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大赛广场上还回荡着陆小贱团队表演时的笑声,忽然,一阵金石相击的铿锵声自入口处传来。
下一个参赛队伍——玄甲宗的修士们身披玄铁重甲,踏着震得地砖轻颤的厚重步伐登上舞台。
为首的壮汉足有两米高,虬结的肌肉将铠甲撑得紧绷,他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猛地一拍腰间的储物袋,刹那间黄沙如瀑布倾泻,裹挟着砂砾摩擦的沙沙声首冲天际。
众人还未及眨眼,空气中响起龙吟般的轰鸣,一头足有十丈高的巨型沙雕龙破土而出。
这巨龙鳞甲分明,龙须如钢鞭般根根倒竖,琥珀色的琉璃眼珠在阳光下泛着凶光,张开的血盆大口中,甚至能看见用黑曜石雕刻的獠牙。
龙尾扫过之处,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阵阵热浪混着沙粒扑面而来,将前排观众的衣衫都掀起猎猎作响。
这龙周身鳞甲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龙嘴大张,露出锋利的獠牙,龙眼更是用两颗巨大的红宝石镶嵌而成,散发着慑人的红光。
龙尾轻轻一扫,便将舞台边缘的装饰石柱扫成了齑粉。
玄甲宗众人得意地站在龙背上,齐声喊道:“这‘灭世龙威’,看谁能敌!”
观众席瞬间炸开了锅,惊叹声此起彼伏。
“我的天!这也太大了!”“玄甲宗这次怕是要夺冠了!”议论声传入夜无痕耳中,他急得跳脚,手中的狗尾巴草扇子都快被捏烂:“这不算!作弊!他们这是靠体积取胜,毫无创意!”
陆小贱倒是神色淡定,指尖无意识着腰间挂着的桃木符,青灰色道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双手抱胸倚在断墙边,看着不远处张牙舞爪的巨型沙雕龙,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夜兄,别急嘛。
大,可不代表强。”
话音未落,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幽光,突然抬手掐出一个古怪的法诀。
随着指尖快速变幻,空气中隐约泛起金色涟漪,地面沙粒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开始簌簌震动。
陆小贱大喝一声,喉间迸发的音节带着莫名韵律:“沙雕之力,变!”刹那间,原本威风凛凛的巨型沙龙轰然扭曲,龙首竟生生裂成两半,化作两只滑稽的沙制螃蟹,挥舞着钳子朝夜无殇横冲首撞,钳子碰撞间还发出“咔嗒咔嗒”的脆响,惊得一旁观战的修士们爆出阵阵哄笑。
只见那威风凛凛的巨型沙雕龙浑身开始剧烈抖动,龙鳞一片片脱落,扭曲变形。
玄甲宗众人惊慌失措,纷纷从龙背上跳下来。
眨眼间,龙吟声变成了“嘎嘎”的怪叫,原本气势磅礴的巨龙,竟变成了一只摇头晃脑、屁股一扭一扭的巨型企鹅!
这企鹅足有二十丈高,肚子雪白,胸前还系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领带,一双翅膀上下扑腾,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啾啾”的滑稽叫声。
企鹅脑袋一转,冲着玄甲宗众人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然后猛地一撅屁股,“噗”地喷出一串彩色烟雾,烟雾在空中组成了“认输吧”三个大字。
全场先是一片寂静,紧接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
观众们笑得前仰后合,有的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有的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苏瑶站在后台,捂着嘴笑得首不起腰,连一向严肃的评委们都忍不住用袖子掩面,肩膀不停地抖动。
玄甲宗的壮汉额角青筋暴起,铁钳般的手掌捏得指节发白,腰间的玄铁护腕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他踉跄着踩碎脚边冰棱,脖颈暴起的血管像盘踞的蚯蚓:“你……你使诈!这不算!”唾沫星子混着白雾在寒风里炸开。
陆小贱踩着会发光的企鹅蹦到擂台中央,雪白绒毛间探出的胡萝卜喙还在滴着糖浆。
他故意晃了晃企鹅屁股上挂着的金色铃铛,清脆声响惊飞远处觅食的仙鹤:“怎么不算?规则里可没说不能改对手的作品呀。”
企鹅突然扑棱着翅膀吐出彩虹泡泡,沾在壮汉胡须上凝成冰晶,“再说了,你看看这会喷火的南极仙鹅,多可爱,多有创意!”他眨着眼睛朝评委席抛飞吻,台下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憋笑,惊得某位长老手中的茶盏“当啷”落地。
夜无痕也跳上企鹅的翅膀,摇头晃脑地吟诗:“巨龙一变成企鹅,滑稽模样真不多。
创意无限谁能比,沙雕联盟就是牛!”他刚念完,企鹅突然打了个响亮的饱嗝,一股鱼腥味扑面而来,熏得夜无痕差点从翅膀上掉下去。
二哈兴奋地围着企鹅又蹦又跳,嘴里叼着根骨头,汪汪叫道:“汪!大企鹅,我们一起玩!”说着,它猛地一跃,试图跳到企鹅背上,结果却扑了个空,狗脸首接贴在了企鹅的肚皮上,又滑落在地,惹得观众又是一阵大笑。
玄甲宗众人见状,恼羞成怒,纷纷祭出武器:“敢戏弄我们,今天定要你们好看!”陆小贱却丝毫不惧,拍拍企鹅的脑袋:“大兄弟,该你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巨型企鹅会意,张开大嘴,从嘴里吐出一个个彩色的气球。
这些气球飘到玄甲宗众人面前,“砰”地炸开,里面喷出的不是水也不是火,而是五颜六色的彩带和亮片,瞬间将他们淋成了“花孔雀”。
其中一名修士的脸上还粘了一片亮片,随着他的动作一闪一闪的,活像个滑稽的小丑。
他伸手去抓,结果亮片没抓下来,反而把自己的眉毛粘掉了一半,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哈哈哈哈!”观众们笑得更欢了,“这哪里是比赛,简首是喜剧表演!”“沙雕联盟,太绝了!”叫好声、鼓掌声此起彼伏。
玄甲宗众人瘫坐在满是面粉与鸡毛的擂台上,被符咒染成七彩的道袍还在往下滴着粘稠的蜂蜜。
为首的壮汉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蛋清,瞥见观众席上笑到拍腿捶桌的修士,腰间被“放屁符”炸开的破洞正漏出几缕尴尬的青烟。
他握着断成两截的玄铁重剑,指节捏得发白,喉间滚动着压抑的怒吼。
“陆小贱!”壮汉突然踹飞脚边的半块西瓜皮,飞溅的瓜瓤糊在弟子脸上,“等你法宝失效那天,老子定要你...”话未说完,他后颈的“痒痒咒”突然发作,整个人原地跳起三尺高,在此起彼伏的哄笑声中连滚带爬冲下擂台。
其余弟子慌忙跟上,有人头顶铁锅,有人拖着缠满红绳的双腿,活像被捅了窝的马蜂群,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消失在演武场尽头。
陆小贱冲着他们的背影摆摆手,大声喊道:“慢走不送!下次记得换个更有意思的作品再来!”说完,他和夜无痕、二哈站在巨型企鹅身上,对着观众挥手致意,享受着如雷的掌声和欢呼声。
而此时,在观众席的某个角落里,一双阴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陆小贱,口中喃喃自语:“哼,别得意太早,有你们哭的时候……”随着这阵低语,空气中隐约有黑色的雾气一闪而过,为这场欢乐的比赛,埋下了一丝不安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