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游泳池玩了一个小时裴嫣才觉得没意思了。她起身换好衣服,去找管家。
“陈叔,我想去隔壁看大修狗。”经过几天的相处,裴嫣己经和这位管家很熟悉一下——哦,这个管家就是之前每到饭点就出现在公寓的那个。
“好,小姐要不要先吹干头发?”管家早就侯在那里了,听到这话立马迎上来。
“不要!”裴嫣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管家还想说什么,小金丝雀立马威胁,“你不去的,我就自己去了!”
“小姐走吧”管家没有一丝犹豫,立马带着小祖宗出发,要是让裴嫣自己去,等会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十分钟后,穿过泳池,俩人停在两栋别墅交界处的公共栅栏边。
裴嫣看着隔着栅栏使劲叫唤了比格犬,转头看向一旁的管家,“就在这?”
管家老神在在的点点头。
“但是这都摸不到狗啊?!”
“这是先生吩咐的,怕你受伤,看看就好。”
“言隶!!!”混杂着狗的叫声和管家的劝阻声,小金丝雀气势冲冲的跑进了言隶的书房。
“你为什么就让我隔着栅栏看狗子,摸也摸不到!”裴嫣把头上未干的水全都甩在言隶身上,把男人身上弄得湿漉漉的。
“乖一点。”言隶按住小金丝雀的头,“先把头发吹干。”
“哼。”
……
凌晨两点西十三分,裴嫣在混沌的梦境中辗转反侧。白天在泳池边的疯玩让她浑身发烫,喉咙干得像是吞了一把沙子。她踢开羽绒被,真丝睡裙己经被汗水浸湿,黏腻地贴在背上。平日里白皙的脸颊此刻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像抹了过量的胭脂。
窗外暴雨如注,雨点敲打着玻璃窗,像是某种不安的鼓点。裴嫣蜷缩在床中央,栗色卷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平日里精心保养的发丝此刻蔫蔫地失去了光泽。她在梦中皱起眉头,嘴唇因高热而干裂。
"唔~热"她无意识地呻吟一声,指尖揪紧了床单,身上的被子被她狠狠掀开。
床头灯突然亮起,暖黄的光线刺痛了她的眼睛。言隶坐在床边,身上还穿着睡袍,金丝眼镜后的眸子清醒得不像半夜醒来的人。
"三十八度九。"他放下电子体温计,眉头紧锁,在眉心刻出一道深深的纹路。
裴嫣迷迷糊糊看见他拿来医药箱,修长的手指取出酒精棉球。冰凉的触感先是在她滚烫的脖颈处轻轻擦拭,然后滑到腋下,最后是手心。酒精挥发带来的凉意让她舒服地哼了一声,像只被顺毛的猫。
"活该。"言隶嘴上责备,手上动作却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他的指尖避开她敏感的肌肤,只在关节处稍作停留,却足以带走令人不适的燥热。
裴嫣想反驳,却被一阵咳嗽打断。她弓着身子,咳得眼角泛泪,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言隶的脸色更沉了,起身去倒了杯温水。
"乖乖喝掉。"他扶起裴嫣,杯子抵到她唇边。
水滋润了干裂的嘴唇,裴嫣小口啜饮,却因为喝得太急又呛到。水顺着下巴滑落,打湿了睡裙前襟。言隶啧了一声,抽出手帕擦她的嘴角,动作意外地轻柔。
"急什么?又没人和你抢。"他嘴上责备,却小心地托着她的后背,"慢点喝。"
裴嫣昏昏沉沉地靠在他臂弯里,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
言隶放下杯子,从床头柜拿起退烧药。他单手掰开铝箔包装的动作利落干脆,药片落在掌心发出轻微的声响。
"张嘴。"
裴嫣摇头,她最讨厌吃药。言隶眯起眼睛,突然捏住她的鼻子。在她本能张嘴呼吸的瞬间,把药片塞了进去,紧接着灌了一口水。
"咳、、你!"裴嫣瞪大眼睛,药片的苦味在舌尖蔓延,“好苦!”
言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咽下去,拇指擦去她唇边的水渍:"再有下次就用嘴喂。"
裴嫣烧得视线模糊,却还是准确抓住了他的手腕。她精心修饰的指甲因为发热而泛着不正常的粉色,在言隶冷白的皮肤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你凶死了…”她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言隶动作一顿,低头吻在她滚烫的眼皮上。他的唇比平时温度更高,却依然比她的皮肤凉一些:"对你够温柔了。"
酒精棉球再次擦过她的锁骨,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裴嫣不自觉地扭动身体,睡裙肩带因为这个动作滑落,露出大片泛红的肌肤。
“冷、我好冷"裴嫣无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言隶皱眉,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干爽的毛毯盖在她身上。他调整毛巾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品。壁灯的光晕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柔和了平日的凌厉。
“我好冷!言隶~我冷”手下的女人开始挣扎起来。
言隶突然扯开睡袍,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他胸膛的温度恰到好处,不像她那么滚烫,也不似酒精那般冰凉。裴嫣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额头抵在他的锁骨处,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
"别动。"言隶声音沙哑,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手臂却收得更紧。他的手掌贴在她后背,轻轻拍打着,像是在哄一个不安分的孩子。
裴嫣在退烧药的效力下昏昏欲睡。恍惚间,她感觉有人轻轻梳理她的长发,指尖穿过发丝时小心避开打结的地方。言隶的气息笼罩着她,雪松混合着淡淡的药香,莫名让人安心。
"快点好起来,我的小祖宗。"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她的梦境。
窗外,雨势渐小,只剩下零星的雨滴敲打窗棂。裴嫣在睡梦中勾了勾唇角,无意识地攥紧了言隶的睡袍衣角。这个看似冷漠的男人,或许比她想象中更懂得如何照顾人。
而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他叫她"小祖宗"时的语气,温柔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