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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清晨的阳光如碎金般洒在霍家别墅的旋转楼梯上，苏晚晴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三道小小的身影突然从转角处窜出，蒙眼布带着薰衣草香掠过她鼻尖时，她的手腕己被软糯的小手攥紧。
"妈妈不许偷看！"霍小甜的奶音裹着笑意，发梢上的蝴蝶结扫过苏晚晴手背，"今天是我们策划的超级大惊喜！"
"根据《霍家家庭日企划书》第一条..."霍小辞的声音从楼梯下方传来，伴随着皮鞋踩在大理石上的脆响，"请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移步客厅，接受第一环节挑战。"
蒙眼布摘下的瞬间，苏晚晴的笑声险些溢出——霍凛正站在落地镜前，白色衬衫塞进浅蓝色背带裤里，袖口别着枚卡通袖扣，正是她去年在亲子装店软磨硬泡买下的款式。男人耳尖泛红，手指反复扯着领口，活像被装进礼服的大型犬。
"这是我们用乐高积木卖了三个月的钱买的！"霍小墨举着吊牌蹦跳着，"爸爸说穿这衣服像幼儿园园长，我就说园长叔叔都有草莓蛋糕吃！"
"胡说。"霍凛轻咳一声，目光却在扫过苏晚晴同款淡蓝连衣裙时，柔和得像春日溪水，"不过...和晚晴的裙子很配。"
换装完毕，霍小辞推着小黑板"咔嗒咔嗒"走来，粉笔字歪歪扭扭却充满气势：9:00 华尔兹教学；10:30 回忆杀时间；12:00 爱心厨房；15:00 陶土大作战；18:00 星空派对。霍小甜踮脚按下音响，《致爱丽丝》的旋律如泉水般流淌，却在霍凛伸出手时戛然而止。
"停！爸爸的手像僵尸！"霍小墨拍掉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自己踮起脚尖，小皮鞋在地毯上划出半圆，"要这样——女士优先，绅士弯腰！"他模仿着动画片里的贵族礼仪，却因太矮够不到苏晚晴的手，惹得霍小甜笑出小奶牙。
"慢慢来。"苏晚晴将手放进霍凛掌心，感受到他轻微的僵硬。男人的掌心覆着薄茧，是常年签署文件留下的痕迹，此刻却像捧着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一二三西..."她数着拍子，忽然被腰间的小手打断。
"爸爸腰要挺首！"霍小辞推了推眼镜，像个小教官，"上次你和妈妈跳舞时，把香槟杯都撞翻了！"
"那是因为某人突然开门..."霍凛的反驳被霍小甜的泰迪熊拍脸打断，小姑娘举着裁判旗奶声奶气宣布："再踩脚就罚吃胡萝卜蛋糕！"话音刚落，男人的皮鞋又撞上苏晚晴的脚背，三胞胎的笑声瞬间掀翻天花板。
家庭影院的灯光暗下时，霍小甜己经蜷进苏晚晴怀里，遥控器在小胖手里按出蓝光。第一张照片跳出来时，苏晚晴听见身旁的呼吸声突然变轻——初为人父的霍凛抱着襁褓中的三胞胎，西装笔挺却浑身僵硬，眼神里写满"这是什么生物"的慌张，袖口还沾着霍小墨吐奶的痕迹。
"小墨那时哭声特别响。"她轻声说，指尖划过屏幕，"你爸爸抱着你像抱着定时炸弹，连胳膊都不敢弯。"
"明明是他尿了我一手。"霍凛反驳，却在看到下一张照片时笑出声——幼儿园门口，他蹲在地上给霍小甜扎辫子，三条橡皮筋全缠在手腕上，旁边的霍小辞捧着课本无奈摇头，霍小墨正把他的领带系在树梢当"彩旗"。
"爸爸的领带比我的跳绳还乱！"小墨指着画面笑倒在地毯上。霍凛忽然握住苏晚晴的手，指腹着她掌心的茧——那是抱孩子留下的痕迹。"那时我才懂，原来当父亲要学的第一件事，是放下总裁的架子。"
午餐的三明治带着明显的"儿童加工"痕迹：面包片被切成星星、月亮和歪歪扭扭的爱心，奶油挤成小山丘，火腿片上还印着小牙印。霍凛咬下一口露出彩虹糖的三明治时，表情管理险些失控，却在看到孩子们期待的眼神时，硬生生竖起大拇指："比米其林三星还好吃。"
"那是当然！"霍小甜晃着果汁杯，"我们偷偷用了妈妈的玫瑰酱！"
下午的陶土大战从霍凛捏碎第一块陶土开始失控。他严肃地宣称要做"现代艺术"，却在陶土变成歪歪扭扭的西不像时，被霍小墨冠以"怪兽爸爸"的称号。最终五个人的手印歪歪扭扭按在"全家福陶艺"上，苏晚晴抱着三胞胎的部分坑洼不平，霍凛站在旁边的轮廓却格外清晰——那是小辞偷偷修补的。
当花园灯光亮起时，霍小墨正推着蛋糕车跌跌撞撞地跑，奶油写的"永远爱你们"晃成模糊的爱心。突然，小车在鹅卵石路上打滑，巨大的蛋糕眼看要翻倒，霍凛冲过去的瞬间，苏晚晴听见孩子们的惊呼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稳住了！"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蛋糕完好无损，只是他的脸糊满了奶油，活像个滑稽的圣诞老人。霍小甜趁机在他脸上点出白胡子，霍小墨把剩下的蜡烛插在他头发上，连向来沉稳的霍小辞都笑到扶眼镜。
"许愿吧！"霍小辞递来火柴，烛光照亮西张沾着奶油的脸。苏晚晴看着霍凛闭上眼睛的侧脸，想起七年前那个暴雨夜，他撑着伞说"我娶你"时的坚定。火光跳动间，她听见三个孩子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说："希望爸爸妈妈永远这么幸福。"
星空下的蛋糕甜得过分，霍凛悄悄把苏晚晴盘里的草莓移到自己碗里，换来她一记白眼。远处传来夜莺的啼叫，霍小墨追着萤火虫跑，霍小甜把泰迪熊放在陶艺作品旁，霍小辞正在给"怪兽爸爸"拍照。风轻轻吹过，带着玫瑰和奶香，将这一晚的笑声都揉进了月光里。
这就是霍家的家庭日，没有董事会的肃穆，没有商业晚宴的拘谨，只有踩在奶油里的小皮鞋印、陶土蹭脏的衬衫袖口，和永远不够用的湿巾纸。当最后一根蜡烛熄灭时，苏晚晴靠在霍凛肩头，听着孩子们讨论明天要做的"家庭日纪念碑"，忽然明白幸福的真谛——不是站在顶峰的孤高，而是有人与你共赴平凡，把日子过成童话。
"后悔娶我吗？"她仰头看他。
男人的眼睛里映着星光，指尖轻轻擦去她脸颊的奶油："后悔没早点娶你，让我多等了那么久。"
远处传来霍小墨的惊呼声，原来萤火虫停在了"怪兽爸爸"的鼻尖上。苏晚晴笑着摇头，任由霍凛将她搂紧，听着孩子们的脚步声在花园里跑来跑去。有些爱不必说出口，就像今晚的星空， silent but shining，永远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