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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早就预料到她的反应。他没有解释，而是伸手打开了副驾驶门。
“我带你离开。”
林晚站在原地，脚底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她刚刚经历了一场爆炸，一场身份认知的颠覆，而现在，一个本该死在半年前的男人，正坐在车里，平静地邀请她上车。
她咬紧牙关，喉咙发干：“你怎么还活着？”
“这不是重点。”陆沉语气依旧平稳，“重点是，他们己经在找你了。而且比想象中更快。”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夜空。林晚猛地回头，看到几辆黑色SUV正从两个街区外快速逼近，车顶的探照灯己经开始扫射街道。
“快点！”陆沉的声音不再温柔，多了几分急迫。
林晚犹豫了一下，还是钻进了车里。车门一关，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下来。
车子猛地启动，轮胎在地面擦出一阵焦糊味，迅速拐入一条狭窄的小巷。
车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林晚还没从刚才的混乱中缓过神来，体内那股奇怪的力量如不安分的电流，持续在皮肤下隐隐躁动。
林晚靠在座椅上，胸口起伏不定。
“你到底是不是他？”她终于开口。
陆沉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了些，但没有看她。
“你觉得呢？”
林晚眯起眼：“如果你是克隆体，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们不是一首在找我？”
“我们”两个字让陆沉的眼神闪了一下。
他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有些事，不是你现在能理解的。”
林晚冷笑一声：“又是这种话？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就是别人用‘你现在还不懂’来搪塞我。”
陆沉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你确实还不懂。”
林晚正要反驳，忽然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脑袋像被人锤了一下似的，嗡嗡作响。她扶住额头，呼吸变得急促。
“怎么了？”陆沉察觉到她的异常。
“没事……”她咬牙撑着，可下一秒，体温开始飙升，额头滚烫，视线模糊。
陆沉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你发烧了？”
林晚想摇头，却发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轻，像是漂浮在水面上。
“不是……发烧……是身体……在……变……”
她的话没说完，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陆沉见状，眉头紧锁，当机立断，驾车驶向他提前知晓的废弃地下车库，将昏迷的林晚安置在床上。
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老旧的铁床上，头顶是斑驳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她挣扎着坐起来，发现手臂上贴着几片湿毛巾，己经凉了。
“你醒了。”
声音从角落传来，陆沉正坐在一张折叠椅上，手里拿着一块金属片，不停地翻转着。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眼下的阴影很深。
“多久了？”林晚哑着嗓子问。
“六个小时。”陆沉站起身，走到床边，“你烧到40度，我没办法送你去医院。”
林晚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己经被换成了干净的T恤，身上盖着一件旧外套。
她皱眉：“你……”
“别误会。”陆沉打断她，“我只是不想你死在路上。”
林晚松了口气，随即又意识到一个问题：“这里是哪儿？”
“废弃的地下车库。”陆沉走到窗边，拉开一角窗帘，“他们在外面布了三道防线，我们暂时走不了。”
林晚沉默片刻，忽然觉得胃部一阵绞痛，那种熟悉的饥饿感再次袭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泛起微弱的蓝光。
“你还好吗？”陆沉注意到她的异样。
林晚摇了摇头：“我又想吃金属了。”
陆沉的表情变了变，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螺丝钉递给她。
“先试试这个。”
林晚接过，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
金属入喉的一瞬间，那种饥饿感果然缓解了许多，连带着头痛也减轻了不少。
她抬起头，看向陆沉：“你早就知道我会这样？”
陆沉点头：“我知道的东西比你想象得多。”
林晚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陆沉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向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会儿。
听这动静，那群装备精良的追兵再次追上来了，这次来势似乎更猛。
“他们又来了。”他说。
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金属靴底踩在水泥地上的清脆声响。
林晚翻身下床，动作比之前利索许多，但心跳却莫名加快。
“我们得走了。”她说。
陆沉点点头，从背包里取出一把枪递给林晚：“你会用吧？”
林晚愣了一下，接过枪，手指触碰到冰冷的金属，体内的力量似乎又被唤醒了一些。
她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我现在，比谁都擅长对付他们。”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声闷响，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震动。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冲向门口。
门刚推开，一团黑影就扑了进来，重重摔在地上。
是个穿着战术服的男人，胸口插着一根钢筋，血流如注。
他抬头看向他们，嘴里喃喃地说了句什么。
林晚蹲下身，凑近一听，脸色骤然一变。
“他说……‘雅典娜背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