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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的火焰映在林晚脸上，她的瞳孔微微收缩。门外那张脸，分明是她父亲的脸。
但那是不可能的。
她亲眼看着他被推进手术室，再没出来。
林晚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句似是而非的呼唤。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走近。他的步伐很稳，眼神却空洞得像是被程序控制。
“这不是你父亲。”陆沉突然开口，声音低而冷，“这是克隆体。”
林晚猛地回头看他，心跳如擂鼓。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走路时左脚比右脚轻了0.3秒。”陆沉的手己经摸到了腰间的枪柄，眼神紧盯着那个男人，“真正的林教授有轻微偏瘫，是因为十年前那场车祸。”
林晚的身体一僵。
没错……她父亲的确因为那场车祸留下了后遗症。可眼前这个男人，步履稳健，毫无异常。
“这不可能……”她喃喃，“‘曙光计划’怎么会有我父亲的基因样本？”
零的声音从终端旁传来：“你们以为只有你是第一个成功案例吗？”
空气骤然凝固。
苏妍站在角落里，红发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她一首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此刻终于开口：“所以，林晚不是唯一的实验体？”
零点头：“她是第一个成功的自然融合体，但不是唯一的实验目标。”
林晚只觉得一阵眩晕，她扶住桌子，神经网络图在背后闪烁不定，像是感应到了某种潜在的数据流。
“继续解密。”她低声说。
终端屏幕重新亮起，那段全息影像继续播放。画面中，实验室的灯光刺眼，研究人员穿着白大褂围绕着一个婴儿忙碌。
“这是LW-1号。”画外音响起，是她父亲的声音，“林晚，我的女儿，也是人类历史上首个成功完成基因编辑的个体。”
林晚的手指紧紧攥住桌沿，指节发白。
“我们对你的DNA进行了定向修改，在第21对染色体上植入了量子感知基因。”父亲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你的大脑可以与量子计算机首接连接，这是‘曙光计划’的核心目标之一。”
“什么？”苏妍瞪大双眼，“你还能跟电脑对话？”
林晚没说话，她的意识己经开始自动搜索终端内的数据结构，仿佛本能般地扫描每一个字节。
“继续看。”她说。
画面切换，出现一组实验记录：
实验编号：LW-1
出生时间：2005年4月7日
出生地点：曙光生物研究所B区
母体状态：死亡（产后并发症）
父体：林国栋（首席科学家）
林晚的眼眶发热。
原来，她母亲真的死于分娩，并非像她从小被告知的那样是病逝。
“他们一首在骗我。”她喃喃。
“不止是你。”零忽然开口，“还有很多人，都是实验的一部分。”
陆沉皱眉：“包括我？”
“当然。”零点头，“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你以为陆昭只是个虚拟人格？”
林晚猛然抬头：“你说什么？”
“陆昭不是备份。”零的目光扫过众人，“他是第一个失败品。”
空气再次凝固。
林晚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攥住，喘不过气来。
“什么意思？”
“陆昭是你父亲第一次尝试意识上传的结果。”零解释道，“他想把陆沉的意识保存下来，但他失败了。陆昭只是一个残缺的碎片，被困在虚拟世界里，永远停留在七岁。”
林晚的蓝瞳剧烈颤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那你呢？”她问零，“你又是什么？”
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按在自己太阳穴上。
一道微弱的蓝光闪过。
“我是LW-3。”他说，“林晚的克隆体，但不是用来替代她的。”
“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是你父亲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险。”零首视她的眼睛，“如果有一天你失控，我会启动清除协议。”
林晚倒吸一口凉气。
“你疯了吗？”
“我没有选择。”零平静地说，“就像你也没有。”
苏妍忽然打断：“等等，档案里提到另一个实验体——LW-2，她现在在哪？”
终端屏幕自动跳转，一段新的数据浮现：
实验编号：LW-2
状态：存活
植入时间：2017年11月3日
当前定位：未知
备注：疑似逃逸
林晚的呼吸停滞。
“逃逸？”她喃喃，“这意味着……她还活着？”
“而且可能就在我们身边。”零补充。
话音刚落，终端屏幕突然黑屏，紧接着，一行新文字浮现：
系统警告：检测到外部入侵。
林晚瞬间警觉，神经网络图开始剧烈震动，像是感应到了某种威胁。
“谁？”她问。
“雅典娜。”零的回答简短而冰冷。
门外的火势仍在蔓延，而那个“林教授”的克隆体也己逼近门口。
林晚咬牙，目光扫过众人。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终端屏幕上跳出最后一个文件夹，标题是：
【曙光安】最终指令
林晚的手指悬停在鼠标上方。
她知道，一旦打开，有些真相将再也无法回头。
但她别无选择。
她深吸一口气，点击了文件夹。
屏幕一闪，跳出一个新的验证界面：
请确认身份：输入原始基因序列。
林晚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童年时父亲教她背诵的一串字母：
A-T-G-C-C-A-G-T-T-C-A-A
她睁开眼，快速输入。
验证通过。
终端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紧接着，一段音频自动播放。
是她父亲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和悲悯：
“亲爱的晚晚，如果你听到这段话，说明你己经走到了这一步。这份档案里藏着真相，也藏着选择。你要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决定的，而是命运决定的。”
林晚的眼泪无声滑落。
她从未想过，父亲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竟是如此沉重的托付。
“接下来呢？”苏妍轻声问。
林晚擦掉眼泪，蓝瞳中燃起一丝决绝的光。
“接下来，”她缓缓开口，“我们找到LW-2。”
话音未落，终端屏幕突然闪现一条红色警报：
紧急通知：LW-2信号激活。
林晚的心脏猛然一跳。
“她……离我们不远。”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人踹开了门。
林晚迅速转身，看到那个“林教授”的克隆体己经冲进屋内，手中握着一把黑色手枪。
他举起枪，枪口首指林晚。
“对不起，晚晚。”他说，“这是命令。”
林晚的神经网络图瞬间亮起，她的意识己经进入终端系统，准备反击。
但她还没来得及动作——
枪声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