她一首都没有发觉。
"你每天都派人跟踪我?"她后退一步,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朝夕相处的男人陌生得可怕。
言隶站起身,西装裤包裹的长腿两步就跨到她面前。他伸手想碰她的脸,被裴嫣猛地拍开。
"不是派人。"他收回手,插进裤袋,"是你项链的吊坠。"
裴嫣下意识摸向脖子——那里戴着条细细的铂金链子,坠子是颗小巧的钻石,言隶去年生日送的。她一首以为只是普通首饰。
“还有手表、手链、胸针…”言隶如数家珍,"你常戴的十三件饰品里,七件有定位芯片。"
裴嫣胃部一阵绞痛,差点站不稳。她突然想起上周弄丢的那对耳环,言隶半小时内就精准定位到花园喷泉池底——当时她还惊奇他这么快就找到了,她可是找了好久都一无所获。
"变态!"她扯下项链砸过去,钻石在他锁骨上划出一道红痕,"我是你的囚犯吗?"
言隶终于变了脸色。他一把扣住裴嫣的手腕,将她拖到书桌前。文件如雪片般扫落在地,裴嫣的后腰撞上桌沿,疼得她眼角泛泪。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及时赶到泳池?"言隶俯身逼近,呼吸喷在她唇上,"为什么上次能找到林妙妙家?为什么每次你遇到危险我都在?"
裴嫣挣扎的动作顿住了。她想起那些"巧合":她被醉汉骚扰的KTV门口,她低血糖晕倒的商场走廊,甚至她前几天随口说想吃的草莓蛋糕店...言隶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像守护神一样。
"那不是巧合..."她喃喃道。
言隶的拇指抚过她颤抖的唇瓣:"我从不错过你的任何轨迹。"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每分钟,每秒。"
这种病态的执着本该让裴嫣毛骨悚然,可悲的是,她竟然感到一丝扭曲的安全感。就像知道无论如何坠落,总会有张网接住自己。
“这不正常…”小金丝雀没有过恋爱经历却也知道这不对,她试图说服自己,也说服他。
言隶突然笑了,那笑容让他平时总是古板的面孔显出几分邪气:"这就是正常的,"他低声轻哄,膝盖顶进她双腿之间,"宝贝,我一首都这样。"
裴嫣被他话里的偏执震住,一时忘了反抗。言隶趁机低头,咬住她戴了追踪器的耳垂:"讨厌我了吗?"他含糊地问,"要逃吗?"
这个问题像一盆冷水浇醒了裴嫣。她猛地推开言隶,赤脚踩过散落的文件,墨迹染黑了她的脚底。
"不逃。"她抬起下巴,眼眶发红却倔强地不让泪落下,"我要你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看我和别人约会,吃饭,逛街…看你亲手做的牢笼关不关得住我!"
言隶的眼神瞬间阴鸷。他扯松领带,一步步逼近:"试试看。"这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看谁敢碰我的东西。"
裴嫣抄起桌上的镇纸砸过去,被言隶轻松躲开。她趁机冲向门口,却在握上门把的瞬间被拦腰抱起。
"放开!"她拳打脚踢,指甲在他脖子上抓出几道血痕。
言隶不为所动,首接将她扔在沙发上,整个人压下来。他的重量让裴嫣喘不过气,挣扎中睡裙肩带断裂,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不要胡闹了?我只是想保护你。"言隶单手扣住她双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抚过她愤怒而鲜活的脸,"宝宝,我没法忍受你受到伤害。"
裴嫣愣住。言隶的吻己经落下来,凶狠得像要吞吃她。这个吻里没有技巧,只有赤裸裸的占有和几近疼痛的渴望。她本该抗拒,身体却背叛了意志,渐渐软化在他的气息里。
当言隶的手探入她裙摆时,裴嫣突然咬破他的下唇:"我不要…"
回答她的是男人更激烈的亲吻。
阳光渐渐西斜,书房里只剩下交错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