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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剑气迅疾如电，带着一股斩破一切的凌厉气势，瞬间便刺中了那鼓胀的黑色布袋。
“噗嗤！”
布袋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应声而裂，里面翻滚的黑气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如同有生命般西散奔逃，想要融入周围的阴影之中。但秦越的剑气何等霸道，残余的剑意如同跗骨之蛆，将大部分黑气绞杀当场，化为缕缕青烟消散。
只有几缕最浓郁的黑气，在布袋破碎的瞬间，猛地钻入了那邪修清洁工的体内。
“呃啊——！”
清洁工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灰黑，双眼凸出，布满血丝，指甲也变得尖长乌黑，仿佛一瞬间从一个活人，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般的怪物。
“邪功反噬，自食其果。”秦越冷哼一声，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这清洁工显然是修炼了某种需要祭炼邪物的歹毒功法，刚才他想催动的，应该就是他平日里祭炼的“宝贝”。结果被秦越一剑破功，邪物被毁，自身也遭到了强烈的反噬。
林夜和沈晴都看得心惊不己。尤其是林夜，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目睹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修行界，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残酷和首接。
那异变后的清洁工，似乎失去了理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叫，疯了一般朝着离他最近的林夜扑了过来。他那变得尖长的指甲，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幽的黑光，显然带有剧毒。
林夜心中一凛，虽然有些不适，但生死关头，他也顾不上多想。体内的墨玉真气疯狂运转，他不退反进，一拳迎了上去。
“砰！”
拳爪相交，发出一声闷响。林夜只觉得一股阴寒暴戾的力量顺着对方的爪子侵入自己体内，让他浑身一颤。但他体内的墨玉之力何等精纯，几乎是本能地便将那股异种能量包裹、净化。
而那清洁工怪物，则被林夜这一拳蕴含的巨力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骨骼碎裂的脆响。
“好机会！”沈晴娇喝一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闪烁着淡蓝色光晕的短剑，身形一晃，便出现在怪物身前，短剑如同一道蓝色闪电，精准无比地刺入了怪物的心脏部位。
“呜……”怪物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身体剧烈地颤抖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他身上那股暴戾的黑气也随之消散，皮肤迅速变得如同焦炭般漆黑。
沈晴拔出短剑，剑身上竟然没有沾染丝毫血污。她对着怪物的尸体打出一道法诀，一团淡蓝色的火焰凭空出现，将尸体包裹起来。片刻之后，尸体便化为了一堆灰烬。
“这种邪修，死后体内会滋生尸毒，必须立刻焚毁。”沈晴解释了一句，脸色也有些苍白。显然，刚才的战斗对她也有不小的消耗。
林夜站在一旁，默然不语。从发现异常，到追踪，再到最后的搏杀，前后不过一个多小时，却让他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考验。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修行者之间的战斗，是何等的凶险。
秦越走了过来，拍了拍林夜的肩膀：“感觉怎么样？”
林夜苦笑一声：“有些……超出想象。原来，这就是你们平日里要面对的。”
“这只是冰山一角。”秦越的语气带着一丝凝重，“你今天遇到的，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邪修，靠着一些粗浅的害人伎俩苟延残喘。真正的邪魔歪道，其手段之诡异，心性之残忍，远非你能想象。”
“力量，从来都不是凭空得来的，也并非没有代价。”秦越看着林夜，眼神深邃，“你获得了元初墨玉的力量，踏入了修行之门，拥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能力。但同时，你也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面对相应的危险。每一次战斗，都是一次生死考验，也是一次心境的磨砺。”
“心境？”林夜有些不解。
“不错。”秦越点了点头，“修行者修的不止是力量，更是心。力量会蒙蔽人的双眼，滋生贪婪、恐惧、傲慢、残暴等负面情绪。若心境修为跟不上力量的增长，便极易走火入魔，堕入邪道，最终害人害己。”
“你今日见到那清洁工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他为求速成，修炼邪功，残害生灵，最终反噬自身，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林夜若有所思。他想起自己初得力量时的兴奋，想起面对黑衣人时的恐惧，想起刚才打倒那怪物时的……一丝快意。
秦越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继续说道：“战斗之后，要学会反思。反思自己的不足，反思敌人的手段，更要反思自己的内心。是否因为力量而变得自负？是否因为杀戮而变得麻木？是否还能坚守本心，不被外物所动？”
“记住，我们镇灵司的修行者，修的是守护之道，而非杀戮之道。我们的力量，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而不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
秦越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晨钟暮鼓，深深地敲击在林夜的心头。他意识到，修行之路，远非他最初想象的那般简单，不仅仅是打坐练气、提升力量那么简单。心性的锤炼，道心的坚守，同样重要，甚至更为重要。
“我明白了，秦队。”林夜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清明而坚定，“我会记住您的话。”
沈晴也走了过来，微笑道：“别太有压力。每个新人都会经历这个阶段。多经历几次，慢慢就适应了。重要的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而战。”
秦越看了一眼天色，道：“此间事了，我们回去吧。林夜，今日之事，你好生感悟一番。明日起，福伯会教你一些基础的格斗术和灵力运用法门，你如今空有力量，却不懂得如何有效运用，实战中太吃亏。”
林夜用力点了点头。今日一战，确实暴露了他实战经验匮乏、力量运用粗糙的短板。
三人离开了杂物间，自有镇灵司的后勤人员前来处理后续事宜，抹除一切痕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林夜知道，有些东西，己经在他心中悄然改变。力量的种子己经生根发芽，而随之而来的责任与考验，也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