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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通道的土腥味裹着拓己的呼吸，他捏着通讯器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耳麦里传来二十九低沉的"明白"时，他盯着手背上那道离心脏只剩一寸的黑纹，喉结动了动——这是第三次发现纹路异变，上一次是在终结谷与雾隐精英对决后，当时他刚释放了十七个C级忍术。
"二十九，三十，到东侧仓库。"他的声音压得极轻，像刀刃划过丝绸，"带齐伪造工具。"转身时左肩擦过潮湿的石壁，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却只觉得麻木。
前世被族人用"血脉稀薄"羞辱时，心脏会像被火钳夹着；现在就算黑纹爬进胸腔，也不过是体温降了两度而己。
东侧仓库的木门在三十推过时发出吱呀声。
二十九抱着密封卷轴站在阴影里，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见他护额下紧绷的下颌线——这是个总把苦无磨得发亮的暗部，此刻却将一卷粗麻纸铺在满是灰尘的木桌上，动作轻得像在抚弄婴儿。
"坐标每三小时换一次。"拓己抽出钢笔，笔尖重重戳在地图上，"从火影岩后到南贺川，再绕到死亡森林。"他蘸了蘸墨水，在"死亡森林"三个字上画了个圈，"重点伪造查克拉残留。"
三十的手指在忍具包上快速翻动，取出三支查克拉试纸："需要稀释到中忍级别？"
"不。"拓己的钢笔尖在纸上游走，"前两次放影级，第三次突然降到精英上忍。"他停笔抬头，目光扫过两人因震惊而微张的瞳孔，"辉夜姬研究我三年，她知道我查克拉增长速度。
突然示弱，比持续强更可疑。"
二十九的喉结动了动，终究没问"您怎么知道她在研究"——暗部的规矩是服从。
他解开卷轴，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拓己的旧衣物，袖口处还沾着上周执行任务时的血渍。
拓己伸手摸了摸那片暗红，记忆突然闪回前世：母亲被雷忍刺穿胸口时，鲜血也是这样浸透他的衣领，温热得烫人。
现在他只觉得指尖发木，像在摸一块风干的腊肉。
"脚印要深浅不一。"他扯下一片衣角，用查克拉线系在二十九手腕上，"这里留一道刮痕，"又指向三十的鞋底，"你走Z字形，步幅比我平时大五厘米——她会通过步距计算查克拉消耗。"
三十默默脱鞋，在泥地上踩出一串歪斜的脚印。
拓己蹲下身，用指节敲了敲最浅的那个："再加两分力。"泥土飞溅到他裤腿上，他却盯着自己手背的黑纹，那纹路正随着他说话的频率微微跳动，像在应和某种心跳。
三小时后，当第一缕晨光爬上火影岩时，拓己站在南贺川边的灌木丛里，看着二十九将最后一张伪造的战术笔记塞进树缝。
笔记边角故意揉出毛边，页脚沾着半块泥——那是他昨天在训练场踩过的红土，辉夜姬的探子肯定查过。
"去西侧洞穴。"他拍了拍两人后背，触感像在拍两块石头，"十八在那等你们。"
西侧洞穴藏在木叶西墙的枯井里，拓己沿着藤蔓滑下去时，听见十八的脚步声从洞底传来。
那小子的查克拉波动比三天前稳了不少——这是他亲自训练的结果。
此刻十八正蹲在石台前，面前摆着七块水晶，每块都流转着幽蓝的光，那是辉夜姬空间忍术的残留波动。
"开始吧。"拓己摘下护额，露出额角新添的伤疤——是前天模拟空间切割时被余波划的，当时他甚至没觉得疼。
他将手掌按在最大的水晶上，查克拉如细流渗入，水晶表面立刻浮现出扭曲的光纹，像极了辉夜姬开启空间裂隙前的波动。
十八握紧苦无守在洞口，耳朵竖得像猎犬。
他看见拓己的眉峰在水晶光芒下忽明忽暗，看见他手背上的黑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手腕蔓延，却没看见拓己的瞳孔——此刻那双眼睛里没有焦距，只有无数个空间节点在跳动，像被串起来的星星。
"再来一次。"拓己的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把波动频率调高0.1赫兹。"水晶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十八被晃得偏过头，再转回来时，拓己己经站在三米外的石笋后，而他刚才站的位置，地面裂开了一道半指宽的缝——那是他用查克拉模拟的空间切割。
"很好。"拓己的指尖划过石笋的裂痕，"辉夜姬的空间感知有0.3秒延迟，"他抬头看向十八，"记住这个数字，三天后她会用它来杀我。"
三天后的黄昏来得格外快。
拓己藏在死亡森林的树冠上，看着下方那片被月光染白的空地——那里有他伪造的查克拉残留，有歪斜的脚印，还有半页战术笔记，上面用他的字迹写着："今夜子时，取辉夜姬首级。"
风突然转了方向，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拓己的瞳孔微微收缩——那是空间裂隙开启前的特有的查克拉灼烧味。
他屏住呼吸，看着空地中央的空气像被揉皱的绸缎般扭曲，辉夜姬的身影从中踏了出来。
她的银发在风里炸开，左眼的轮回眼泛着冷光，右手里握着那把曾刺穿他前世同伴胸膛的骨刃。
"终于来了。"拓己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摸向腰间的傀儡线——那是用三十的头发特制的，查克拉波动与他本人几乎一致。
十具傀儡同时从西面八方窜出，每具都带着他的查克拉标记，辉夜姬的轮回眼瞬间收缩，骨刃划出银色弧光，将最近的傀儡劈成两半。
"空间切割！"她的尖叫刺破夜色，地面应声裂开黑缝，却只吞掉三具傀儡。
拓己在树冠上倒翻，借助藤蔓荡到另一棵树，他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老长，而真正的查克拉波动正顺着提前布置的查克拉线，向辉夜姬的右侧盲区汇聚。
"土遁·岩柱之术！"他的结印速度快得只剩残影，五根岩柱从辉夜姬脚边升起，将她困在中间。"水遁·雾隐之术！"浓重的白雾瞬间笼罩空地，拓己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风遁·烈风掌！"
白雾突然剧烈翻涌，夹杂着灼热的气浪。
辉夜姬的空间屏障在雾气中亮起淡紫色光芒，却还是被风遁增幅的火遁擦到左肩——那是拓己计算了十七次角度后的精准一击。
她踉跄两步，轮回眼里闪过愤怒，抬手就要撕裂空间，却在这时听见身后传来纸张摩擦的声响。
拓己站在她正后方，手里捏着半页被烧了一角的战术笔记——那是三天前他亲手塞进树缝的。"你比想象中更强。"辉夜姬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但你以为这样就能击败我？"
拓己没有回答。
他盯着自己手背上的黑纹——此刻那纹路己经爬上了手腕，离心脏只剩最后三指距离。
他能感觉到胸腔里的心跳变得缓慢而有力，像某种远古野兽在苏醒。
当辉夜姬身后的空间裂隙开始扩大时，他悄然将查克拉上限提升到了影级三倍，眼中的冰冷光芒几乎要凝成实质。
"那就试试看吧。"
话音未落，空间裂隙中伸出一只白骨巨臂，骨节摩擦的声响像千把刀同时刮过金属。
拓己的瞳孔缩成针尖，他看见巨臂上缠绕着暗红色的查克拉，看见裂隙边缘的空间正在崩塌，像被揉碎的玻璃。
而在这一切之上，辉夜姬的冷笑穿透了风声："这是大筒木一族的禁术，你准备好——"
"轰！"
白骨巨臂轰然砸下，地面在震颤中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月光被彻底吞噬。
拓己的身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他望着不断蔓延的空间裂缝，手背上的黑纹突然开始剧烈跳动，仿佛在回应某种来自远古的召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