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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高级法院的穹顶下，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林淑华身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她穿着囚服坐在被告席，鬓角的白发比三天前更多了，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己被摘下，露出深深的勒痕。苏晚晴握着霍凛的手，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三胞胎坐在前排，霍小甜的羊角辫上别着母亲送的蝴蝶发卡，霍小墨把恐龙玩偶放在膝盖上，霍小辞推了推眼镜，平板电脑里存着所有证据的备份。
"现在宣判——"法官的声音响起，法庭内所有人屏息凝神，"被告人林淑华，因犯故意杀人罪、行贿罪、妨害司法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剥夺政治权利五年。"
林淑华的身体猛地颤抖，她转头看向苏明月，后者正捂着嘴哭泣。"明月，妈妈对不起你......"她的声音里带着绝望，却被法警轻轻按住肩膀。
"妈妈，我会等你出来！"苏明月哭喊着扑过去，却被警戒线拦住。霍小墨看着这一幕，攥紧了恐龙玩偶的尾巴："哥哥，坏人被抓了吗？"
"是坏人，但她也是别人的妈妈。"霍小辞轻声说，目光落在苏晚晴身上。
苏震天突然站起来，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在一边。他看着苏晚晴，嘴唇颤抖："晴晴，爸爸错了......当年不该听信谗言......"
法庭内响起窃窃私语。苏晚晴看着父亲苍老的脸，想起母亲葬礼那天，他也是这样的表情，却转身拥抱了林淑华。她的指甲掐进掌心，霍凛的手指却突然覆上来，轻轻掰开她的手，替她揉着掌心的红痕。
"苏董事长，"霍凛的声音冷如冰窖，"道歉应该有诚意。"
"晴晴，爸爸求你......"苏震天向前半步，却被霍小甜拦住。
"外公坏坏！"霍小甜仰起脸，眼睛里含着泪水，"外婆在天上会哭的！"
"小甜说得对。"霍小墨举起恐龙玩偶，"阳阳说，做错事要先罚站，再道歉！"
苏震天的脸瞬间涨红，法庭内响起低低的议论。霍小辞推了推眼镜，平板电脑显示着当年苏震天签署的医疗事故保密协议："根据《民法典》......"
"够了！"苏震天突然怒吼，却在看到三胞胎惊恐的表情时，泄了气，"晴晴，爸爸知道错了，你要什么补偿都可以......"
"我要妈妈的公道。"苏晚晴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锋芒，"要你在苏氏官网公开道歉，承认当年误诊导致母亲错过最佳治疗时间，承认接受林淑华的贿赂掩盖真相。"
"这会毁了苏氏！"苏震天踉跄半步，"晴晴，你是苏氏的继承人啊......"
"我是霍家的女主人。"苏晚晴挽住霍凛的手臂，"而苏氏，早就该由有良知的人掌管。"
法庭外，秋雨淅淅沥沥。霍小甜趴在车窗上，看着苏震天失魂落魄地走出法院，忽然问："妈妈，外公会变好吗？"
"有些错误，不是道歉就能弥补的。"苏晚晴轻声说，替女儿理了理被雨水打湿的刘海。
"但老师说，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霍小甜歪头看着她，"妈妈不原谅外公吗？"
霍凛的手指轻轻叩击方向盘，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苏晚晴看着后视镜里霍小辞严肃的表情，霍小墨抱着恐龙玩偶打哈欠，忽然明白，孩子们的世界非黑即白，而成年人的妥协，有时候反而是对正义的辜负。
"妈妈相信外公会改变，"她终于说，"但不是现在。"
晚餐时，霍家别墅飘着番茄牛腩的香味。霍小墨把恐龙玩偶放在林淑华的照片前，认真地说："坏阿姨，以后不许欺负妈妈！"
"小墨，"霍凛夹起一块胡萝卜放在他碗里，"坏人会在监狱里学习怎么做好人。"
"可是她让外婆失去了生命。"霍小辞突然开口，"法律虽然惩罚了她，外婆却回不来了。"
餐桌瞬间安静。苏晚晴看着儿子们懂事的模样，心中涌起酸涩。霍凛忽然握住她的手，对孩子们说："所以我们要更珍惜现在，对吗？"
"嗯！"霍小甜举起果汁杯，"我们要保护妈妈，还有爸爸！"
"还有哥哥和弟弟！"霍小墨跟着举起杯子，恐龙玩偶的尾巴扫过调味罐。
深夜，苏晚晴站在阳台上，看着雨幕中的云城。霍凛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后悔拒绝你父亲的道歉？"
"不。"苏晚晴摇头，"只是想起妈妈常说，宽恕是强者的美德，但前提是对方值得宽恕。"
"孩子们比我们想象的更懂得正义。"霍凛转身指向育儿室，透过纱窗，可以看到三个孩子的影子在墙上跳动——霍小辞在给霍小甜讲法律绘本，霍小墨在给恐龙玩偶"开庭审判"。
"小辞说，等他长大了，要当正义的律师。"苏晚晴笑着说，"小墨要当警察，小甜要当法官。"
"那霍家以后会有三个守护正义的小天使。"霍凛低头吻她的额头，"就像他们的妈妈一样。"
雨停了，月亮从云层中探出头。育儿室的灯熄灭前，霍小甜的声音飘出来："哥哥，外婆在天上会看到我们吗？"
"会的。"霍小辞的声音带着笃定，"而且她会为我们骄傲。"
苏晚晴靠在霍凛肩头，听着孩子们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忽然明白，有些伤口注定无法愈合，但爱与正义会让疤痕成为勋章。林淑华的入狱不是终点，而是新生的起点——对她，对孩子们，对整个霍家来说，都是如此。
这一晚，云城的星空格外清澈。霍家的每个窗口都亮着温暖的灯，三个萌娃在梦中继续他们的正义之旅，而苏晚晴知道，无论未来如何，只要有他们在身边，就没有跨不过的坎。因为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爱与勇气，永远不会缺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