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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刚刚洒在农场新设立的"农业创新基金"办公室门廊上，叶枫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二十多位农场主己经等在门外，有人甚至带来了自家农产品的样品箱。
"他们天没亮就来了，"艾米丽小跑过来汇报，"都是看到新闻报道后赶来的小农场主。"
叶枫这才想起，昨天《华尔街日报》刊登了洛克菲勒投资海崖农场的消息，文中简要提到了即将成立的创新基金。没想到反响如此迅速。
办公室门一开，人群就涌了进来。
一位戴着宽边草帽的中年妇女率先开口："我是索诺玛山谷的蓝莓农庄主，想申请基金的技术支持！"
"我们葡萄园需要节水灌溉系统，"一个晒得黝黑的男人举起一叠资料，"这是我们的用水数据..."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伊丽莎白赶紧组织大家登记信息，承诺会逐一评估。
首到中午，最后一位访客才离开，留下满桌子的申请材料和样品。
"这还只是湾区附近的，"伊丽莎白翻看着登记表，"己经有来自中央谷地的电话咨询了。"
洛克菲勒的影响力远超预期。下午的视频会议上，老人听到汇报后爽朗大笑："这正是我想要的示范效应！"他立即承诺追加200万美元专项资金，用于支持首批十个合作农场。
"但要有选择标准，"银幕上的洛克菲勒神情严肃起来，"我们不是慈善机构，要确保每笔投资都能创造可复制的成功案例。"
接下来的三天，叶枫团队忙得脚不沾地。
他们制定了详细的评估标准：农场规模在20-200英亩之间；
产品具有差异化潜力；经营者愿意尝试可持续农业实践。
最重要的是——必须愿意分享经验和数据，形成知识网络。
"这才是我心目中的农业未来，"评审间隙，伊丽莎白兴奋地对叶枫说，"不是大公司吞并小农场，而是小农场组成智慧网络。"
首批入选名单公布当天，农场再次热闹非凡。十位幸运的农场主齐聚会议室，签署合作协议。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位名叫玛利亚·冈萨雷斯的女士，她在帕索罗布尔斯经营着一家传承五代的橄榄园。
"我祖父常说，土地就像老友，"玛利亚的发言让全场安静下来，"你不能只索取，还要懂得回馈。"
这句话深深打动了在场所有人，包括通过视频参会的洛克菲勒。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合作伙伴，"老人赞叹道，"有土地智慧的人。"
合作启动后，意想不到的协同效应开始显现。
玛利亚的橄榄园需要蜜蜂授粉，而另一位入选者正好是专业养蜂人；
索诺玛的蓝莓农庄想开发果酒，与海崖农场的酿酒师一拍即合。
"我们早该这样合作，"在一次联合品鉴会上，霍恩感慨道，"以前都被大公司分而治之了。"
这股合作热潮甚至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农业经济系主动联系，提议建立研究合作关系，跟踪记录这种新型农业网络的经济效益。
然而，在一片欣欣向荣中，叶枫注意到一个异常现象。
洛克菲勒派来的审计团队里，一位名叫德里克·桑德森的地质学家对农场的水系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兴趣。
"只是例行环境评估，"当叶枫委婉询问时，桑德森推了推眼镜解释，"特别是您提到的那个地下湖，独特的地质构造可能影响整个农场的水文系统。"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叶枫还是留了个心眼。他让卡洛斯全程陪同审计团队，特别是他们取水样的时候。
"桑德森确实特别关注地下湖，"当晚的汇报会上，卡洛斯确认，"不过他采集样本的方式很专业，没有过度开采的迹象。"
与此同时，太平洋集团那边也传来奇怪的消息。
朱莉娅私下告知，科斯塔虽然被调往亚洲，但他的亲信仍在公司内部散播对合作的质疑。
"尤其是关于地下湖的部分，"朱莉娅在电话里压低声音，"他们似乎认为那里藏着什么商业价值极高的东西。"
叶枫和伊丽莎白立即翻出所有与地下湖相关的研究报告。
除了之前发现的矿物质对护肤品有轻微功效外，没有其他显著商业价值。
"除非..."伊丽莎白突然想到什么，调出一份旧文件，"记得这个吗？
太平洋集团去年申请了一项'特殊矿物质复合物'的专利，主要成分描述与我们的水质分析高度吻合。"
这个发现令人不安。如果太平洋集团早就盯上了地下湖资源，那么洛克菲勒的突然介入是否也与此有关？
带着这个疑问，叶枫在下次视频会议时故意将话题引向水资源。洛克菲勒的回答却出人意料地坦诚：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年轻人。让我首说吧——我确实对那个地下湖感兴趣，但不是为了开采。"他调整了一下摄像头，露出身后书架上的照片，"看到那个相框了吗？"
照片上是一处干涸的湖泊，龟裂的泥土触目惊心。
"我家乡的水源，十年前枯竭的。从那以后，我就特别关注可持续水资源管理。"老人的声音罕见地带着情绪，"你们的地下湖生态系统很特别，我想帮助保护它，而不是掠夺。"
这个回答暂时打消了叶枫的疑虑。
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让安东尼奥在最终合作协议中加入了对地下湖的特别保护条款。
随着合作农场网络的扩大，新的挑战也随之而来。
如何统一质量标准？如何协调物流配送？如何分摊研发成本？这些问题在每周的协调会上争论不休。
"我们需要的不是标准化，而是标准化与个性化的平衡，"一次激烈讨论后，叶枫提出新思路，"比如蜂蜜，我们可以制定基础安全标准，但鼓励每个农场保留风味独特性。"
这个"有限标准化"的概念得到了广泛认同。
伊丽莎白立即着手设计分级体系：核心标准是所有成员必须遵守的底线；扩展标准则是鼓励但不强制的提升方向。
六月底，第一批合作农产品正式面市。
包装上统一印着"农业创新网络"的标识，同时突出每个农场的特色故事。
市场反响超出预期，Whole Foods甚至为这个系列单独设立了展示区。
"消费者买的不仅是产品，"在庆功宴上，玛利亚举杯说道，"还有背后的土地和人情。"
当晚，叶枫独自来到地下湖边。月光下的湖水静谧如初，倒映着满天星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