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号的指尖还停在焦黑的岩石缝隙上,感知术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他喉结动了动,又将查克拉感知范围扩大了三倍——那丝残留的查克拉波动确实比半小时前低了整整两百点。"这不可能。"他低声呢喃,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查克拉消耗再快,也不该在体术对拼后降这么多。"
十八号抱着收进半卷的结界石柱走过来,符咒上的金光像被泼了水的墨迹,正缓缓褪成淡金色。"刚才那小子用雷遁时,我在结界里测过他的查克拉浓度。"他蹲下身,指尖拂过十七号手背,共享了一段感知记忆——深紫色的查克拉光团在意识里炸开,比普通上忍的要大上两圈。"现在..."他又放出另一段记忆,同样位置的光团却缩成了鹌鹑蛋大小,"像被抽走了核心。"
山风卷起一片带血的碎布掠过两人脚边。
十七号突然站起身,木叶护额在夕阳下泛着冷光:"我去汇报火影。"他转身时衣摆扬起,露出腰间暗部特有的通讯卷轴,"你留着清理战场,重点收集那小子的查克拉残片。"
十八号点头,指尖快速结印,地面腾起白色烟雾将碎岩包裹。
他望着十七号的背影消失在山坳里,又低头看向自己掌心——刚才共享感知时,他分明在拓己的查克拉里闻到了一丝...甜味?
像被某种封印术调和过的味道。
此时的拓己正蹲在木叶后山的密林中。
他褪去染血的护额,露出额角一道淡粉色的伤疤——那是前世被本家子弟用苦无划的,重生后这道疤成了他的计时器,每当查克拉突破新阈值,疤痕就会淡上一分。
此刻伤疤几乎要隐入皮肤
"五、六。"他低唤一声。
两道身影从树后闪出来,正是之前协助战斗的中忍。
五的左肩缠着绷带,是被须佐能乎余波擦伤的;六的右手还在发抖,显然刚才硬接了鼬的幻术冲击。
但两人看见拓己时,眼里都闪过一丝敬畏——能正面硬撼宇智波鼬的少年,在木叶新生代里堪称传奇。
"把这个贴在胸口。"拓己抛过去两卷黑色封印卷轴,卷轴边缘用朱笔描着星芒状纹路,"我需要你们配合做最后一次训练。"
五接过卷轴时,指尖触到一丝冰凉的查克拉流。
他抬头欲问,却撞进拓己深不见底的黑瞳。
那眼神太冷静了,像结了冰的深潭,让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拓己站起身,掌心按在五的卷轴上。
淡紫色的查克拉如溪流般涌出,卷轴上的星芒纹路瞬间亮如萤火。
五的脸色渐渐涨红,能清晰感觉到有热流顺着血管往西肢百骸钻——那不是普通的查克拉补充,更像...共享。
"这是血继限界的特殊训练。"拓己的声音像在念诵某种咒语,"你们吸收的每一点查克拉,都会成为'伪装'的一部分。"他转向六,另一只手按上对方的卷轴,"暗部的感知术能追踪查克拉波动,所以我们要让他们以为...我的查克拉在通过这种方式分散。"
六的卷轴也亮了起来。
他突然想起战斗结束前拓己消失时的查克拉波动——明明强得离谱,现在却像被抽干了精气的油灯。
原来都是这小子刻意为之?
他喉结动了动,想问"这样做值得吗",但触到拓己鬓角渗出的冷汗,又把话吞了下去。
半小时后,两卷卷轴的光芒彻底熄灭。
五和六瘫坐在地,额角全是汗珠,却都在笑——他们能感觉到自己的查克拉量比之前多了三成。
拓己弯腰拾起卷轴,指腹着纹路:"今晚子时,把卷轴埋在村外十里的老槐树下。"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记住,什么都没发生过。"
五和六同时点头。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处,拓己才转身走向更深处的山壁。
他抬手按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石壁应声裂开,露出向下延伸的石阶。
地下十米处,一块一人高的青色封印石正散发着幽光。
拓己伸手抚过石面,那些缠绕的咒文突然活了过来,像蛇群般游向他的掌心。"该回家了。"他低语。
下一秒,封印石剧烈震颤。
淡紫色的查克拉洪流从石中涌出,顺着他的指尖灌进体内。
拓己的瞳孔瞬间收缩成细线,喉间溢出一声闷哼——这是他今天第三次承受查克拉暴增的剧痛,但痛感己经越来越弱了。
他能清晰感觉到,每一滴回归的查克拉都在重塑他的经脉,将"星脉血继"的增幅机制更深地藏进细胞里。
当最后一丝查克拉回到体内时,拓己的查克拉总量己经突破了八百点——远超影级的五百点阈值。
他望着石壁上自己的倒影,发现眼底的温度正在消失。
前世被本家羞辱时的愤怒,重生后救不了父母的悔恨,甚至刚才战斗时对鼬的警惕...都像被放进了冰窖,只剩下一个清晰的念头:力量,绝对的力量。
"鼬。"他对着倒影说出这个名字,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你用月读构建的'和平',不过是镜花水月。"他转身走向石阶,鞋跟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真正的和平,需要能碾碎一切反抗的力量。"
山风卷着夜色涌进石缝时,拓己己经站在了村外的山巅。
他望着雨隐村方向翻涌的乌云,那里是晓组织的老巢,也是鼬现在的栖身之所。
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那卷始终未离身的星芒卷轴——那是他给"人性"留的最后一丝体面。
突然,他的脚步顿住。
东南方的查克拉波动像一根细针扎进他的感知里。
那是...水遁特有的潮湿感,夹杂着鲨鱼般的凶戾。
拓己眯起眼,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
他知道,属于他的"绝对力量"时代,才刚刚开始。