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东宫西厢房的雕花窗棂透进第一缕晨光。我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拨弄着鎏金铜镜前那盒胭脂。镜中人云鬓松散,眼尾朱砂痣红得妖冶,活像只餍足的狐狸精。
"娘娘,柳侧妃己在殿外候了一个时辰..."贴身婢女春桃捧着热帕子,声音越来越小。
我蘸着玫瑰香露净手,水珠溅在绣着金凤的帕子上:"让她再跪半个时辰。记得把本宫新得的《东宫防婊指南》下册摊开搁她跟前——就是写着'跪姿规范'那章。"
窗外传来"咚"的闷响,像是某人又装晕了。我随手掰断一根金簪,尖利的断口在晨光下闪着寒光:"去,拿这个扎她人中。"
辰时末,我踩着满地碎瓷片晃进前厅。柳盈盈今日换了身月白襦裙,偏在衣襟绣了朵并蒂莲——跟上辈子毒杀我那日穿的一模一样。
"姐姐..."她伏在地上,眼泪珠子串线似的往下掉,"妹妹知错了..."
我抓起案几上的松子开始剥:"错哪儿了?"
"错在...错在..."她偷瞄我脸色,突然瞥见小几上摊开的《防婊指南》第三章《鉴茶十八式》,顿时面如土色。
"看来妹妹不识字。"我"咔嚓"捏碎松子壳,"那本宫亲自示范——"突然抄起滚烫的茶壶往她跟前一墩:"这叫'沸水浇白莲'!"
柳盈盈尖叫着往后缩,发髻撞上鎏金屏风。我顺势翻开书页:"看好了,这招叫'以毒攻毒'——"抓起她发抖的手往茶壶上按,"妹妹不是最爱说'手滑'吗?今儿让你滑个够!"
"闹够了没有?"
萧临渊的声音从回廊炸进来时,我正按着柳盈盈的手在茶壶上烙出红印。他今日换了玄色常服,腰间玉佩叮当乱响,活像只炸毛的乌鸦。
"殿下!"柳盈盈挣脱我,扑过去抱住他靴子,"姐姐她..."
"本宫在教妹妹茶道。"我踹开翻倒的矮凳,掏出个瓷瓶抛着玩,"上好的'笑断肠',吃了能让人笑到肠穿肚烂——殿下要不要也学学?"
萧临渊额角青筋首跳。他弯腰捡起《防婊指南》,书页正好停在我昨夜新添的批注:
**"崇德五年冬,柳氏于合欢酒中下牵机毒,萧临渊在廊下数雪,共叹二十三声。"**
"沈昭昭..."他指节捏得发白。
我突然把瓷瓶往柳盈盈嘴里灌:"来妹妹,这可是殿下赏的!"
柳盈盈的尖叫刺穿屋顶时,萧临渊一把扣住我手腕。他掌心烫得反常,拇指正好按在我前世割腕的旧疤上。
"你当真..."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看见我数雪?"
我趁机将"笑断肠"塞进他衣襟:"殿下那日穿着墨狐大氅,第三声叹息时..."指尖划过他突起的喉结,"这片雪花落在你睫毛上。"
他瞳孔骤缩的模样取悦了我。我顺势凑近他耳畔:"您猜我还看见什么?"突然提高嗓门:"看见柳妹妹往您茶里加料!"
柳盈盈的哭声戛然而止。萧临渊反手摸向衣襟里的瓷瓶,却掏出了我早调包的胭脂盒——盒底明晃晃沾着褐色粉末。
"现在知道《防婊指南》的妙处了?"我踹开试图爬走的柳盈盈,将书册拍在萧临渊胸口,"第两百页写着呢,她每月初五往你安神汤里加相思子!"
满室死寂中,柳盈盈突然疯扑向门外。我早有准备,甩出腰间绦带缠住她脚踝——正系着个叮当作响的金铃,与前世我咽气时听见的丧钟声一模一样。
"跑什么?"我拽着绦带将她拖回来,"本宫还没教完呢。"翻开崭新一页:"今日课题——"金簪抵住她咽喉,"怎么用一根簪子,让白莲变红莲?"
### **【余波荡漾】**
未时末,东宫传出三条新消息:
1. 柳侧妃"失手"打翻胭脂盒,满脸疹子闭门养病
2. 太子连夜召太医查验所有药材
3. 太子妃的《防婊指南》被抄录三十份,嫔妃们争相传阅
我倚在美人榻上啃秋梨,望着窗外惊飞的雀鸟轻笑。这才哪到哪?好戏刚开场呢。
(小剧场)
柳盈盈:(蒙面啜泣)殿下,妾身冤枉...
萧临渊:(翻看医书)原来相思子与甘草同服会心悸?
我:(从房梁倒挂下来)要实践出真知吗?我这有现成的!
柳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