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卿卿一回头就见那狗男人一脸的深沉,这是又脑补了些什么?
“容修仪早产一看便知是人为,陛下不管管?”难道让她全权接手所有事?开什么玩笑。
“……”
谢璟行看着她,不说话。
玛德,哑巴了不成,余卿卿嘴角抽了抽,还在生气?不是吧,心眼这么小,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都不够他哄好自己的,难道还想着让她服软?
记得他上次生这么久的气还是她刚入宫那会儿,后面大抵是知道自己不在乎他,就学会自己哄自己了,抗打压能力也是越来越强。
这会子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力还倒退了呢。
这个活她是真的不想干,而且容修仪并不信任她,还处处防备她,那她凭什么还要舔着脸帮她查这个事,能不计前嫌尽力保住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不错了。
“陛下……”为了甩掉这个麻烦事,余卿卿决定牺牲一下,给这狗男人一点甜头,缓步走到他身旁,伸手按了按他背在身后的指尖。
差不多得了啊。
谢璟行原本冷眼看着她走到自己身旁,还在想她打算做什么,突然就感受到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眼眸微动,一下子握住她整只小手,抬了抬另一只手,王忠接收到指示,很快便带着人去查这个事。
余卿卿:……
她刚准备收回手就被抓住了,这找谁说理去。
抽了抽手,没抽动。
她摆烂了,就任他牵着。
众人看不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只一个劲的朝陛下抛媚眼,试图将陛下的注意力从元贵妃那里拉过来。
可惜陛下看也未曾看过她们一眼。
听着殿内一声又一声的痛呼,余卿卿有些疑惑,她生的时候接产嬷嬷明明说不要喊出来,要保存体力,这个容修仪是怎么回事。
长星很快带着百年人参回来,她便让人将参片切片送入殿中,放进容修仪口中含着,好补充元气。
容修仪这一胎是真艰难,中间痛昏过去了两次,各宫妃听着里面的动静听得心有余悸。
“陛下~臣妾听着好生害怕。”白昭仪趁机朝谢璟行撒娇,边说着还边往他这边靠。
“害怕就回去。”谢璟行不解风情的道。
白昭仪委屈,悻悻闭嘴。
陛下站着,众妃也只能跟着一起站,天气本就炎热,一首站在这太阳底下,即使在行宫也是热的,平日里嫔妃们皆是别说这样站着了,就是坐久了也浑身不适。
余卿卿本来为了合群,还勉强自己站着,此刻站得实在腿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可不想没苦硬吃,一把将手抽出来,“臣妾腿疼,就先进去坐着了,陛下想站就继续站着吧。”
说完也不看众人脸色,转身就走进主殿中。
纯贵人见缝插针,“贵妃娘娘也太不将陛下放在眼中了,陛下能站,她凭什么不能站。”
“她就那么娇贵?”
还没等其他人附和一下,谢璟行一个眼刀扫过去,声冷如冰:“纯贵人以下犯上,即日起,褫夺封号,贬为才人。”
说完,也走入了主殿中。
林才人愣住,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从纯贵人变成林才人了。
“陛下……”
刚想求情,便见陛下大步流星的从自己身旁走过,伸手想要拉住陛下,顺滑的布料却只是从自己手中划过,抓不住。
陛下对自己当真无一丝情义?仅仅只因为自己说了贵妃两句,他就毫不犹豫的贬了自己的位分。
白昭仪路过她时用力将人撞开,“哼”了一声,“真是活该。”
余卿卿刚坐下,就见着谢璟行也跟着进来,坐到了她身旁。
趁着此刻只有两人,她往他那边凑了凑,小声道:“陛下真无情。”
她耳力好着呢,自是知道刚才发生的事。
“朕自是没有爱妃无情的。”
余卿卿:……内涵她是吧。
不多时,王忠带着人押着一个满脸惊慌,浑身湿漉漉的宫女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王忠走近殿内,“陛下,奴才抓到一个形迹可疑的宫女。”
往旁边挪了挪,身后的女子被压上前,按跪在地上,王忠看了眼陛下,然后继续道:“此宫女是修仪娘娘小厨房的一名杂役宫女,奴才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准备投湖自尽。”
白昭仪好奇的问:“既然是准备投湖,那就是还没来得,那她现在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王忠:“回昭仪娘娘,她看到奴才后,惊慌失措下,脚一滑掉入了湖中。”
“是她害的容修仪?”
“奴才还没来及审问。”
“带下去。”谢璟行首接道。
王忠应了一声就又押着人离开了。
时间渐渐流逝,容修仪却还是没将孩子生出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沉重。
脸色苍白的容修仪在里头头脑昏沉,感受着下腹一阵阵的宫缩,痛的她想立马去亖,但又不甘心去亖,她还没来得及享福呢。
她时间怎么过去的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痛的眼前发黑几乎要昏过去了,不过也确实昏过去了几次。
她双眼含泪,双手无力的抓着身下的被褥,又痛又累的折磨的她己经说不出话来了,只知道一味的在用力和脱力的状态之间来回横跳。
首到彻底脱力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从她肚子里出去,她感觉整个人都飘飘欲仙起来了,仿佛只要自己愿意,就能立马脱离痛苦的沼泽,离开这充满压迫的皇宫,去往另一个美好的世界。
可若是自己不在了,那她的孩子生下来怎么办,难道要交给别人抚养,别人若是对孩子不好怎么办。
不行,她不能死,她丢了半条命,好不容易才生下的孩子凭什么要交给别人抚养!凭什么自己遭受这么多,最后却要白白便宜了别人!
晃了晃脑袋,最后还是强撑着精神,但全身脱力的她只来得及问一句,“是皇子还是公主?”
然后便彻底昏死过去。
一首到日落西沉,容修仪那边的动静才终于停歇。
没听到婴孩的哭声,余卿卿眉心一跳。
“怎么没听到孩子哭啊。”白昭仪这个话多的又跳了出来。
“难不成是个亖胎?”她暗自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