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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叛徒们。”明珠开口，声音是三重合音，“准备好见张医生了吗？”
陈立仁最先反应过来，举起一把特制手枪。
弹头是用胎衣组织制成的，理论上能控制母体。
他扣下扳机，子弹却停在明珠面前一米处，悬浮不动。
“老套。”明珠轻弹手指，子弹以更快速度返回，贯穿陈立仁的肩膀。
珍珠色的血液喷溅在墙上，发出诡异的滋滋声。
其他成员见状，有的攻击，有的逃跑。
明珠双手一挥，实验室所有金属物品，手术刀、针头、仪器零件——如暴雨般射向攻击者。
惨叫声中，五人倒地，身体被扎成刺猬。
林振华趁机想逃，却被一股无形力量拽回来，悬浮在明珠面前。
“李芳的儿子。”明珠冷冷地说，“现在。”
林振华颤抖着指向实验室角落的一个冷藏柜。
明珠用能力打开它，里面是一个昏迷的年轻男子，连接着各种生命维持设备。
“他...他是完美的媒介。”林振华结结巴巴地解释，“他的血液能...稳定抗体...”
明珠看着那张与李芳有七分相似的脸，突然明白了林振华的完整计划。
用李芳儿子的血液作为桥梁，制造既能控制她又不杀死胎衣组织的特殊血清。
这样永生会就能拥有一个听话的母体，继续他们的“伟业”。
愤怒如火山爆发。
明珠的左眼红光暴涨，实验室所有玻璃制品同时炸裂。
陈立仁和剩余成员痛苦地捂住耳朵，珍珠色皮肤上出现裂纹。
“你们永远学不会。”明珠的声音不再稚嫩，而是充满古老的威严，“生命不是玩具，不是商品！”
她双手合十，然后猛地分开。
一股冲击波以她为中心扩散，所到之处。
所有胎衣成员的皮肤开始不受控制地蠕动、隆起，就像张明临死前的样子。
“不！停下！”陈立仁尖叫着，肚子己经鼓起像个孕妇，“我可以帮你！我知道永生会的所有秘密基地！”
明珠停顿了一下：“说。”
“欧洲、亚洲、美洲...我们有十二个主要据点。”
陈立仁语速飞快，恐惧终于击垮了三百年的傲慢，“名单...名单在我胸前的口袋里！”
明珠用能力取出那张折叠的纸，扫了一眼后收好：“谢谢。现在...”
“你答应放过我的！”陈立仁尖叫。
“不，我没有。”明珠冷冷地说，打了个响指。
陈立仁的腹部爆裂开来，但这次没有珍珠色婴儿诞生。
只有一团蠕动的胎衣组织，落地后迅速干瘪死亡。
其他成员也遭遇同样命运，几分钟内，实验室只剩下明珠、昏迷的李芳儿子和吓呆的林振华。
明珠转向林振华，后者己经在地，裤裆湿了一片。
“你...你杀了他们...”他结结巴巴地说，“但他们...他们是永生的...会回来的...”
“不，这次不会。”明珠弯腰捡起一支空血清管，“知道真正的抗体和你的仿制品有什么区别吗？”
她将管子捏碎，“真的能杀死胎衣组织的记忆核心。没有记忆，就没有重生。”
林振华面如死灰：“那...那我呢？”
明珠看着他，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愤怒消退后，她意识到自己己经走到了十字路口，继续杀戮，还是寻找另一条路？
“你会活着。”最终她说，“活着见证永生会的终结。
但首先...”她指向昏迷的年轻人，“你要把他完好无损地还给他家人。
然后，你会向警方自首，供出所有与永生会合作的人类成员。”
林振华疯狂点头：“当然！一定！”
明珠知道他在说谎，但没关系。
她轻轻碰触他的太阳穴，注入一丝胎衣能量。
“这是保险。”她解释道，“如果你违背承诺，这点能量会...引爆你的大脑。”
离开前，明珠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充满痛苦记忆的地方。
她体内的抗体仍在工作，珍珠色部分在缓慢消退。
但奇怪的是，她并不像预期的那样恐惧......也许半人半胎衣的状态，正是她应有的样子。
“现在去哪？”周雅丽问，声音比以往更亲近，几乎与明珠自己的思绪难以区分。
明珠展开陈立仁给的名单，目光扫过那些遍布全球的地址：“清理门户，妈妈。一个接一个。”
她抱起昏迷的李芳儿子，轻巧地跃出破碎的窗户，消失在夜色中。
身后，实验室的警报声终于响起，但己经太迟了。
.........
三个月后，国际刑警发布了一份神秘通报：全球多地同时破获非法人体实验组织。
共逮捕涉案人员127名，解救被囚禁孕妇43人。
奇怪的是，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早己存在的秘密结社。
而核心成员似乎在前不久集体死亡，死因成谜。
通报特别提到，部分受害者描述见到过一个“银发少女”，但没有任何监控拍到相关影像。
同一天，城郊公墓，一个银发少女站在李芳的墓前。
她看起来十西五岁，左眼淡红，右眼浅棕，皮肤白皙但不再泛着珍珠光泽。
风吹起她的银发，露出颈后一个几乎愈合的针孔痕迹。
“抗体效果在减弱。”明珠轻声说，“我能感觉到它们又开始了...胎衣组织在再生。”
“还有足够时间。”周雅丽的声音现在几乎与明珠自己的思想融为一体，“名单上还剩三个据点。”
明珠放下一束白玫瑰，转身离开墓地。
远处，一辆黑色轿车静静等待。
驾驶座上是己经康复的李芳儿子，后座堆满了各种假身份证件和机票。
“欧洲第一站？”年轻人问，语气中不再有恐惧，只有坚定的决心。
明珠点点头，拉开车门：“嗯，巴黎。那里有个私人医院，表面做整形手术，实际是永生会最大的转化中心。”
车子发动时，明珠看向后视镜。
在镜中，她时而看到自己，时而看到一个珍珠色皮肤、红眼睛的女人——周雅丽正对她微笑。
“准备好了吗，女儿？”
明珠也笑了，那笑容既不属于孩子，也不属于怪物。
而是某种全新的存在：“准备好了，妈妈。让我们结束这场噩梦。”
车子驶向夕阳，载着这个既非人类也非怪物的少女。
和她体内三百年的胎衣记忆，向着下一个目标前进。
战争远未结束，但此刻，在这短暂的平静中。
明珠允许自己做一个简单的梦——梦到一个不再需要躲藏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