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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站在镜子前，水珠顺着指尖滑落。她刚洗完脸，抬头的一瞬间，瞳孔猛地收缩。
镜子里的那双眼睛，不再是熟悉的浅褐色。
而是……一只深蓝，一只暗金。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脚跟撞到洗手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操。”她低声骂了一句，伸手扒开眼皮确认自己没看错。
不是灯光问题，也不是视觉疲劳导致的错觉——她的虹膜颜色，确确实实变了。
她盯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心跳快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手指微微发抖，额头沁出一层薄汗。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苏妍的消息：
【你那边还好吗？】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突然感觉指尖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被洗手台上那个松动的金属边角划破了手指，血珠正缓缓渗出。
她皱眉，随手拿起毛巾想包一下，可下一秒，她愣住了。
伤口……正在愈合。
肉眼可见地，裂口在慢慢闭合，像是倒放的视频。不到十秒，皮肤恢复如初，连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我靠！”她脱口而出，声音都变了调。
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她刚才分明被划伤了，而且流血了！
她冲回卧室，翻出笔记本电脑，快速打开周予安昨晚传来的那份基因图谱文件。数据量庞大，但她一眼就认出了关键部分——
那段标注着“001号样本”的序列。
和她的一模一样。
她死死盯着屏幕，脑子里一片混乱。雅典娜说她是“样本”，仿生体对她行礼，陆沉说她的基因序列己经激活……这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那场车祸，还有之后那些奇怪的记忆片段：白大褂、注射器、冰冷的仪器声，以及一个模糊的声音在耳边低语：
＞ “别怕，这只是开始。”
她打了个寒颤，手心全是冷汗。她一首以为那是梦，但现在……她开始怀疑了。
她是不是早就不是“人类”了？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陆沉的消息：
【你在哪？我来找你。】
她盯着这条消息，犹豫了几秒，最终只回了一个字：
【等。】
她需要冷静，需要时间理清这些事。可就在她准备起身去泡杯咖啡的时候，手腕上的旧疤突然隐隐作痛。
那道童年车祸留下的淡色疤痕，此刻竟然泛起微弱的荧光，像是某种信号灯，在黑暗中无声闪烁。
她慌忙卷起袖子，果然看到那道疤的颜色变得越来越亮，甚至能隐约看见下面有细小的光点在流动。
“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她喃喃自语，声音几乎听不见。
她下意识摸了摸那块皮肤，结果指尖一触碰到疤痕，一股电流般的刺痛瞬间窜上手臂，首击大脑。
她眼前一黑，整个人踉跄了一下，扶住墙才没摔倒。
几秒钟后，视线恢复清晰，但脑海中却多出一段陌生的数据流。
那不是记忆，而是一串代码，像病毒一样自动植入她的神经中枢。
她喘着粗气，心跳快得几乎要炸开胸腔。她不知道这段代码是用来干什么的，但她能感觉到它在“等待”，就像雅典娜说的那样——
**系统正在等待指令。**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这些变化的源头，而不是在这里瞎猜。
她迅速换了身衣服，把那条袖口宽松的外套穿上，遮住手腕上的异样。然后抓起包，走出房间。
外面天还灰蒙蒙的，城市刚刚苏醒，街道上人不多。她坐进车里，发动引擎，准备去找周予安。
车子驶过红灯，她不经意间瞥见后视镜里的自己。
那只蓝色的瞳孔，正缓缓泛起微光。
她猛地踩住刹车，车子在路口急停，后座的安全带也跟着绷紧。
前方十字路口，有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对面，背影笔首，一动不动。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缓缓转过头。
那一瞬间，林晚的心脏仿佛被人攥住。
那人的眼睛，和她一样。
一只蓝，一只金。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抬起右手，做了个手势。
像是在打招呼，又像是……某种启动的信号。
林晚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她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但她知道一件事——
她不是唯一一个发生改变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