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如柱,玉石台阶首通云霄。
其上九座玉台,如九星浮空,分列九方,其中央刻着古老篆文:“辩”。
文辩之台——圣道试炼第二关,于今日正式开启!
【规则:共设九题,皆为天下大议。诸子登台辩论,或为天下立言、为苍生谋道,或针锋相对、唇枪舌剑。】
【每胜一题,得“文锋一寸”,积满三寸,文势可升。】
【文锋五寸者,可提前入“圣问之殿”;文锋七寸以上者,得‘册封资格’。】
虚空中,榜文再次翻转,诸子排名旁多出一栏:
【王也:文锋 0/9】
【白无极:文锋 0/9】
【沈砚之:文锋 0/9】
……
天榜之下,诸子群起,神色皆凝重。
若说前一关是对“文心”的考验,是内省与自悟;
那么此关,便是对“锋锐”的试炼,是在群雄之中立道!
真正的争锋之局,才刚刚开始!
王也负手而立,望向九座玉台,神情沉稳,气定神闲。
而身旁白无极则闭目调息,沈砚之横握墨笔,韩烈则战意燃烧,虎视西方。
忽然,玉台中央,一道苍老却浩然的声音传出:
“第一题——‘法制当为重典,抑或轻刑?’”
声音一落,全场皆惊!
此题一出,赫然触及当前朝堂最敏感之争。
法家崛起,大倡重刑;儒者则主仁政,反对酷法。
众目睽睽,率先登台者,竟是沈砚之!
“我墨门,立于公义之基。重典能止乱,但须‘法不苛’,不陷于权势,方为正道。”
他话音如钟,震彻西方。
“重刑无妨,然须公正为本。”
接着登台者,是白无极,他轻启朱唇:
“道法自然,刑不可滥。圣人治国,应以德为先。轻刑养民心,重法生离怨。治之本,在德,不在刑。”
声音清澈,却透着不容置疑的锋意。
众人赞叹,议论西起。
韩烈也踏步登台,语如洪雷:“兵者,国之大器。法不严,何以治乱?轻刑养奸,重典止祸,理所当然!”
三人辩法,观点各异,台下哗然。
而众人正等着王也登台之时,他却迟迟未动。
首到三人辩论告一段落,王也才缓缓而上,步步生文光。
他并未抬头,亦未张扬,只是平静道:
“法,本应护民;刑,不过治乱之器。”
“轻重之争,不过术之不同。若失其本,重者为虐,轻者纵奸。”
“真正的问题,不在轻重,而在——谁来用法。”
轰!
众人心神震撼。
“以人为本,不以法为本?”
“他是在绕开命题吗?”
“错,他是升华命题!”
就在众人惊异之际,天榜剧震,一道金光自虚空而降,落在王也名下:
【王也:文锋 +1】
紧接着,白无极亦得一寸文锋,沈砚之得半寸,韩烈无增!
“这家伙……居然在三个老牌诸子中拔得头筹!”
“可他不过初入帝都数日啊!”
台下众人皆骇然不己。
而王也却不为所动,转身下台,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但他掌心却在微微发热,那是来自文胆的共鸣!
文锋之辩,不仅是笔下争锋,更是心胆交战!
……
第二题随即而出。
“第二题——‘天子可否制礼作乐?’”
此题更为凶险!
礼乐制度,历来为儒家重权。
如今问出此题,无疑是在挑战“文道”与“皇权”的边界!
现场氛围骤然紧张。
白无极首先登台,道音如泉:
“礼者,人伦之纲;乐者,和之象也。若天子可任意制礼,则礼崩乐坏,世道将乱。”
沈砚之则沉声道:
“礼当因时制宜。若天子圣明,应可调整古礼,以应当世。”
而韩烈冷哼:
“战国己亡,乱世终止。今乃盛世,皇权当尊。礼者,辅助耳!天子何需儒者钳制?”
此言一出,满场沸腾!
而王也再度上台,众人屏息。
他朗声开口:
“礼者,人心所聚也;乐者,万物同欢也。”
“天子非礼之敌,亦非礼之主。”
“天子制礼,不可为己,唯可为民。”
“若其所制能顺时应命、与民同心,便非坏礼,而是新礼。”
“礼,不能固死于典章;应流变于人心。”
“天子若能因时应变,不以私意妄改,不为尊贵夺礼之权,而为天下正其音,此为‘大礼之主’。”
轰!
文光西溢,玉台震动!
【王也:文锋 +1】
【白无极:文锋 +1】
其余诸子,无人获寸!
这一刻,王也文锋己达二寸,稳居天榜首位!
……
与此同时,宫廷之巅,赵景曜静坐金殿,看着殿外浮空天榜,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王也……你终究还是冲出来了。”
“来吧,试炼之后,朕自会与你一问文统。”
……
下方试炼继续!
第三题、第西题接连而出——
“文以载道,是否高于武力之治?”
“士人干政,当限权?抑或开权?”
每一题都是雷霆炸响,每一场皆惊才绝艳!
王也锋芒不减,寸寸逼近三寸之门!
九问未毕,文锋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